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我还没有恨继母,毕竟她是继母,不是亲娘,后母虐待继子,那是常有的事情,甚至虐待致死的也有,而继母她只是不想我好过而已,毕竟没想要我的命。”
“那时,我不很她,但我也不喜欢她,连她生的儿子,我也不喜欢,可是,从知道我娘是被继母杀的后,我就恨她了。”
“她对继子不好,是常理,毕竟我不是她生的,她没有理由对我好,可是,她为了嫁给我爹,就捂死我娘,这就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的仇人。”
“大侠,夫人,不瞒你们说,后来,我拿银子给祖母治病了,还答应祖母,一个月给祖母五百文钱,但只有一个条件,就如她当年磋磨我娘一样,去磋磨继母。”
“祖母病好后,就把继母的管家权夺了,把继母身上的银子都抢回来了,继母当然不会跟我娘一样软弱的不反抗,可是,祖母为了我手里的五百文钱,威胁继母要休了她,继母就害怕了。”
“我爹对继母一直都很冷漠,没有夫妻之情,只要我祖母一句话,我爹定会毫不留情的休了我继母,这也是她害怕的原因。”
“后来,继母跟我娘一样,在半年间,就被祖母磋磨的瘦成了人形,呵呵,真是报应不爽,当时,我看到瘦骨嶙峋的她,真觉得痛快,我还去了我娘的坟上,把这事告诉了我娘。”
“只是,没多久,祖母就暴病而亡。”
“我怀疑,祖母不是暴病而亡,而是继母杀的,只是我没有证据。”
“祖母死后,我爹和小叔就分家了,分家后,有一次,小婶偷偷告诉我爹,说我祖母是被继母捂死的,拿枕头捂死的,就像当年继母捂死我娘一样,祖母也是继母捂死的。”
“小婶亲眼看到,只是,继母太厉害,小婶不敢说出去,怕继母也捂死她,可后来祖母托梦,让她告诉我爹,小婶怕祖母魂魄来找她,这才依了祖母的托梦,把这事告诉了我爹。”
“我爹去找继母,结果,我爹死了,是被继母用石块砸了脑袋死的,当时,只有贺二在场,可继母和贺二却说,我爹是摔了一跤,脑袋磕在石头上,摔死的。”
“我爹,我娘,祖母,三条人命,都死在继母的手里,可却没有证据让她赔命。”
“大侠,夫人,我对贺二做的,不过就是纵容了他几次,可他要是个好的,也就不会一赌再赌,在上个月,我赶走他儿子,不让他儿子在我客栈里做小二后,他这次却为了报复我,欠下三千两银子,想要我把客栈拿出来给他还债,呵呵…”
“我贺大,确实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可我也不是个傻蛋,会为了一个仇人就把我十多年赚来的家业赔上,甚至还有可能会赔上我妻儿的性命。”
说了这么多话,贺大口干了,把杯子里半温的茶水端起来,一口干了。
放下杯子,贺大热切的道,“大侠,夫人,你们二位一看就气势不凡,眉宇间的贵气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我贺大跟人打交道多年,看人就从来没看差过,我猜测,你二位的身份一定不是普通的江湖侠客。”
“我今日得罪了刀疤脸,他那人心胸狭窄,最是记仇,以后,找到机会,一定会报复我,这里,我只怕真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恐怕连我的妻儿都会有危险。”
“刀疤脸是镇长夫人的外甥,在镇子上开了一家赌坊,引人去赌银子,害了不少人,可因为有镇长给他撑腰,刀疤脸就是杀人,也能轻易把罪脱出去。”
“不瞒二位,刀疤脸手里头,据我所知,就有三条人命…我贺大的命,虽然贱,不值几个银子,但我也不想死在刀疤脸的手里,大侠,夫人,二位要是能看上我贺大,我愿意这一辈子跟随二位,做牛做马,刀山火海,我贺大眉头也不会皱一下,我发誓,我这一辈子都会忠心二位。”
回城的路上,段旭霆和苏怀宁为了方便,又装扮回之前的江湖三人行。
贺大以为,二人是江湖人,或许是哪一个江湖世家的人。
贺大做掌柜多年,接触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有当官的,商人,也江湖人…段旭霆的气势太强悍,身上还带着隐隐的煞气,这样的人,手里的人命绝对不少。
但看段旭霆眉眼间都是正气凛然,所以他断定段旭霆不是一个坏人,而是江湖正派的大侠客,就算他杀过人,那也一定杀的是坏人。
当然,这都是贺大在心里猜测的,贺大从没往将军这方面猜测,因为,苏怀宁和段旭霆二人装扮的江湖侠客十分自然,让人一看就是混江湖的。
段旭霆眼眉挑了挑,眉眼见带着一丝隐隐笑意,他看向苏怀宁,传音道,“夫人,你空间里不是还缺少一个总管家么,为夫看这个贺大到是不错。”
“错是不错,可是,他能带着妻儿一辈子在空间里生活?”苏怀宁有些担心。
贺大这边,他的亲戚是没什么了,就是有,也都是仇人,或者不亲的。
可是,贺大媳妇那边呢?
能永远不跟娘家人见面?
“问一问,不就知道了。”段旭霆道。
苏怀宁目光就看向了贺大,也没拐外抹角,直接问道,“跟我走,带着你妻儿,可是,实话告诉你,我家离这很远,你一家人一旦跟我走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这个镇子上了,也永远见不到你们的亲人,你可还愿意跟我走?”
贺大似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
他微微一愣,然后道,“我家那边,也没什么亲戚,贺二就不说了,从来就没把我当大哥,侄儿也是整日里恨不得我父子死,好让他继承我的客栈,剩下的,只有一个小叔,但他对我并不亲,都成陌生人了。”
当年,继母把他两口子净身赶出家门时,小叔小婶可是举双手赞成,因为,他身为家里的长孙,要是按照村里分家的惯例,家里大部分田产房产最后都是他的,而小叔身为小儿子,就分不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