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只能存在一个
“皇太子妃候补？利维坦的心房钥匙…陛下给的？”
天之王将正在仔细地打量着尤利娅学姐，很是意外的表情——学姐这会儿瞬间就乖巧面具了。
她能怎么办，她也比较绝望啊，那位牛笔帕拉斯的十一前辈这会儿还翻白眼吐白沫的样子。
“疑似。”帝俊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天之王将目光一转，便笑脸迎上道：“那也错不了多少了！帝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能这样对待皇太子妃的候补？”
帝俊淡然道：“你来。”
“我先去处理这个疑似光明族的家伙。”只见天之王将二话不说就将梅丹佐给再次提起。
对于尤利娅学姐分明是和梅丹佐一同非法登录的这件事情，仿佛是毫不知情般——天之王将，确实就这样动身离开了。
“丰碑！”
尤利娅学姐此时冷不丁地大声说道。
两王将目光已经，实现犹如实质般直接射来。
“你们的皇太子，这会儿可能就在丰碑。”尤利娅学姐正色道：“那里，也有可能是用来处决的地方。”
他们没有询问更多，只是对视了一眼之后，天之王将便淡然道：“帝俊，有活干了。”
圣地发生了前所未有的骚乱，承受着死亡标记的圣地居民，大批的民众想要逃离——他们以为，需要牺牲许多，才能通过那些骑士驻守的关卡。
事实并非如此…各大的关卡，并没有多少骑士在驻守，甚至连普通的守卫也没见几个。
死亡标记…已经标记了死亡之人。
时间一到，就意味着死亡的到来，这就是神灭器利维坦可怕的能力…因此，根本无须要驻守，更加不用抓捕。
人们，其实哪里也去不了。
当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肃清骑士就已经撤回了，任由骚乱的迅速发酵，任由那些堵在了出城之地的践踏发生。
“我是赐封贵族！贱民，我可以给你大量的财富！给我撞开一条出去的路来！”
这位贵族算是正常操作的，起码打算花钱雇人。但更多的却正在指挥着家仆暴力驱赶，反正肃清骑士团已经不再理会。
“这就是人类…神话生物，就是被这样的人类所击倒。”
城墙的空旷之处，半精灵的少女卡莉安娜此时探头而出，看着下方的骚乱，感概似的。
“击倒我们的，只不过是曜日，并不是人类。”
卡莉安娜下意识回头，看着眼前这位将自己掠来的传说中的暗影大英雄凯…这会儿的凯皇精神状态显得不错。
一直困扰着他的金属龙骨，也已经剥除。
犹如凶兽似的…他仅仅只是站着，平静地站着，就能给人一种可怕凶兽的感觉——卡莉安娜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位传说中的大英雄唯独带走自己…同位精灵的关系？
但她只不过拥有一半精灵的血统，严格来说，与人类的混血，除了至亲的亲人之外，其实两边都不会讨好。
“曜日…到底是怎样的存在？”卡莉安娜下意识地看着那座浮空的城堡。
“某个时代，才会出现的特殊存在。”凯皇平静无比，“曜日并不是人，而是命运的力量。”
“命运？”卡莉安娜不禁张了张口。
“或者说，操控命运的力量。”凯皇淡然道：“命运本身是否能够被操控本身就是一个谜团。一般来说，能控制命运的，应该也只有命运的本身…可谁又知道，命运其实并非被更高级的命运所操控呢？”
“禁止套娃！”卡莉安娜顿时翻了翻白眼。
凯皇也相当的直接…直接得一击暴栗就将卡莉安娜敲得趴在了地上，“总之，你只要记住，我们对抗卡拉法尔，就和对抗命运没什么分别。”
我们。
卡莉安娜此时不禁揉了揉被敲肿的脑袋…这个传说中的大英雄非要掳走自己的理由是：她是意志的传承者。
她不知道意志其实是什么，凯也没有说明，然后就这样简单粗暴将自己带在了身边。
“但是我听说，帝国的皇太子，似乎也是曜日。”卡莉安娜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爬起了身来：“你要对抗的，可不仅仅只有一个开创者大帝？”
凯此时沉默不语。
正当卡莉安娜以为凯不会作答的时候，这位大英雄却缓缓开口道：“同一个时代，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曜日。”
“什么…意思？”
“新生的曜日，会不断地吞噬旧者的力量，直到旧者消亡…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的。”
卡莉安娜心中一凛，下意识道：“如果…旧者不愿意呢？”
