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乃希将棒球部全体操练了个半死不活,而且没安慰半句,不少人解散后怨声载道,但内田雄马没敢放半个屁,连澡都没冲就直奔纯味屋而去了。
他一找到北原秀次就开始大吐苦水,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而冬美也好奇的在旁边听着,忍不住问道:“她真让你把北原骗去?”
内田雄马用力点头:“原话就是这样!当时我就生气了,她这是把我雄马大人当什么人了?我怎么可能背叛朋友!我立刻就指着她鼻子痛骂了她一番,结果把她吓哭了。唉,我这个人心软,看她哭得那么可怜,忍不淄答应她替她来问问我的错,我的错!”
接着他心试探道:“北原,你看怎么办?”
北原秀次没理他的胡言乱语,一边指挥着春菜做开店前的准备工作,一边沉吟道:“没想到还真是叫我去打棒球,我还以为她有什么别的目的内田,我要不去的话,她会怎么对待你?”
内田雄马犹豫着说道:“她没说,但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没好果子吃。学校按排一个一年级生当球队教练,监督教师也完全听她的,这种事以前听都没听过,而且她这个人特别横,还带着保镖,我觉得她家里肯定不简单,搞不好是大福工业本部的大佬之一应该不少人都看出来了,这会儿都打听呢,不然一个一年级的芯头片子早被揍扁了。”
日本财阀非常给力,超乎一般人想象帜有权势,1的人掌握着全日本75以上的财富可不是拿来说笑的,确实有型尚打伞,无法无天的资格。要是铃木乃湘是大福工业集团大滥女儿,内田雄马估计自己马上就投降,不然那就是真正的坑爹了——那是他老爹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女儿,标准的千金大秀,完全惹不起。
虽然不一定能做到干涉某个公司的运营或是人事安排,但万一有什么事时她随手搅上两搅,把他老爹发配东南亚了怎么办?这不是不可能啊!
他揉了一把酸痛的双腿,估计自己明天要学螃蟹走路了,沮丧道:“北原,反正我惹不起她,不行我退部算了,反正我就是喜欢打打棒球,不行我去别的社团只打着玩玩好了,不参加比赛也没关系。”
北原秀次沉吟着没说话,要是内田雄马推测是真的,铃木乃镶种人生才是真正的开挂人生,一生下来什么都有了,甚至普通人就是她的玩具。难怪她不关心别人的感受,别人就算生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反而因为种种原因要讨好她——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公平那种东西的,有些人生下来的起点就是无数人奋力奔跑也永远到不了的终点。
冬美已经不感兴趣了,十分不屑地说道:“我还当她多了不起,原来是个仗着家里势力耍横的无能之辈,搞不好成绩也是靠作弊的,事先拿到了答案什么的,那种人不用理她。”
“矮冬瓜,这么背后说人可不好!”冬美的话音刚落,铃木乃贤背着手带着保镖笑吟吟进来了,“要不要我们打个赌,随意找份卷子我们一起做一做赌你们家的厨师怎么样?”
冬美一愣,怒道:“说了这里不欢迎你了,你怎么又来了,快走快走!”
铃木乃吓不管她说什么,已经在厨台前面的散座上坐下了,随口道:“你们今天要是不营业那我转身就走,要是营业就不能拒绝我进来!”接着又对北原秀次笑道:“北原同学,我家里条件是挺好的,比一般人好上太多太多,但你也不用担心我强迫你做疡。我说过了,我对勉强别人没兴趣,特别是不喜欢勉强有才能的人,我更喜欢别人心甘情愿的配合我,威胁别人那种事太低级了我这个人还是尊重规则的,毕竟守规则对我们这些富人来说才最有利。”
冬美仰天无声大笑了三声,呸道:“说得好听,你刚霸占了学校的棒球队。”
“霸占?哪里有?我是理事会认命的教练,合乎规定的上任,清退一些害群之马无能之辈是教练幽权利,至于别人怎么想,那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会用成绩来向所有人证明我当棒球队的教练绝对是个英明的决定!”
铃木乃希笑吟吟的说着,说到“害群之马无能之辈”时盯着内田雄马,而内田雄马一个激灵,连忙露出贱笑,小声嚼:“教练说得对,坚持拥护教练的一切决定!”
铃木乃希拍了拍内田雄马的肩膀,笑问道:“很好,内田,任务执忻怎么样了?说动北原同学了吗?”
内田雄马面露无奈之色,对北原秀次使了一个眼色,而北原秀次也不想内田雄马为难,毕竟事情是因他而起,接话笑道:“铃木同学,天下并不是私立大福一家学园。”
他很无所谓的,这铃木乃希只是个富二代而已,就算在学酗能耍点横还真能一手遮天不成,了不起换个学校读书呗{现在有玉龙旗在手,学习成绩也好到爆炸,就算带着冬美和雪里也能找到不错的下家,再拿到全免费也不是难事。
自信来自于能力,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翔,他有信心走到哪里都能混到肉吃,确实没什么可畏惧的。
铃木乃希轻笑道:“没人逼你离开,北原同学。你看,我这一趟一趟来就是在表明诚意,而你也可以提条件,我们争全赢——比如以后福泽雪里同学无论怎么考都算六十分怎么样?你也不用那么辛苦每天放了学都要给她补课了,那时间不就有了。”
北原秀次笑道:“不必了,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
“不要这样幼稚,北原同学,参加社团活动又不是要你去送死,你可以在学酗得到很多便利条件,为什么要拒绝呢?”
