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管人事的魏妈,和一个管银钱的柯嬷嬷。
一共有六个嬷嬷。
厨房和内院要采买什么东西,管事嬷嬷都会统计出一张单子出来,还得不需要的银钱数目都计算出来,然后到二太太这里来申请批示。
二太太批了,签了字,管事嬷嬷就可以去柯嬷嬷那里支银钱,支出的数目,就是单子上批示的数目,等东西买回来后,采买单子也会被嬷嬷留着,等到月底时,当家主母一合计,把一个月的嚼用都算出来。
二太太当家,每个月的支出都有记账,一文钱不差。
六个管事嬷嬷来了后,把二太太当家的这几个月的账本和采买单子都拿出来,然后当着老太太的面,一一对账。
最后,对的是一文钱不差,账本上,真只剩下三百多两银子了。
老太太叫嚣道,“不可能,你们把账本给我看。”那么多银子,好几万两银子,怎么可能短短几个月就全用没了。
她不信。
管银钱的柯嬷嬷,就把账本递给老太太,嘴里还道,“老太太,府里的嚼用,一个月也就一千两银子左右,这些都是小支出,关键是前几日,老太太从账本上支出了一万八千多两银子,然后,二太太又支出了一万多两银子,账本上就空了。”
老太太支出的银子,是拿去当铺里,赎回文氏的嫁妆,这个老太太自己心里有数。
可二太太的支出…
老太太不敢置信的瞪向二太太,“你支出一万多两银子做什么了?”
“咦,这事,不是娘答应的么,说是给几个丫头置办嫁妆啊。”二太太一脸无辜,“娘,这事,可千真万确是你亲口答应的,说是苏家嫡女出嫁,得提前置办四千两银子的嫁妆,一千两银子的压箱底,这事儿,是娘同意了的,没错吧?”
“不错,是我点了头的。”老太太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二丫头一个人也就五千两银子的出嫁银钱,你怎么就支出了一万多两银子,剩下的银子呢,你都藏哪里了,赶紧拿出来,不然,我就置你一个贪婪家里银钱的大罪,把你休了,都没人敢说什么。”
二太太大呼冤枉,“我当了几个月的家,可是一文钱都没有贪过啊,娘啊,你这么冤枉儿媳妇,儿媳妇怨哪。”
然后,一边抹眼泪,又一边道,“家里几个姑娘,都已到了要定亲的年纪,除去大房的丫头要为大嫂守丧,得三年后定亲外,我的怀颜今年都十二了,可以定婆家了,她的嫁妆也该置办起来了,总不能等到订了婆家后,再急急忙忙的去置办嫁妆吧,谁家的姑娘不是从出生后,就开始置办嫁妆的,也就我的怀颜可怜,到了十二岁,才开始置办嫁妆。”
二太太哭的那叫一个委屈,话中还多有指责,“还有三房的怀宁丫头,那丫头,可是从小就订了亲的,可到现在,也十一了,却一件嫁妆都没给她置办,我看着心疼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