只见凯皇此时面无表情道：“我说了，过程是不可逆转的，但没有说过，它不会中断…只剩下一个曜日的时候，自然就会中断。”
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的卡莉安娜，不禁露出了惊容。
…开创者大帝与帝国皇太子之间，最终，只能有一个存在！
“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凯皇此时身上突发爆发出强烈的暴戾气息：“比起更加强大的旧者来说，显然是新生的曜日力量要偏弱一些！只要将新生的曜日杀死，那么曜日本身代表着的命运之力就会大量流失…卡拉法尔，也将不会不可战胜！”
凯，此时开始压腿。
驱车，缓缓地停靠在了一处未竣工的大楼停车场处。
巴巴利亚自车上走下，左右打量，车场內四周，顿时从暗处走出了一些神色不善的亚人…他们，很快便将巴巴利亚给包围了起来。
只是这位前圣地剑术大赛的亚军，脸色并未退却之色。
很快，一众亚人便让开了一条路来，落水狗盗团的首领叶言从中走出。
“只有一个回来了？”叶言首领皱了皱眉头。
巴巴利亚道：“少爷让我给你带来了一些礼物。”
说着，巴巴利亚将驱车货柜上的布篷掀开…里面，赫然倒着一个个梦幻马戏团的成员。
“这些是？”
“那位皇太子殿下的朋友。”巴巴利亚淡然道：“少爷说，你会知道怎么做的了。”
叶言却耸了耸肩：“我知道我自己会怎么做，但我不知道是不是你那位少爷想要做的事情。不过无所谓，我也不一定非要听他的。”
“悉随尊便。”巴巴利亚淡然道：“任务我已经完成了…那么，告辞。”
他正要离去，只是亚人们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将他放走，众人逼近。
巴巴利亚随意地打量了一眼，叶言此时却摆了摆手，“让他走吧，毕竟再怎么说，行动的时候队伍里有一个贵族的执事，你们也不会安心的吧…礼物，我收到了，劳烦转告一下你的那位少爷，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巴巴利亚标准地欠了欠身，人也消失在了停车场之中。
“好了，都去准备吧。”叶言首领此时朗声说道：“这本来是皇室内部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神灭器发动了，我们每个人都被标记了死亡，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将生的希望寄托在他人的手上。纵使我们只是生存在下水道的生物，也要能以下水道的肮脏，污秽人间。谁让我们死，我们就让谁死…看，就是这样的简单，对吧！”
高亢。
斜倒的空房子里。
J团长正躺在了一躺椅之上，发呆似的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手指，手指正有一枚硬币在不停地翻动着。
作为一名合格的魔术师，玩弄硬币的手法，自然十分的娴熟。
蓝色小鸟此时从空房外边的乱数空间之中飞入，直接落在了J团长的身上。
“吃饱了？”
“还行。”
J团长微微一笑，“那就该干活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去吧。”
很快，蓝色小鸟便再次从斜倒的空房之中飞出——这次的飞离，是直接飞出了人类的丰碑。
没有人去在意天空之上，一只小鸟的飞行…大家，都自顾不暇的。
硬币，依然还在J团长的指尖转动…突然一停。
J团长的眼前，一道小小的光屏展开——那是人类丰碑的外部，来了一道身影。
团长先生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很快，人类丰碑的基座处，便裂开了一道两人高的裂缝…入口。
是…让我进去的意思？
达芙妮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入口…里面幽暗，根本无法窥见一丝。
要不要进去？
咬牙进去。
人类丰碑内部颠倒的各种空房，很是让达芙妮震惊——但很快，就有什么东西带着达芙妮的身体，往高处而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达芙妮来到了一处倾斜的空房之中——J团长此时就在这里，在一张躺椅上坐着。
“团…团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J团长直接问道。