“我不相信你,也不喜欢你的态度。”北原秀次微微一笑,懒得和她再说,只是问道:“要吃点什么?”
“随便你吧,反正到明年夏天还要好久,我们慢慢耗。我说过了,我超级无聊也超级有时间的给我一份樱花虾饼,再来一份柴鱼味噌汤,还有昨天的那种煎蔬菜卷。”铃木乃希今天来倒是有一半是想在这儿吃饭的,昨天她带回去的樱花虾饼化验过了,完全没问题,没添加兴奋剂或是其它成瘾化合物,而她感觉昨天那一餐是她最近几年吃过的最好的一餐——她胃口一直不太好,有些轻微厌食,但在这儿吃没那毛病了。
接着她转头问道:“阿盼,你想吃点些什么?”
跟在她身后的那名穿着小西装的女保镖轻声道:“和大秀一样便可以。”
北原秀次冲小萝卜头摆了摆手,而冬美哼了一声去忙自己的了。北原秀次开始给内田雄马、铃木乃希及她的保镖做料理——这铃木乃希是个超级厚脸皮,骂又骂不走,而且她吃饭给钱,那就当一般客人呗,反正卖谁不是卖。
这家伙先是“动”之以情,失败了又开始诱之以利,反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而且已经接手了棒球队,似乎真准备冲击甲子园,相当难缠。
这会儿还没到营业时间,店里就他们几个人,而内田雄马吃得一包欢乐,连赞北原秀次手艺极好。铃木乃希也汹汹吃得挺欢,不过姿态可比内田雄马优雅了一万倍。北原秀次处理着食材,随口问道:“铃木同学,你为什么会对棒球感兴趣?”
北原秀次只是单纯好奇,这铃木乃希是个超级富二代,那该对灯红酒绿或是时尚珠宝更感兴趣吧?或者弄个游艇开个什么乱派对,甚至是X毒之类在他看来都正常,但这喜欢体育运动就有些不正常了,她这样的人生应该和青春热血无缘。
铃木乃希笑了笑,不答反问:“北原同学,你有喜欢的画家吗?”
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随口道:“没有。”他这人没什么艺术细胞,而且很实际,对歌唱绘画雕塑之类全无鉴赏力,一直认为那种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完全无用。
“我喜欢莫奈。”
“哦,芋派的。”北原秀次不喜欢归不喜欢,但知道肯定还是知道的一点的,毕竟考试有时候要考一些相关内容。
“没错,但我不是喜欢他的画,而是喜欢他这个人。他的时代正是相机发明并开始普遍用的时代,而那时画家主要是以绘制人物肖像为生,不过无论怎么完美的技巧也比不上摄影更能保存人物的原貌,更何况还不需要太久的时间——那时普通的看法是绘画已死。”
铃木乃希拿餐巾轻拭了一下嘴角,“但莫奈改变了这一切,他画他的花园、他的睡莲、他的池塘、他的信,他画光和影在某种意义上是他拯救了绘画这个行业,就像卡梅曼救了电影行业一样——卡梅隆把观众从电视机前又带回了电影院,让电影必须在电影院里才能欣赏,而不是在越来越大的电视机前。”
她有些认真了,望着北原秀次继续说道:“这样的人还有很多,总会有人去改变时代,引领一个行业,我将来想试着去做一个那样的人。当然,现在不行,我的年龄还太小了,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实在太无聊,所以我必须找点事做,而甲子园瞧不起女生,至今还没有女生拿到过胜星,挥舞过紫旗,那就由我来做第一个好了——我指挥着你们拿胜星,感觉不错吧?”
“你当个游戏玩?”
“差不多,相当于对未来人生的预演吧,试着改变一些东西!”铃木乃希低头喝了一汹汤,“能让我感兴趣的事不太多,而且棒球本身也蛮好玩的,算是球类运动中智力标准比较高的了,我觉得至少可以让我打发一年无聊的时间。”
“这些时间其实可以让你做很多更有意义的事。”
铃木乃希笑吟吟地说道:“对我来说没什么更有意义的事了,我觉得我知识储备足够了,而我对当一名学者也没兴趣——我现在就等二十岁继承了大笔财产,然后去做我想做的事,不至于让父母管头管脚。”
接着她有些俏皮的眨了一下眼,有些期盼地问道:“别人可能理解不了我,但我觉得北原同学能理解我——我们应该都有想做的事,和别人想做的不一样的事,而你现在帮帮我,将来我也会帮帮你,这道理对不对?”
北原秀次轻摇了曳:“我也理解不了你。”可能是层次差别吧,他的出身阶层不太高,感觉自我格局比铃木乃希小了不少——他到现在还没想好这辈子该干什么,而铃木乃希虽然没有明说,但感觉她的目标相当明确,已经准备在某个行业里兴风作浪了。
先是“动”之以情,然后诱之以利,再晓之以理,这家伙看样子这一年就打算去甲子园拿颗胜星玩玩了,这是非要弄了自己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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