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的树不算大,但密密麻麻,如果不是有人带路,一般人是不敢轻易走进树林里去的,即便是无意中钻进去了,三转两转的,也很容易在树林里迷路。
由于是夜间,又怕动静太大,走得比较慢,穿行了约莫二十來分钟,终于走出了树林,一眼就能够看见一个小湖,湖对面有一间木屋,里面透出的灯光隔着湖面也看得非常的清晰。
冷雪喊停了一行人,掏出望远镜來观察了一番,又用指南针判别了一下方位,让楚天舒在地图上作了标记。
冷雪从包里拿出了麻醉枪,稍作检查,见沒有问題,便向楚天舒伸出了大拇指。
楚天舒将矮胖男子和瘦小男子背靠背绑在了树上。
两个人一溜烟地沿着湖边直扑小木屋。
绑在树上的两个家伙见了,暗暗叫苦,心想:真是倒霉透顶了,要知道他们这么厉害,早绕着走了。
楚天舒和冷雪悄悄地摸到了小木屋附近,又用夜视望远镜观察,木屋前是一块略显平坦的空地,那是一个树桩围成的一个小院,院子门口有一扇小铁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台小型发电机在突突突地工作。
冷雪率先接近了院子,用力托住了小铁门,以免发出异响,然后轻轻的向里推,拉开了一条可以让一个人钻进去的小缝,蹑手蹑脚地闪了进去。
周围黑乎乎的,只有小木屋的缝隙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两个人接近了小木屋,贴在缝隙中,能模模糊糊地听见里面的声音。
“三哥,这两个家伙光哥沒说怎么处理。”这是一个尖细的东北口音,在冷雪听到实在是太熟悉了。
从声音中听得出來,这个娘娘腔的男人是个无比猥亵的家伙。
“估计和过去一样,揍晕了让瘦猴和胖子给扔野地里去,不过,这小娘们挺水灵的,一会儿等光哥回來和他说说,咱哥俩好好跟她玩儿玩儿再说。”三哥也是东北口音,听起來貌似比较粗犷,但从他的语调中,这家伙比那个猥亵男更为恶毒。
“嘿嘿…三哥,很有些日子沒泻火了,老子都快憋不住了。”猥亵男的声音又传了过來。
大概是这小子对女人做了什么,很快传來了一个女人哼哼唧唧的声音。
三哥阻止道:“小五子,你再憋会儿吧,等光哥回來再说!”
小五子有点不甘心地说:“光哥去了都快两天了,怎么还不回來呀!”
三哥干笑了几声,说:“哈哈,你小子火旺,等得着急了吧!”
“是啊,眼瞅着水灵灵的女人不能操,能他妈不急吗。”小五子很是无奈,发起了牢骚:“万志良他娘的也是的,遇到什么硬茬了,还非要光哥帮忙去摆平!”
万志良,楚天舒听了,大吃了一惊:原來这个抢劫团伙与万志良还有瓜葛。
本來冷雪要采取行动了,被楚天舒轻轻地按住了,示意她不要着急,继续听下去。
三哥说:“我听光哥说,万志良的别墅被一男一女偷了东西,追到天坑那里,那对男女掉下去居然还沒摔死,请光哥去帮忙看看!”
楚天舒与冷雪对视了一眼,照这么说來,光哥是被万志良请去追查他们两个的。
小五子不满地说:“操,万志良手底下几十号人呢,一对男女都搞不定,都他妈干什么吃的!”
“哈哈。”三哥大笑了起來:“小五子,要论起深山老林攀爬悬崖峭壁,还真沒人能跟光哥比!”
小五子也跟着和笑了起來:“那是,光哥越狱出來,特警们在长白山上搜捕了大半年,连光哥的毛也沒摸着!”
“是啊,我们从东北过來,万志良暗地里帮了不少忙,他们又是小时候一起习武的师兄弟,这点面子光哥还是要给的。”三哥说完,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水喝多了,我去撒泡尿!”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了。
随即,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出來,嘴里叼着颗烟,看都不看,朝楚天舒他们躲藏的位置就往外掏家伙。
三哥刚把底下的家伙掏出來,楚天舒一跃而起,伸手就抓住了他那个大大的家伙,他刚要喊,冷雪手里的麻醉枪射中了他颈脖处的动脉。
三哥轰然倒地。
楚天舒迅即冲向门口。
里面的小五子还在笑:“三哥,今晚上又沒有喝多,怎么还栽了跟头。”他嘴里说笑着,大大咧咧地从屋里出來,差点与楚天舒撞了个满怀。
楚天舒不容他有反应,伸手点了他的肩胛,把他准备掏枪的的右手膀子卸了下來。
冷雪毫不犹豫地补了一枪,小五子翻了几下白眼,也倒地不醒了。
楚天舒和冷雪冲进了小木屋。
一对被扒光了衣服的男女绑在了一起,嘴巴被贴了封条,见有人进來,正在呜呜地呻吟。
冷雪定睛一看,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哼,薛凯,冤家路窄啊!”
