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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香港之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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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玉第二卷第十五章香港之行(二)

  直到进了老太爷的客厅,孙纯才初步窥得香港顶级富豪日常生活的一角。宽敞地大厅内,一水儿的明朝黄花梨家具,让孙纯羡慕不已。收藏界对明清家具有“一黄二黑三红”的说法,黑是说紫檀,红是指老红木,可都比不上黄花梨木家具难得。

  客厅正面的墙上挂着一幅七八米长的巨幅横卷,五头神态各异的黄牛跃然纸上,画卷的空白处布满了不下四五十枚的印章和题款。《五牛图卷》!孙纯吃了一惊。定睛细看,才知道不过是后人仿作的,不过好像是一幅游戏之作,右上角的空白处,还有人用钢笔画了头漫画风格的老牛。但画面正中的五头牛,显然是出自大师之手,也是难得一见的好画。孙纯管不住他的脚,忍不住凑上前仔细端详起来。

  “小朋友也喜欢字画?”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孙纯回头看见一个六七十岁的矮个老人走进屋来,他忽然联想到书上的一句话:须发尽白而色理如三四十,明白老人也是身附道功之人。

  “是不是有点儿像唐人的《五牛图卷》?这是老头子60岁生日时,朋友们凑趣的画作。能画的画几笔,不会画的写几个字,有的干脆就盖个印章。虽然是个‘四不像’,可我实在喜欢,每每看着这幅画,就想起那些老朋友来。”

  “爷爷”,霍远阁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

  “霍爷爷,您好,我是孙纯。”孙纯也毕恭毕敬地自我介绍。

  “好,好,快坐下。一说起这《六牛图》,就止不住口,因为老头子属牛也喜欢牛。”

  老人坐下,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孙纯,口中又连说了几声“好”,才扭脸看向霍远阁,脸色阴沉下来,“远阁,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还是我霍氏一门的长房长孙,可怎么还是由着性子胡来呢?你不愿执掌家业,要去当化学家,我不情愿,可也由得你去了。可现在又去什么考古队,你就这样给弟弟妹妹们作榜样的吗?”

  老人端起茶喝了一口,“你先出去,好好想一想再来见我。”

  霍远阁连看都不敢看孙纯一眼,灰溜溜地出去了。孙纯愈发忐忑不安。

  老人转过脸,又是满面笑容,“别理他,我们接着聊。孙纯,你真的只有二十五岁?”

  “是,我是76年5月生的。”孙纯不知道老人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回答。

  “噢,真是才二十五岁。小友的道功真是精纯啊,不见面还真不敢相信。”

  又是一个,难道中国还有那么多修道之人吗?白秉义活了五十五岁都没人发现他的道功,怎么我才续上不到一年,就被人连连看破呢?

  “您是怎么看出我身附道功的?怎么我却感觉不到您的功夫?”孙纯有了在成都的经验,语气十分平静。

  老人欣赏地看了他一眼,笑呵呵地说:“你师傅没教你吗?这可是极简单的小窍门。你早已进入‘内视’阶段了吧?只要你用心体会,周围几十米范围内的生命气息都可以感受的到,更何况近处人的经脉运行呢?”

  孙纯把心神扩散出去,果然,老人体内流转的气息十分淳厚。再次垂目把心神集中到老人的气息流向时,更发现老人的气息只流过奇经八脉的三条经脉。不像他,在突破第一层功法后,真气立刻流遍了全身十二经脉以及奇经八脉。

  《种玉书》上曾有记载,一些由表及里修炼道功的,常常只能冲破部分奇经八脉,看来是说的不假。只是不知老人是否由外功入手,进行的修炼。

  老人一直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孙纯,见他流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由问道:“小友可有什么发现吗?”

  孙纯极为不好意思,他才练了几天?最近被强制疯狂灌输了一些东西,他才对道功有了模糊的认识,此时焉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没有没有,直是按您教的运转功法,有了些体会。”

  “噢,”老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孙纯一眼,似能直射进他的心里。

  “老夫今年七十有五,从五岁筑基,修炼了整整七十年。祖宗传下的功法是以武入道,十分艰难啊。”

  老人挽起衣袖,让孙纯看看手背上、胳膊肘上所有关节处的老茧,“鹰爪、击桩,这七十年没有一天中断。”

  孙纯心中大为惊讶,这由武入道的功夫,可比他单纯修炼的养气功夫艰苦多了。

  老人也叹了口气,“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这争强斗狠的外家功法只要能吃得苦就行了,可这内力修炼就凶险多了。”

  孙纯有些不以为然,老人看在眼里,也不说破,“不瞒小友说,我们这一门历史上称作‘正清门’,练功的重点在下丹田,非常霸道。所以先人都是以‘双修’来进行的。过去还能找志同道合的女侣,可现在,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抛舍红尘,修炼这虚无飘渺的道功呢?”

