谭维先发现自已考虑的不全面。能当上警察的人,也是整天在案子中钻来钻去的,他们见的多了,知道的就多。所以,他们能人与事的警觉性非常高。只要身边出现了新人,就会被他们放入怀疑的框架中,去观察了解,直到完全了解了这个人,才会吸纳。
如果军统的人进去,不出一个月,就会将他的底细摸出来。这个时候,不是警局缺人的时候,不大招人。那新面孔出现,就是有他出现的原因的。
但是,明知道警局有问题,不可能不去调查的。
周云点上一支烟,说:“可以利用一件案子,由军统调查警察局,明的调查该案子,暗地查花田的事。这样大张旗鼓的调查,反而不会引人怀疑。”
谭维先眼前一亮,这是个好办法。
“三个月前,有人举报这个分局的局长有收受贿赂,私放疑犯,这事都举报到了军统。我们可以用这个名义进驻。”
周云不同意:“现在哪个当官的不收钱?哪个警察没收钱放疑犯?如果用这个名义进驻的话,肯定会让人怀疑,你们去的目的不在那分局的局长的头上。”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周云丢掉烟头,用脚踏熄。“就调查那个局长在长沙大火的事件中的责任。那个时候,他已经在下沙分局当局长一年了。长沙大火,下沙区的民房损失最多。这样的人不能放过。”
谭维先犹豫了一下:“长沙大火的事件,上面在…”
周云知道他要说什么:“你们调查的借口是长沙大火,其实就是去调查这个局长的其他方面的事。最后的结论不写长沙大火就可以了。局长的手下有人,所以,你们便将下面的人也调查了,一副挖根的样子。让警察分局的人都人人自危,才好去调查黄驹的事。那样别人也不会怀疑。”
“好主意,我向局座汇报后,便亲自率队进驻下沙分局。我就不信调查不出花田二郎来。”
两人在书店呆了半个小时,周云先走了,说是乘飞机去香港,再从香港转机去上海。
其实周云是去了下沙分局。
周云对下沙分局感到很大的兴趣。如果猜测是对的话,黄驹,花田二郎,两个日特都集在了下沙分局。这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周云化装成一个丢了钱包的人来到警局报案。
当周云将事情说出来,警局接待的那个女警笑了。这种事在长沙每天都有发生。活动在市面上的那些盗窃团伙,专门盯那些从外地来的,但是身上也有点钱的人。
女警的笑让周云感到了极大的不满,他便骂了起来。
这一骂,结果就是,周云被关进了分局的收审室中。
带周云走时,那个女警对押解周云的一个男警说:“送到三号监,让刀疤给他一个教训。”
果然,周云被送到了三号监。
男警将铁门打开,对着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人说:“陈姐让交给你。”
那刀疤看了一眼周云,伸出了手。
男警偷偷地给了他一个烟盒子,那里面没剩几根香烟。
刀疤收了烟后,退回到了监号内,说:“准备干活了!”
男警将周云推进了监号后,便锁上了门,转身离去。
周云站在门后,闻到了那尿骚味。便走向了尿骚味轻的地方,也就是窗口的后面。
“干嘛?新来的人必须在尿桶边蹲三天。”
一个瘦猴子说道,指着马桶那边,让周云蹲那边去。
周云不甘示弱:“你要是喜欢,那你就去那蹲着。”
“我艹,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说话?那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完,那瘦猴子挥拳对着周云来了一个黑虎掏心。
周云从他出力的力道就看出来,那力也就二十近左右。这点力,给周云抓痒差不多。
在那拳头快到的时候,周云出手抓住了那拳头,一扭,那手就被扭弯了。瘦猴的人也跟着弯,不弯不行,不弯的话,手就会断。
“痛!快放了我。”
瘦猴直喊痛,最后喊救命。
刀疤站了起来:“啊荷!是个会家子。你以为有两下子就能在这里露号?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周云问:“你们为什么喜欢说这句话?”
旁边的一个人说:“新来的人都要见血!这就是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哦!原来是这样?那行!我就让你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说完,周云一拳打在瘦猴子的鼻子上。立即,他的鼻子出血了。手一抹,还真的象一朵红花。
周云问瘦猴:“这是不是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痛猴害怕了!这是一个狠角色啊!
那边的刀疤气急败坏,喊道:“大家一起上!干死他!”
听到刀疤的命令,两个人冲了过来。但都是没力气的家伙,三两下,就被周云给打了,每人的鼻子上,都出了血。
周云看了剩下的三个人说:“自动上前挨打的,我就打轻点,否则,不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而且还要牙飞舌舞。”
一个家伙马上说:“我送上来!求你打轻点,我有鼻塞。”
周云说:“这你就外行了!鼻塞的人,出了鼻血后,就不塞了。放心,我有分寸。”
周云的分寸就是将那人的鼻子打的塌了下去。
最后的两个人,看到周云的凶样,才知道,他们不是凶人,他们是善良的人。
打不过周云,那两人只好也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打完了人,周云坐到了监号内最好的位置上,那些人都在他的对面坐着,就象那幼稚园的小盆友。
这一刻起,这个监号的人都认周云为老大了。
那个刀疤连忙掏出一个绉巴巴的烟盒,递给周云:“老大,请抽烟。”
周云没有接:“这差的烟?还只是五根,就让你们帮他打人。你们这工钱也太便宜了。”
瘦猴子说:“老大,这号子中,一支烟卖一百法币。有钱的人能卖到。但是我们没钱,只能出力。别说他给了五支烟,就是不给,我们也得替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