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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新的角色(五)

梦想岛中文    种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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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秋之交的北京,天高云淡,北京已经进入一年中最美的季节。

  电视台的一间配音机房里,丝毫感觉不到季节的变换,因为这里没有玻璃,四面墙上都铺着专业的吸音设备。

  宽大的调音台前,两个交缠着的雪白肉体,正在一把椅子上做着最原始的运动。季小娜最后一声欢愉的、满足的长音,绕梁三周后袅袅落下,她趴在男人身上,“现在明白了吧?和你zuo爱,就是最好的美容和放松。”

  她在男人身上又懒洋洋地坐了一会儿,容光焕发地站了起来,用准备好的湿纸巾擦拭了两人的身体,又亲了亲男人说:“我先出去化妆,你半小时以后来。”

  从香港回来后,孙纯和季小娜都忙碌起来。不过多数时间他们都在一起,孙纯指导季小娜古玩收藏上的事,季小娜则天天教着男人普通话。

  终于到了录制节目的时间。新节目要先做一期样片,送电视台的编委会审查。通过了,这就是第一期节目,被毙掉,就得重新制作。

  录制时间定在了下午,可孙纯被季小娜要求上午就到,说是要调整两人的状态。孙纯早上一到,就被季小娜拉进这配音间里,并在里面把门锁好。

  在关系密切的女人中,孙纯越来越喜欢和季小娜在一起。这女人没有额外要求,没有哀怨,没有痴缠,只求一夕之欢。孙纯有时也在问自己,这女人是喜欢他的人多一点儿,还是喜欢他的身体多一点儿,或者是痴迷于愈发有效的双xiu。

  他没有答案。他只是醉心于女人花样翻新的zuo爱地点和zuo爱手段,沉溺于那格外放松、格外投入的激情之中。

  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孙纯开始觉得有些累了。本以为会轻松一些,陈田榕去厦门上学了,陈田星子从香港回来后像换了个人,不再动不动就纠缠着他,和温如玉则更是难得见上一面,可孙纯还是觉得累。那是一种心理上的疲惫,和身体无关。

  此刻,他确实感受到季小娜说的,和她zuo爱是最好的放松,难怪有位足球明星说,他在上场比赛前,一定要和女人zuo爱。

  孙纯平心静气地运功调息了一会儿,才精神抖擞地开门出去了。他对当不当得上这主持人并不在意,可他不愿辜负了这么多人的心血和希望。

  灯火通明的演播大厅,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孙纯,尽管他的一身长袍分外醒目。

  所有人的注意力就集中在舞台正中的女人,那个一身红色旗袍,艳光四射的主持人季小娜身上。她正在煽动着台下上百名观众的情绪,行话也叫“热场”,就是拼命让观众鼓掌,让他们喜笑颜开,好让现场内的摄像机拍摄记录下他们丰富的表情和热烈的掌声。

  孙纯相信,此刻二楼的导播室里,齐民肯定在调动着所有的摄像师捕捉着每一个镜头,这些镜头和录好的掌声,是为了后期编辑时插到节目中的。

  “热场”的工作一般是由现场导演负责。估计是栏目组第一次录制这样大场景的节目,为了充分调动起观众的热情,才特别让观众最熟悉的季小娜上场吧。

  孙纯的目光从季小娜身上移到观众席前正中的摄像机位上,那应该是我原来的位置吧?

  “孙纯,怎么还在这儿傻站着啊?赶快去戴话筒和耳机啊。”古丽急匆匆走过来,拉上他就走。

  音响师把话筒别在长袍的斜襟上,传送导演声音的耳机也塞进耳朵里,腰间挂上两个沉甸甸的手机大小的接收器。

  “哎,小娜把这两个家伙挂在哪了?”孙纯望着季小娜的旗袍,突然好奇地问。

  “什么时候了,还想这流氓问题?不是早和你说过,所有转身、走路的活全由你接了。小娜没法转身,背后就别着两个机器呢。”古丽狠狠掐了孙纯一把。

  “赶快上台,试试话筒和耳机,感觉一下气氛。”古丽推着他向台上走去。

  二楼导演室里,节目已经录制了十几分钟了。齐民盯着几米外的电视墙,八九台监视器里是舞台各个角度的画面。“还不错吧?”齐民没有转头,问旁边的石清。

  石清知道他问的是孙纯的表现,在一旁点点头说:“还行,开头有点闷,现在渐渐放开了。”

  一旁拿着脚本的古丽“哼”了一声,“这臭小子,一点儿也没按本子上写的说,下次不给他写了。”

  石清笑着调侃她:“谁在人家上场前,还追着说:不一定按脚本上的说啊,把它变成自己的话最好。”石清学着古丽的口气,把姑娘弄了个大红脸。

  节目第一个鉴赏是的一块诗文白玉牌,双面刻字。正面为“清慎勤忍”4个篆书款,背面的草书是这4个字的意义。经现场的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鉴定后,认为是一件清乾隆时期的白玉牌,并给开出了三万元的市场参考价格。这让以两千元买到宝的收藏者极为兴奋,现场观众中也响起“嗡嗡”的议论声。