  老人在看似不经意间,慢慢把话题引入他的目的所在:“所以近代以后,我们这一门的男子,只能单向地以女子为鼎炉,修炼内功,使过程更为险恶。这房中之事,既能生人,也能杀人,生性佻达的、意志力稍微薄弱的,都不敢让他们进行内功的修习。你知道远阁为何如此的桀骜不驯?唉,只是因为家里只让他三弟修炼内功,他实在愤愤不平罢了。”

  老人一气说完,孙纯才逐渐明白霍远阁性情多变的真正原因。对方是一见如顾的好友,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管。

  “我不太清楚您这一门的功法,更一点儿不懂武术。我修炼的是医家功,修身养命,行气去病。过程虽显缓慢,却非常平稳。而且其中也涉及双修的内容,却是男女的合气之道,只要一方掌握行气之法,便可使双方在中受益。”

  孙纯现在可是房中术的大家,经历此次煎熬,他对《种玉书》中几位房中术前辈的论述有了极为深刻的认识。只是碍于这是夏墉一门的秘籍,他无法传授于人,可是用来改造他家传的养生功,想来朱老先生不会反对。

  他没有看到老人眼中的喜色,仍是低着头说:“不知道您家中有没有不能修炼别家道功的规矩,如果您不反对,霍大哥真是对道功这么喜欢,我倒可以传授他一些东西。延年益寿不敢说,强身健体还是能做到的。”

  老人哈哈大笑起来,“我这家中可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你们兄弟投缘,你尽可以教他。老头子还要多多感谢你呢。说吧,我现在还有一点点小权小钱,看看能不能帮上你什么,也算报答你这大情之万一吧。”

  孙纯懦懦地不知如何开口。

  “是为远阁的事吧?”老人似乎永远有着洞若观火的能力。

  “是,霍大哥他想办一家文物打捞公司,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

  老人站起来,在厅内踱着步,“哈哈,远阁品人的功夫还是第一流的啊,看来他已经把你拉上他的船了。”

  老人意味深长地看看有些窘迫的孙纯,“他们都不知道,当年是我上书中央,才有了水下考古所,而且这几年中国沿海的水下考古实际都是我资助的。要不凭什么他想进就能进去呢?只是南中国海,难呐,我们想谋求一个相对平稳的周边环境,不得不在一些问题上作出退让,否则哪里能容那些宵小猖狂!”

  孙纯这才意识到,他所面对的,不仅是个修道有成的老人,一个关心儿孙的爷爷,还是个在中国深有影响的政治人物。

  “政府曾给我组织过一些座谈会,我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大的形势。根据现行的《联合国海洋公约》,任何主权国均拥有该国24海里范围内的海底遗产管辖权,但涉及范围以外的却仍是灰色地带。据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在草拟保护水底古城和沉船的文物公约,但恐怕难以获得成员国的一致支持。”

  老人微微叹了口气,“海上丝绸之路,让大量的中国瓷器远销世界,但也使众多的中国古代陶瓷深埋在了海底。近二三十年来,国际上许多海洋考古学家和海上打捞公司,对沉入海底的中国陶瓷发生了浓厚的兴趣,还有人找到我的门上来。哼!还不是觊觎中国古瓷的价值。外国人认为中国古瓷比黄金更具保存价值,更加剧了这些猎宝者对海底中国古瓷的贪婪之心,他们探寻打捞的要求,就是与中国瓜分文物。政府没有足够的资金和专业设备,更不愿国宝流失,所以目前主要是对水底文物进行摸底调查,原则上不主动发掘。”

  孙纯这时才完完全全地明白霍远阁的抱负,“与其让这些人白白拿走的宝藏。还不如我们自己来做‘猎宝者’,也能让那些珍贵文物留在中国。”

  老人赞赏地点点头,“远阁这孩子,我最欣赏的就是有一颗赤子之心。丝绸之路上的沉船,相当多的是在公海以及印尼、越南、菲律宾等国的领海,我想他的目标也在那里。呵呵,我老了,可在东南亚,不给我霍大行面子的人还不多。”

  孙纯觉察到老人体内真气激荡,知道老人的一身豪情也被激发出来,“这个时代到底还是实力的较量。海底宝藏归属的争论,吵了几十年,现在还是不了了之。就像大英博物馆里的中国历代文物,你当吵吵闹闹就要得回来吗?奥德赛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沉船打捞公司,有着最尖端的科技和考古、潜水的专家,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它的创办者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面,专门协调沉船探险商业与学术标准的特别会议召集人,此外,与政界、考古界和深海研究团体有着广泛而密切的关系网。嘿嘿,你们把水下考古看得太简单了,在它的背后,实际就是政治和实力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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