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这家客栈也不容易,赚不到多少银子,可大部分都被你借去还了赌债,而我一家三口人,则省吃俭用,才能维持这家客栈的日常开销。”
“以前,你只是小赌,欠个十两二十两银子,可这次,你欠的三千两银子,那么多银子,我还不起,你还是自己另外想办法吧。”
贺大一脸爱莫能助。
贺二理所当然的指着客栈道,“怎么还不起,大哥,你这家客栈就值三千两银子,难道我在你心里,还没有这家客栈重要?大哥,我可是你弟弟,嫡嫡亲的血缘弟弟,这家客栈,不过是神身外财而已,哪有我这个弟弟亲,大哥,你快给他们客栈吧,弟弟求你了,难道你真要看着弟弟被他们看死?”
贺大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他漠然道,“确实,你在我心里,没有我的客栈重要,我的客栈能帮我养活我的妻儿,你帮我做什么?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三天两头来朝我借银子,你对于我来说,只是个负担,而这家客栈对于我来说,是我全家人的希望,我不会为了一个负担拖累,而失去我的希望。”
“贺二,你还是带他们走吧,我就是死,也不会把客栈拿出来,替你还债。”
“这家客栈,是我唯一的家业,我给你还债了,以后,我一家人就得去喝西北风,而且,你以后还会去赌,当你再欠债的时候,我没有银子再帮你还,你一样会落得被人刀砍的下场,既然你的下场都是一样,那你早一日被刀砍,晚一日被刀砍,不过是早晚罢了,而我的结果却不一样,我只要不拿客栈给你还债,我就能保住这家客栈,我的妻儿也就不用陪我去外面喝西北风,吃尽苦头。”
“所以,贺二,你今日说什么都没用,你就是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把客栈拿出去帮你还债。”
“贺二,你也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你无情,因为,我对你的兄弟情义,早就在这么多年消磨已尽。”
“我们兄弟之间,从来都是你欠我的,而我,从来没有欠过你。”
“你怎么不欠我。”贺二听到这里,忍不住跳起来,指着贺大道,“你这次要是不帮我还债,我被刀疤脸砍死了,你就欠我一条命,我就是你害死的。”
“错,你是自己害死自己的。”贺大可不承认贺二的说法,也不背负这个命债,“你要是不去赌,你能丢命?”
“说到底,你这条命是你自己作死的,而我,只不过是见死不救而已,不过,你这条命今日不送,明日也得送,我今日救了你,明日,我一家三口就得陪你一起送命,所以,为了我一家三口的命,我也只能今日对你见死不救,但是,你的死,怪不到我的头上来,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好吃懒做,好赌成性,不好好过日子。”
“你的这条命,是你自己作死的。”
贺二一脸颓废的哭了,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大哥,我错了,我求求你,最后帮我这一次,以后,我真的不赌了。”
“走吧,我说不帮,就是不帮。”贺大冷冷的开口赶人。
刀疤脸见贺大不帮贺二还银子,而且还说出了一大堆的道理,那些道理,说的似乎挺有理由。
所以,贺大的下了决心,不帮贺二了。
刀疤脸脸色阴沉的瞥了一眼贺大,然后吩咐一众兄弟们,“把人押走,去贺二的岳父家。”
走前,还阴险的看了贺大的一眼,那眼神,满满都是邪恶。
“不行…我岳父家没这么多银子,而且,我…我媳妇已经被我卖了,我岳父还不知道,要是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我…我不能去我岳父家,我…我大哥他一定会帮我还银子,他只是…只是一时生我气了而已。”
贺二赖着不走,还跪地上求刀疤脸。
刀疤脸看向贺大。
贺大冷着脸,没有一点儿表示。
“娘的,老子被你们兄弟耍着玩呢?”刀疤脸怒了,“矮矬子,把贺二的一只胳膊给老子砍下来。”
矮矬子刚才被贺大威胁了,正一肚子气憋在里面没处发泄,听到刀疤脸的吩咐,立马拎着大刀就冲到贺二身边来。
他阴险的笑道,“贺二,告诉你,今儿个的事情,是你自找的,你借我们银子时,可是说的好好的,说你大哥会帮你还,可你大哥现在不帮你还,我们的银子打了水漂,那你就拿你的四肢还,不过,你的四肢也不够还,到时候,你儿子还有四肢呢。”
“我们赌坊有规矩,一只胳膊五十两银子,一只大腿一百两银子,你这四肢全都砍下来,也值个三百两银子。”
“今日砍你一只胳膊,就先收你一点儿利息好了。”
说着,大刀举的高高的,狠狠朝贺二的胳膊上砍去。
贺二发出一声惨叫,痛的浑身直抽抽,一只鲜血淋漓的胳膊,掉在了他的腿脚边。
见状,他脸色一白,晕了过去。
刀疤脸冷哼了一声,“走,明日再过来问债,要是再问不到,就砍他一只大腿。”
“刀疤脸,我不欠你银子,明日,你还是去别的地儿问债吧。”贺大喊住刀疤脸,冷声道,“还有,你的兄弟砍坏了我的桌椅,一共二两银子,先把桌椅赔了,你们再走,不然…我会去告你们。”
“呸,我们老大跟镇长可是亲戚,你去告,呵呵…”
“谁说我在镇子上告。”贺大鄙夷的看了矮矬子一眼,“我会去县上告,县上的县令,可我媳妇的表哥,我倒要看看,是镇长大,还是县令大。”
刀疤脸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县令真的是你媳妇的表哥?”
“这种事,我还能说假?我要是没个靠山,我还敢跟你强硬?”贺大大大方方的跟他对视,眼里丝毫不虚。
刀疤脸已经相信了。
他道,“既然是县令的亲戚,明日,我们自是不会来给你找麻烦,这是五两银子,算是赔你桌椅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