达芙妮迟疑着道：“是…是樱小姐的预知梦。她…她做了一个预知梦，在你离开之后不久。”
“这样啊。”J团长点了点头，旋即苦笑似的道：“既然让她做了预知梦的话，那家伙，大概会恨死我的…那么，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我…我不知道。”达芙妮请摇头，“走着走着就…”
“樱她，和你说了什么，对吧。”J团长目光异常的清澈。
达芙妮心中微怔…团长他，好像没有改变，依然还是这种目光——这种在马戏团的时候，和大家一同到处去表演时候的样子。
这样的团长，这样的团长，真的…真的要让圣地血流成河吗？
“樱小姐她确实…”达芙妮张了张口，他突然想要在团长的面前坦白一些事情…那种如同萌芽似的，不得不破土而出的冲动，正在疯狂地想要撬开他的牙齿。
“为难的话，其实不说也没有关系。”J团长却摇了摇头，“公平一些，毕竟我也有许多事情没有和你说的，自然也不会强求你。”
“团长…你为什么，要…要做这些事情？”达芙妮鼓起勇气问道。
J团长轻笑了声道：“现在不做这些，未来可能就会后悔错过了。”
达芙妮头上的死亡标记依然鲜红如血…他轻咬着牙齿，“听说，每个人都被标记了…晴天先生他们也是。”
“我知道。”J团长点了点头。
达芙妮道：“团长你能够消除晴天先生他们的死亡标记，所以才不担心，对吗？”
“我并没有消除他们标记的打算。”J团长此时却摇了摇头，“包括你，我也不打算消除…所以，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这件事情，对吗。”
达芙妮苦笑了声，“我…应该有过这样的想法吧。”
“现在？”
“还是持有这样的想法。”达芙妮轻声道：“只不过，好像也没有那么强烈…总觉得，如果人死了，或许就有许多事情不用去烦恼，更加不用去在意，也不用去面对。逃避…很可耻的，对吧。”
“不，逃避是最有用的办法。”J团长摇摇头道：“面对痛苦的时候，没有什么比逃避更有用的办法。我个人是很推荐人去逃避的，毕竟逃避也就说明了，人暂时还没有战胜痛苦的能力。既然还没有这份力量，为什么要去勉强自己…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活着的话，逃避也一样能够活得很好。”
“团长你…”达芙妮愕然道：“也，也是会有这样消极观念的吗。”
“那你以为是什么。”J团长微微一笑道。
达芙妮幽幽地道：“在马戏团的时候，团长总是能够给人带来欢乐和笑容…每一个看过你表演的观众，都会注视着你，是因为他们在你的身上，能够看到久违的轻松。所以我以为，团长应该是能给人带来欢乐的才对…”
“短暂的欢乐，难道不是逃避的一种吗。”J团长淡然道：“按照你这种理解的话，我想我给他们带来的作用，更像是短暂地忘记生活中一切压抑的快了毒品…事实上，我并没有改变他们原有的任何处境。”
“不一样了啊！”达芙妮激动地道：“不一样的！欢笑过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不一样！”
J团长换了个姿势坐着，“那你呢，变得不一样了吗…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马戏团的你，应该是前所未有的轻松的吧。但你现在看来，似乎对于你正处于的处境也没有很好的解决办法。”
“我只是…”
“只是还没有办法正视自己，对吗。”J团长忽然站起了身来，“比如说，性别。”
“团长…”达芙妮惊恐似的后退，“什么时候…”
“不要误会。”J团长笑了笑道：“我并没有偷窥，只不过捡你回来的时候，就知道了而已。不仅仅是我知道，马戏团的所有人，从一开始也知道。只不过，没有人在意而已。”
“没有人…在意？”
“为什么要在意。”J团长理所当然地道：“比如说晴天，这样的怪胎似的家伙，有人在意吗？像是卡兹，一副会笑会跳会说话的盔甲，有人在意吗…没有。马戏团这样的存在，本来就是能接纳千奇百怪的东西…对于观众来说，与其说要不要接受，倒不如说…就这？”
说着，J团长忽然打了个响指。
瞬间，达芙妮身上的衣服尽数破破除…一切的伪装褪去的瞬间，他被剥开了所有，赤裸裸地站着。
“所以，就算是变态，其实也没有关系。”J团长淡然说道，“不过说起来，你的癖好还真是有些特别啊…这应该是，淫纹？”
达芙妮…达修在被撕开的瞬间，便已经大脑一片的空白。
当意他识到了小腹上被卡莉安娜以激发潜力为名，用特殊的手法铭刻的纹身也被看见的瞬间，达修整个人也傻了似的。
“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