原來,这一对男女正是从凌云集团偷了笔记本电脑逃出來的薛凯和他的小情妇,他哪里想得到在完成了交易拿到钱之后,万志良早通知了光哥一伙在山脚下等着他们,刚跑到停车场附近就被小五子和三哥胁持,带到了湖边的小木屋里。
扒光了衣服才抽了几树枝,薛凯就把随身携带的银行卡密码交代了。
瘦小男子和矮胖男子受命去镇上,把他卡里的钱全都转移了。
昨天一大早,光哥还沒來得及处置这一对狗男女,就被万志良一个电话喊到菩提苑的17号别墅去了,推山埋人的方案就是光哥出的馊主意。
薛凯微微把眼睛眯开一条缝,一看站在眼前的竟然是冷雪,眼神里霎时充满了羞愧和恐惧。
楚天舒把昏迷过去的三哥和小五子拖进來小木屋,把望远镜架在了窗户上,正对着小树林的方向,不时地观察上一眼。
冷雪用力撕开了薛凯嘴巴上的封条,随即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冷雪,救救我们吧。”薛凯嘴角上的皮肤被撕下了一小块,他顾不得擦去流出來的鲜血,开口就苦苦哀求了起來。
冷雪瞪了他一眼,喝道:“薛凯,你这条疯狗,吴总待你不薄,说,为什么要卖主求荣!”
薛凯哭丧着脸,扭头望了一眼捆在一起的小娘们,战战兢兢地说:“冷雪,是她让我干的!”
薛凯虽然只是凌云集团的一个司机,收入在临江市还不算低,一家人过日子还是可以过得很滋润的。
但是,今年夏天在外面认识了一个东北來的小姐,一來二去的就被她迷住了,包养成了小情妇,这钱自然就不够花了,又沒有别的什么财路,被逼得走投无路时,小情妇就给他出了个主意,说有个老乡愿意出高价买吴梦蝶手里的笔记本电脑,钱拿到手之后两个人就远走高飞。
这小情妇实际上是万志良受秦达明之命安排的一个托,有目的地找借口接近了薛凯,把他迷住了之后,才在万志良的授意之下,威逼利诱薛凯去偷了吴梦蝶的笔记本电脑。
万志良这个阴险毒辣的家伙,得手之后,便特意通知了光哥一伙,要借他们的手杀人灭口,从薛凯手里购买笔记本电脑的二十万转而就成了付给光哥的灭口费。
“冷雪,我该死,求求你,看在我老婆孩子的面上,救救我们吧。”薛凯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你,活该。”冷雪骂了一句,反手又把薛凯的嘴巴封上了,转头又看见浑身颤抖的小情妇,冷雪的气不打一处來,抬腿在她的胸口上踩了一脚,骂道:“呸,东北女人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小情妇泪如雨下,不断地呜呜叫,用乞怜的眼神看着冷雪。
楚天舒已经将小木屋察看了一番。
里间几乎成了一个财物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各种贵重物品,还有好几个装满现金的密码箱,手机、电脑、手表、金银首饰等散落在一张架子床上,几乎占满了大半个床铺。
毫无疑问,这是光哥抢劫团伙近期作案得來的赃物。
楚天舒从架子床上挑了一步还有余电的手机,摸出藏在铁盒里的手机卡装了进去,拨通了杜雨菲的电话。
“喂,楚天舒,你死到哪里去了,两天都沒了消息。”杜雨菲开口就沒好气,在她的想法里,楚天舒救了冷雪之后就失踪了,一定是两个人潇洒快活去了,哪里想得到他们经历了一场死去活來的大灾难。
“雨菲,你积点口德好不好,我差点被你咒死了。”经历了大喜大悲之后的楚天舒还是改不了与杜雨菲斗嘴的习惯。
“真的呀,你是快活得要死吧。”杜雨菲慵懒地说:“快活完了,又來寻我的开心,对吧!”
“嘿嘿,也可以这么说。”楚天舒一脸坏笑,他甚至在想象着杜雨菲被气得脸通红的模样。
果不其然,他听到电话那头杜雨菲的吼叫:“楚天舒,你这个混蛋,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那个破笔记本电脑扔到大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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