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明年二月初六的日子,送中秋礼时,媒婆子跟着一起送日子过来。”莫语嫣低着头,脸红红的道。
苏怀颜揶揄的笑了几声,“没想到,那个书呆子这么着急,日子定的正好是你给祖母守丧完一年。”
莫语嫣的脸颊就更红了。
苏怀宁抿着嘴乐,道,“这都十月中旬了,算起来,还有四个月不到,日子也快了,语嫣表妹,你的添妆,我还没预备呢,你喜欢什么呢,是好看的衣服?还是漂亮的首饰?或者玉器,古董,字画,你说,我挑最好的送你。”
“别,就普通的银饰就好。”莫语嫣慌忙摇手,生怕苏怀宁会送她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到时候,她会怕被人偷走,夜里都会捧着睡不着觉。
苏怀宁知道莫语嫣胆小,想了想,还是不为难她了。
等到莫语嫣成亲时,苏怀宁送了四箱子满满的添妆过去,一箱子首饰,一箱子衣服,一箱子字画,一箱子古董玉器摆件,但都不是极品的,都是一些很普通,很适合莫语嫣这个状元郎夫人身份的物品。
玉饰和玉器摆件,都是苏怀宁从别的铺子里收购回来的二等品,而不是极品和一等品,没有经过灵池里的水泡过。
苏怀宁倒是想送两件极品玉器给她,可想一想,貌似状元郎家里确实很穷,是个落魄的书香门第,和莫家倒是门当户对,且还经常会有极品亲戚上门打秋风,确实不适合摆放极品玉器。
她就从现收购来的几十箱玉器里面,挑挑捡捡了几件最好的二等品,还有半箱子玉饰,和一些她特地去首饰铺子里新打制的鎏金首饰,和实心银饰。
一箱子衣服,八套,一年四季各两套,布料都是二等绸缎和锦缎,且另外还送十几匹布料,有细棉布,有绸缎,还有两匹上好的锦缎,都是给莫语嫣装门面的东西。
莫家家穷,倾力置办的嫁妆也就二十六挑,且都是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加起来,价值也就二百两银子,实在是太寒颤了一些。
而苏怀宁送的添妆,装一装,有十六挑,加上苏怀颜苏怀瑜等人送的添妆,一共凑了六十挑嫁妆,也让莫语嫣的脸面好看了一些,就连状元郎的面子上都有光。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和苏家莫家的人告别后,苏怀宁回到段家,已经夜幕降临。
刚回家,梧桐就急急来禀报,语气中还带着一些兴奋和幸灾乐祸,“主子,今日四爷和四太太打起来了。”
“因为什么事?”苏怀宁脱下斗篷,木香接在手里,挂在了屋角落的金丝楠木衣架上。
梧桐捂着嘴,乐道,“今儿个甄家的人上门来探望四爷,说是四太太对甄家的少爷眉来眼去,被四爷看到了,等甄家的人走后,四爷就将四太太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伤没伤着?请大夫了没?”苏怀宁扬了嘴角,心情很好的问。
梧桐摇头,声音放低了说,“四太太都恨不得捂紧了这事,哪儿敢派人去请大夫,奴婢也是从青稞院一个扫地的婆子嘴里,听到的这事。”
为了打探青稞院的事,还花了她一百个铜板呢。
苏怀宁端起春丫泡的热茶,喝了一口,暖暖身子,道,“既然四太太不想被人知道这事,那我们就当不知道,木香,你明日吩咐个小厮去甄家走一趟,就说四爷病了,心情郁结,让甄家的少爷过来住一段时间,陪陪少爷说说话,解开他的心结。”
“主子,这个主意好。”木香竖起一个大拇指。
这叫杀人于无形啊。
明知道四爷不能人道,四太太寂寞难耐,主子还把一个男人送进青稞院,这明显是把一块肥肉送到四太太的嘴边,就看她吃不吃。
吃了,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不吃,看着馋人,生不如死。
次日,木香就去了前院,正好逮住了明月的夫君张斌,就让张斌去了一趟甄家。
甄家不在京城,离京城有两天的路程,五天后,张斌回来时,身后就跟着甄家的少爷甄国庆。
按苏怀宁的吩咐,尤妈将甄国庆安排住进了青稞院隔壁,以前正德道人师徒三人住的院子。
晚上,苏怀宁还特地吩咐大厨房,加了几个好菜送去青稞院,让张斌陪段旭昌喝了几杯。
这段日子,段旭昌因丑事暴露,没敢出门,一直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说是养病,其实是没脸见人。
阴郁,烦躁,自卑,让他的脾气变得越来越大,动不动就打人,骂人,这几日,更甚,吓得他身边四个新买的通房丫鬟都不敢近他的身,就连柳嫣然都躲的远远的。
甄国庆是他的表弟,比他小两个月,两人的感情一直都不错,好的跟亲兄弟一样,段旭昌喝了几杯酒后,就哭着跟甄国庆诉苦,把这阵子积压在心里头的郁气,一下子倾泄出来。
直到半夜,段旭昌诉累了,甄国庆才把他哄的睡下了。
“多谢表弟,要不是你,旭昌今晚上又要失眠不睡觉。”送甄国庆出院门时,柳嫣然眉眼间满是愁绪,声音娇滴软弱,惹人怜惜。
甄国庆原本就是一个好铯的,家里娶了一房妻子,还将妻子的两个丫鬟都霸占了,又将家里的两个丫鬟也霸占了,最近,他对那几个丫鬟正玩的有些腻了,想要找个新鲜的姘头,没想到,到段家来探望表哥,竟然见到了天生丽质,温柔美丽的表嫂。
回去后,他一想到表嫂看向他那略带羞意的目光,他心里就痒痒的厉害,可是,在甄姨娘出事后,段家就和甄家断绝了来往。
前几日,他路过京城,听说表哥病的厉害,才因担心他,进来探望他,却也不敢在段家住。
毕竟,他表哥是段家的庶子,段家的当家人怕是不会喜欢甄家的人上门,所以,他也只是看了表哥一眼,就急急的走了。
没想到,段家三太太竟然会派人去甄家将他接来,开解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