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左右的时候,李泽轩与韩雨惜乘坐马车,带着浩浩荡荡的家丁车队,来到了云山,车上装的全是油布、木材,这货打算在云山这边也搞大棚蔬菜。
话说现在云山这边的路,已经修好了九成以上,极大地缩短了路上的时间,以前这一长段小道,马车得跑半个多时辰,现在嘛,也就只需要一刻多钟的时间而已。
更重要的是,这路修得宽啊,以前两辆马车要想错开,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碰着撞着,现在修得水泥路,宽度已经足以容纳四两马车并排而行了,与之相比,城外的官道反而像是小道了。
“三宝,你带着他们在这儿给我搭一个与府上先前搭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大棚,少爷我有事出去一趟!”
李泽轩在别院后面划出了一块空地,对三宝说道。
这个时代对于荒废的土地还没有像现代那样严格的管理办法,一般都是谁开的荒,这块地就归谁种,再说炎黄书院建在云山,这整座山基本上就属于李泽轩的私人地盘了,他还不是想种哪儿就种哪儿?
“好的,少爷!您放心去便是!”
三宝毫不犹豫地揽下重任道。
身为李泽轩手下的头号“狗腿子”,这点事对他来说还是小菜一碟的。
李泽轩点了点头,带着媳妇儿便出门了。
他是想去一趟他老丈人家,关于大棚蔬菜,他可不会吃独食,种菜只是乐趣与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罢了,他并没打算用这些来赚钱,但将这门赚钱的营生,交给他封地里面的庄户倒是不错。
再说他老丈人韩天虎,由于李泽轩的关系,现在已经成为李泽轩封地八个庄子的里正头头了,韩家庄在八个庄子中的地位更是青云直上,也就只有借着紧靠云山之地利的梅村,才能够与之媲美了!
对于这两个庄子,其他六个庄的庄户们都很是羡慕,但如今自己所在的庄子既然已经并入了李泽轩的封地,只要跟着李泽轩的脚步走,那好日子也就不远了。
先前李泽轩动员庄户入山采药,那几个庄子上的庄户们都是异常积极,要不是有名额限制,他们怕是敢举家全部进山。
“是侯爷!”
“侯爷好!”
“见过侯爷!”
由于云山离梅村不远,李泽轩也就没选择乘坐马车,夫妇二人刚一出门没走多远,就见一些背着竹篓的庄户,正络绎不绝地朝着三号别院而去。
庄户们见到李泽轩,纷纷停下脚步行礼,脸上满是兴奋。
“嗯,你们是要去找孙神医?”
这些人有李泽轩眼熟的,也有一些眼生的,但看见他们竹篓中的药材,李泽轩便猜测到他们应该是来卖药材的。
“是啊!侯爷!俺是俺们都是去孙神医那儿卖草药的!”
“为何不去长安城的药铺卖?”
李泽轩笑着问道。
他当初决定在书院设立“校医院”的时候,就在孙思邈那儿放了一笔钱,专门供孙思邈收购药材,这边的药材收购价格,对比长安的大药铺来说,并没有多少优势,有些药材甚至还比长安那边收购价格便宜,就是因为孙思邈觉得不值那个钱,这老头儿一向省吃俭用惯了,要不然也不会自己采药给人看病了。
那汉子一听,脸色顿时变了,他梗着脖子道:“侯爷宅心仁厚,帮俺们指了一条能挣钱的路子,俺们怎么会做那等背信弃义的事情?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
旁边一个老汉也说道:“栓子说得对,侯爷您仁义,再说孙神医平常给穷苦人算命都不收诊费,咱们采的这些草药又不要本钱,无非是出了点力气而已,即便孙神医他不给咱们钱,大伙儿也没理由将这些药材往外送啊!”
“对啊!说不定这些药材,最后还会被孙神医用到咱们自个儿身上呢!”
“就是,咱们虽然穷,但不能让别人戳脊梁骨!”
老汉的一番话,顿时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同,李泽轩对待封地百姓的仁善,以及孙思邈对待穷苦病人的仁慈,这些已经在长安附近的区域广为流传了,人心都是肉长的,面对李泽轩跟孙思邈这样的大善人,他们又怎么能只认钱、不讲情面呢?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人情味儿还是挺重的,这种情况要是搁在现代的话,还真不好说。
韩雨惜望着李泽轩,心里满是爱意,她在为自己相公大得民心而高兴。
李泽轩拍了拍那汉子的胳膊,道:“哈哈,好!好!好!各位乡亲的好意本侯领了,你们如今既然是本侯封地的百姓,那本侯一定会带你们过上好日子!”
“侯爷高义!”
“侯爷威武!“
这句承诺,百姓们心里一直都在盼望着,如今终于听到李泽轩亲口说出来,他们顿时兴奋无比,纷纷高呼道。
韩雨惜望着李泽轩,心中满是爱意,见到自家相公这么得民心,她是打心眼里高兴。
李泽轩笑了笑,又跟周围的百姓们闲聊了两句,便带着韩雨惜下山了。
村名们进山采药,并不是每天都去的,现在各庄子的统一安排是每隔一天组织一次进山,所以李泽轩夫妇二人来到韩家庄的时候,韩里正并没有出门,而是在院子里跟过来窜门儿的老胡下棋。
现在属于农闲,要不是李泽轩先前给安排了个进山采药的活儿,估计韩里正现在会更闲,这会儿两个臭棋篓子在院子的石桌上正厮杀的不亦乐乎。
“爹!”
“岳父!”
韩雨惜与李泽轩进入院门,两人一前一后地叫了一声。
“哟!雨惜,小轩,你们回来了!”
韩里正闻声,连忙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温情。
老胡也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嘿笑道:“嘿,韩丫头、少爷,你们来了!”
没有叫侯爷,更没有叫侯爷夫人,但这种称谓,反而让李泽轩跟韩雨惜心里倍感亲切。
“嗯,胡大叔,你们在下棋呢!”
李泽轩笑道。
老胡拍了拍脑袋,悻悻道:“嘿!俺刚刚都快赢了,得,里正,这局算你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