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我的事情告诉组委会吗?”张恒问道。
魅魔小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暂时还没有。”
“那你还有多少时间?”
“大概一到两周吧,当然,如果你愿意帮我,也许我能撑的再长一点也说不定。”张恒道。
魅魔小姐皱眉,“你之前问我是不是可以送人春梦,是想靠这来抵挡拉莱耶主人的精神攻击吗?”
“没错。”
“老实说我不觉得会有多少效果,我们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没关系,反正我也只是试试看。”张恒闻言倒是依旧很平静。
不过对面的魅魔小姐看起来却有些烦躁,她摸出了身上的烟盒,点上了一根,一旁的服务生似乎想要提醒她这里禁烟,但是被她看了一眼,又缩了回去。
“赛姬说你现在只剩下换血一条路可走了,幸好我这种小角色根本不够格跟你换,不然我还真怕你把我给绑了。”魅魔小姐抽了口烟,自嘲一笑。
“赛姬不是还说过只有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才能换血吗?”
“那你有目标吗,”老实说魅魔小姐问出这句话后自己都感觉有些荒谬,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神明愿意牺牲自己的力量来拯救一个不相干的凡人,而且还是在新神和旧神开战的节骨眼上,没看见强如托尔和丘比特都先后负伤吗,后者更是不得不选择找地方隐居。
每一分力量在这种时候都显得格外珍贵。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张恒却道,“我知道有个人可能愿意跟我换血。”
“谁?”
“一个很小的时候就认识我的老朋友,他总是自诩为我的守护天使,一直默默在我的身后保护着我。”张恒道。
“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找到他吗?”魅魔小姐精神微振。
“不用,他会在我需要他的时候主动来找我的。”
“那我们接下来只要等着他就好了?”魅魔小姐松了口气,但旋即又问道,“他不会像丘比特一样路上遇到什么麻烦吧,话说现在新神和旧神之间的战争已经开始了,哪里都不安全。”
“以他的实力和头脑,我不觉得有什么人能威胁到他。”张恒道,随后他看着魅魔小姐的眼睛,“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要把我的事情上报给组委会吗?”
“如果盖姆还在,我八成是会这么做的。”魅魔小姐狠狠吸了口烟,“你不了解组委会,虽然组委会里有不少部门,甚至不少新神和旧神都在里面就职,但是能把他们捏合在一起,好好工作的只有盖姆一个人,别看他平时不怎么露面管事,好像组委会没了他也可以自己运转下去,但是这只是假象,一旦他失踪的消息被所有神明都知道,组委会的分裂是迟早的事情,后面指不定还要发生什么大事。”
魅魔小姐叹了口气,“我暂时还是和你在一起吧,不管怎么说也比我一个人安全,但是如果你真的撑不住了记得提前告诉我,让我跑路,我可不想成为见证拉莱耶之主重见天日的第一人,这份荣幸我实在无福消受。”
“放心,我说过,我不会连累到你的。”张恒安稳道。
欲望都市酒吧。
二楼休息室,调酒师小姐今天破天荒的穿了一件旗袍,而且也没躲在吧台后面翻她的漫画或是追剧摸鱼,而是破天荒的认真擦拭着每一只酒杯,将调酒用的工具好好归位,随后又回头看了眼自己工作快一年的地方,将一把钥匙扔在了吧台上。
而就在这时,休息室的大门也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身影走了进来。
调酒师小姐没有回头,但就像是知道来者是谁一样,淡淡道,“你比我预料中来到要晚。”
“但不管怎么样总算是赶上了给你送行不是吗?”那人道,“过了今天你就可以解脱了,从今往后都不用再在这里做什么接待员了,老实说以你的脾气我都没想到你真的能在这里待上这么长的时间。”
“这是值得的。”调酒师小姐肃容道,“我终于等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东西,这一天就要来临了,它就要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了,到时候无论新神旧神都会笼罩在对它的恐惧之中。”
“没错,听起来非常激动人心。”来人也附和道,“我也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这一幕了。”
然而听到他的话调酒师小姐却只是一声冷笑,“算了吧,柯罗诺斯,你以为我真的会对你那些鬼话照单全收?你来找到我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之所以没有戳穿你的谎话,只是因为至少在今天之前我们想要的东西都一样。”
“堂堂深海霸主海德拉也学会那些肮脏的政治手段,开始和别人虚与委蛇了吗?”柯罗诺斯莞尔,“你突然这么不信任我,是因为奈亚拉托提普找到你,向你说了我什么坏话吗?”
“奈亚拉托提普的确来找到我,但是和她无关,那家伙和你一样让人讨厌,一直觉得只有自己才是屋子里最聪明的那个人。”
“这倒是让人没法反驳。”柯罗诺斯叹了口气,“所以,这意味着我们的合作结束了吗?”
“没错。”海德拉干脆道,“本来你不来找我,我也乐得再拖上几天,但是盖姆既然已经失踪,那我们的合作也失去了最后一个理由。”
“你要去找他?”
“是,只剩最后几天时间了,我不希望再有什么意外发生,我会带他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让他读完这本书。”海德拉扬了扬手上的《克苏鲁神话》。
“太可惜了。”柯罗诺斯闻言摇头道。
“什么可惜?”
“我还以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你和他也产生了一些感情呢,结果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体被拉莱耶的主人所占据吗,而且还不忘又推上一把。”
海德拉却是难得的沉默了片刻,随后才又开口道,“我们每个人都有存在的意义,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成为我的主人的容器,而我存在的意义,则是为了确保这件事情可以顺利进行,剩下的事情都是以此为出发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