  尽管孙纯一点儿也不觉得紧张,可在台上仍有些发蒙,幸好有着季小娜玲珑八面的周旋,才使节目相对流畅地进行下来。孙纯也开始找到了一些感觉,渐渐和季小娜呼应起来。

  第二件藏宝被工作人员放到了台上,季小娜和孙纯走到这看似一对的青花大瓶前,还是季小娜先开了口:“我们给大家展示的第二件藏宝,是两个几乎一样的青花大瓶,它们分别来自两位收藏爱好者。”

  不用季小娜示意,孙纯自然接口说:“很多人都听说过青花瓷,它的制作过程简单说,就是先用含钴的天然矿物在瓷胎上绘画,最早是画花草植物,后来也出现了人物。画好以后施上透明的釉彩,在高温下一次烧成。这些烧出来的瓷器,白地蓝花,所以被人们称作‘青花’。”

  孙纯指指旁边的青花大瓶,“大家可以仔细看一下这两件青花瓶上的图案,是不是觉得清净素雅,就像一幅中国传统的水墨画?青花瓷最早出现在我国的元代,是我国的‘瓷都’景德镇最先制造出来的。”

  进入到古玩的世界中,孙纯益发神采飞扬起来,“过去很长时间里,我们都忽视了元代瓷器。其实元代的制瓷工艺在我国陶瓷史上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它不仅烧制出青花瓷这样具有中国气派的瓷器精品,而且意大利人马可波罗在他的《游记中说:元代瓷器运销到全世界。元代有个叫汪大渊的人写了本《岛夷志略的书,里面就写到当时的瓷器远销到50多个国家。”

  在观众自发的掌声中,季小娜笑盈盈地说:“听孙纯讲了这么多青花瓷的来历,下面我们就请出这两件宝物的收藏者,来听听他们对自己藏品的介绍。”

  上来的一男一女中,男的显然是一位收藏爱好者,他的青花大瓶是从古玩市场上花八千元淘来的,他认为是一件明朝的瓷器,自己给大瓶估的价格是三万元。

  女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她怯生生地说:“这件花瓶是我们家祖传的,我爸爸说他出生时这花瓶就有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反正我经常在里面倒上水,把鲜花插进去。”

  姑娘的话引起现场一片善意的笑声,季小娜也在边上笑着说:“那你就给这真正的花瓶估个价吧。”

  姑娘的脸涨得通红,半天才咬着牙说:“那我自己就估六、不,五千元。”

  孙纯当然知道节目中所展示藏品的真假、年代以及它的价位了。因为事先他们早已和专家进行了沟通,专家现场写出的宝物价格及对宝物的评价都是事先准备好的,不过是现场再来演一遍。不知情的是这些宝物收藏者和现场观众。他现在最关心的,是这姑娘在得知专家的估价后会有怎样的表情。

  专家先点评的男人的青花瓷器:赝品,市场价三千元。

  在现场观众的叹息声中,孙纯走到脸色极为难看的男人身边,他也曾经历过这种从天堂坠入地狱的感觉。更何况这男人对着如此众多的观众,一旦节目播出,可能会有上千万的人目睹这一切,孙纯忽然觉得把持有赝品的收藏者引入节目中,对当事人实在是过于残酷了。

  男人激动地拥抱了孙纯。连声说着,“谢谢,谢谢。”台下也响起热烈的掌声。

  季小娜也适时走到孙纯边上,“其实在我看来,收藏并不仅仅是一种投资手段,而更是一种最好的休闲和怡情的生活方式。去古玩地摊寻宝,到博物馆里取经,都可以让身心得到最大的放松。”

  全场在现场导演的领掌下,掌声更加热烈了。

  二楼导演室,齐民侧头看着石清,他拿不定主意这段需不需要重录,孙纯虽表现自然,可太不像个主持人了。

  石清摇摇头,“我们不是在做循规蹈矩的节目,所以也不需要传统意义的主持人。收藏者真情流露,观众和主持人能够融入其中,不就是我们要的感觉吗?”

  专家已经开始点评姑娘的青花瓷器,在聆听专家的讲解中,孙纯注意到姑娘的身体轻轻颤抖着。专家们很快给出结论:明朝青花瓷器,市场价三十万元。

  在全场异口同声发出的巨大惊呼声中,季小娜笑着问双手捂住脸的姑娘:“回家后还用它来插花吗?”

  姑娘使劲地摇头,还是说不出话来。孙纯在一旁说:“还好,你的定力比我强多了,要是我有这样一个花瓶,估计现在就围着这台子跑上了。”

  在全场畅快的笑声中,姑娘放下双手,脸红红地说:“我再也不敢用它来插花了。我现在,最想给爸爸打个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孙纯在一旁带头鼓起掌来,全场掌声雷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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