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回到白诏给许元三人准备的院落之时,许歆瑶正坐院中的亭台前低声的与冉青墨说着话。
不过见到房门被许元推开,许歆瑶立刻停下了话语,似乎是不想让他听见。
许元一边过来,一边笑着问道:
“在聊些什么?”
许歆瑶站起身,弯眸一笑:
“女孩子家的闺中密谈,三哥你也想知道?”
“想啊。”
走到近前,许元随意坐下,把那个装着人皮面具的盒子放在桌子上,笑呵呵的说道:
“当然想,冉青墨,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一旁的冉青墨收起似懂非懂的神色,略微犹豫,摇头道:
“歆瑶和我说,这事不能告诉你。”
“哦?”
许元挑了挑眉,笑着说道:“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咳!”
许歆瑶这时清清了嗓子打断,支开话题,弯眸笑道:
“三哥,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许元也没有深究二女刚才的密探再说什么,在心底对着圣人残魂低声说道一句“封伱一会”,便顺手又将圣人残魂的五感封禁。
打开了盒子,他低声说道:
“人皮面具,你和我一人一个,去谈判的时候带着。”
“什么?”
许歆瑶看着盒子中两个隔层,眼神有些讶异:“带面具?”
许元拿起石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父亲的意思。”
许歆瑶闻言目露一抹思索,但旋即还是问道:
“为什么?”
许元放下茶杯,手指轻轻叩击石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父亲还把那四万黑鳞军的指挥权给我了,而且听元昊的意思,只要我愿意,我就可以无条件命令他直接灭掉万象宗。”
冉青墨眨巴下眼睛,有些疑惑。
许歆瑶则皱了皱眉,低声道:
“三哥你告诉我这事做什么?”
她不认为眼前的三哥告诉她这事是为了征询她的意见。
许元长长叹了口气,低声道:
“我想问问你,二哥的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沧源的各条剧情线中,相国府的二公子许长安一直就没有出过场,因此许元无法从中得知任何有用的消息。
而这一世的有关那位二哥去世的消息,也只是某一天在勾栏花天酒地的时候,突然得知二哥去世了,让他赶紧回府。
当初纨绔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这些事情,但许歆瑶当时已经学成回府,以对方当初地位,应该会知道一些内幕。
听到二哥这个词汇,许歆瑶一愣,旋即美眸黯淡了一瞬,有些不解的问道:
“三哥你突然问这事做什么?”
许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问道:
“我心里有些猜测,所以我想问问。”
许歆瑶略微沉吟,低声说道:
“这件事情,大哥当时问了父亲,但父亲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此事怪他,大哥追问,父亲似乎有些生气,大哥就直接出府了。”
许元听到这话眉头一点一点的皱了起来:
“许长歌去做什么了?”
许歆瑶摇了摇头:
“不清楚。”
许元继续问道:
“你确定父亲当初因为大哥追问而生气了?”
许歆瑶仔细想了想,低声道:
“也不算生气,声音很严肃。”
说罢,
许歆瑶见到许元变得复杂的神色,声音轻柔的问道:
“三哥,二哥的死,和现在这件事情有关系?”
“没有。”
许元语气复杂:“不过我大概知道对二哥下手的人是谁了。”
许歆瑶闻言美眸讶异,肌肤细腻的手掌微微攥紧:
“是是谁?”
“所有人。”
“啊?”
许元深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桌案上的人皮面具,一字一顿的说道:
“除了我们相国府外的所有人。”
许歆瑶听到这句话,美眸之中浮现一抹疑惑:
“所有人?”
许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二哥的死,大概率是因为他锋芒太盛。”
许歆瑶美眸带着一抹疑惑:
“锋芒太盛?可大哥他不是锋芒更盛么?”
“许长歌?”
许元靠在了背后的木制护栏上:
“许长歌修为太高了,十年前就已经源初,我们这些家人都不太清楚他现在具体的修为,外界想杀他起码得要两三个蜕凡才能算是稳妥。
“而且歆瑶,比起大哥,那些人其实更害怕二哥。”
许歆瑶美眸之间的不解更胜了。
许长歌扬名天下,许长安却只是小有名气。
许元叹了口气,问道:
“歆瑶,你应该记得二哥之前在做些什么吧?”
许歆瑶想了想道:
“二哥他游历归来后好像一直都跟着父亲”
许元点了点头:
“是的,他游历回府的时候你还没回来,我一直都在帝京所以清楚,很多的重要宾客,甚至华虹老爷子和娄姬阿姨都是二哥在负责联络.”
许歆瑶听到这,已经明白了眼前三哥的意思:
“三哥你是说,父亲想培养二哥接替他?”
许元想起那个总是拿着根棍子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
“毕竟二哥从小就最喜欢讲道理了。”
说罢,安静许久。
冉青墨咬着嘴唇,看着许元想说点安慰的话,但说不出口。
许元将人皮面具从盒子中取出:
“现在天下的所有人都希望我们相国府衰落,所以二哥必须死,他一死,我们家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接替父亲的位置。
“咱们相国府里的架构你也清楚,基本上是围绕着父亲一个人再转,若是压不住下面的人,很容易分崩离析。”
“可是,不是还有大哥么?”
许歆瑶低声道。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许元,两个哥哥都是无所不能的。
许元脑海中浮现许长歌的身影,摇头否认:
“大哥他不行的。
“他虽然能压住下面的人,但他性子太淡,也太不懂得隐忍,他最多只是成为下一个娘舅,若是他接手相国府,大概率会慢慢衰落。
“这大概就是父亲当初无可奈何的原因吧。”
“宗门、世家、甚至是金銮殿里的圣上,他们都想要二哥死。”
天下怕的不是许长歌,怕的是相国府再出一个许殷鹤。
话落,
许元将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