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晚晚终于接受到这个信号的时候,她这顿饭都快吃完了。不过这应该算是今天一种完美的收尾了。肚子里装满各种生鱼片和米饭,晚晚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她觉得自己可能到家会连脸都不洗就睡着。
前提是如果她没有用手机查邮件的话…
不过好运气嘛,从来是个虚无缥缈的事情。虽然来的时候很少,但是也不会不来。
邮件啊,这种东西其实很有意思,能在一瞬间改变人的喜怒哀乐。
两封邮件,都来自总公司,第一封邮件是说去澳门参加文创产品博览会的事儿就是二店长还在的时候为晚晚争取到的福利,不但没有取消,而且说还升级了,举办地点改在日内瓦。底下还有总公司负责这次活动的工作人员的电话和qq号码,因为去日内瓦的话就需要了,手续相对麻烦一些。
还有一封邮件,是回复之前对建立高端店的建议,总公司很简短的回复说暂时不考虑做这方面的业务。晚晚惋惜之余还有种轻松的感觉…她已经尽力了。
戎芥很贴心的端着盆来给她泡脚,晚晚感动的亲了一口。
晚上晚晚躺在床上看手机,原来是小q妹子发来的结婚照,风景绝佳,原来是特地去了台湾拍婚纱照。
富二代有钱银的生活啊…晚晚忧伤的想起了自己的婚礼现场,好像已经订好了,就是在成吉思汗的王陵了。
人家是坟头蹦迪,她是坟头洞房,这他喵的真不是一般的酸爽啊…
不过晚晚还是蛮有成就感的。起码半年前小q订婚,她是连路费和红包都要发愁,谁想到现在就已经升职加薪,不用太为同学婚礼的红包发愁了。虽然今天累得头重脚轻,可江晚晚还是洋洋自得,起码她很多同学现在还在家吃白饭,美其名曰不为五斗米折腰,又美其名曰,不能委屈了自己。
晚晚知道自己这是没出息,没追求,可是小富则安不是挺好的吗?何况她再努力也追不上小q同学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还是挺好的。
何况一想起可以免费去次日内瓦…瑞士的名牌手表她是买不起了。可是巧克力总能买点吧,听说日内瓦那个著名的湖上还有好多好多天鹅,带着遮阳伞和面包去喂天鹅,多有范儿。
晚晚心满意足的把脑袋安放在枕头上时,戎芥又来泼冷水了,同晚晚说,你还是多存点钱好了。毕竟富二代一般结婚次数都是大于等于一,万一她结婚离婚离婚结婚,然后再生上大孩儿二孩儿三孩儿,你除了红包要掏n+1次,生孩子的钱就只有更多。晚晚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掐了戎芥肚腩一把,虽说手感不佳,但是好歹解气。
江晚晚好梦,而山上,吊脚楼里。主任大人正在喝着茶,坐在白炽灯下,看着资料。
楼底下那个做饭的师傅是要住在这里的其实他在这里做事也就是为了免费的住处而已。拜托,一个月一千出头的薪水,谁能实心实意的守着?他不过是在这山上承包了个鱼塘,就着这份工白得个住处。
做饭的师傅想着自己承包的鱼塘,想着等这波鱼苗长大了,卖钱了,就开始乐的直龇牙花子。他藏了不少酒,一瓶又一瓶的,酒不好,可他醉了。
做饭的师傅喝醉后很有素质的没有发酒疯,而是打鼾,主任听着,觉得很是烦心。仿佛不仅鼾声,连那泥腿子喝了酒之后的臭味都传过来了。她家了不得,都是读书人,斯文的很。
顾不得天气闷热,蚊虫又多,她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进来。
山里的空气并不是像古诗中那样清新,她甚至闻到了某种昆虫腐烂后的味道。
有声音。
她无所谓,好像是说山里有孔雀。
借着屋里白炽灯的灯光一看,果然好像是有类似孔雀翎毛的东西在草丛里闪耀着光泽。
她深呼吸了一下,外面很潮湿。隔壁打鼾的声音渐渐没了。
她稍微探出头去,想看看那孔雀。可惜没有。
她正在惋惜着,把窗户放下。
就在这时,一支孔雀的羽毛在眼前一闪而过,
那是一支和手臂一样长的孔雀的翎毛,在白炽灯下散发着华贵的光泽。但这孔雀毛并不是长在孔雀身上。
窗户上糊的不是纸,而是油布,因此可以从倒影看出,那孔雀的翎毛被团成一团,又被抱在一个人的怀里。
那是个女人脸侧影,从透过油布一看,那半张脸都是青绿色的,高挺的鼻梁和颧骨,以及平坦的额头。
她正要发话问是谁,那硕大的嘴已经露出诡异的笑来…
第二天早上,江晚晚天还没亮就起来刷牙洗脸。戎芥赶紧跟她说不用着急,可以坐直升飞机去,晚晚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是开过挂的以及她并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小富即安。
想做出点什么可以让自己骄傲的事情。
可是机会呢,什么时候又能等到机会?
郭靖要是碰不到马钰和洪七公,恐怕永远都是个十八级选手。而马钰和洪七公,那绝对是别人做梦都求不到的机会。朱元璋都成为朱元璋,还得多亏元朝末年的大乱,要不他也做不了明朝的开过皇帝。
人生啊,命运啊。除了小说里的男主和女主,谁又是真能走在路上就开挂睡觉都能睡出来绝世武功的?而且机遇这东西其实就跟一个女孩喜欢一个男生一样。那个男生要是喜欢你,你怎么都能碰上他。他要是对你没意思,你就算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天天追着他跑也没有用啊…
晚晚忧伤的咬着牙刷。心想自己果然是没有开挂的啊。
没有机遇,就把眼下的事情做好点。比如说,排泄…
马桶时间是非常舒适的。马桶旁边小小的桌子上摆着一瓶粉红色的玫瑰,那是从蒙古里沙漠地区长出的玫瑰,每一朵都饱满欲滴。桌子是很简洁很高级的,玫瑰也是很简洁很高级的,破旧的只是放在旁边的书,那是晚晚从飞机上蹭下来的杂志。上面非常跟紧潮流的介绍了云南的一些文物。其中有一个是青铜鼓,上面一群人在跳祭祀舞,中间有个男人骑在马上,神情沮丧。文字介绍,他就是要被作为祭祀品杀掉的人牲了。
古滇国还保留着以活人做祭祀的习惯。
还真是有点吓人呢。不过由于做的精美,所以这件文物有种粗狂而残忍的美感,跟吴宇森的电影似的。
旁边另外一个鼓就只有渗人的感觉了。那是个长得跟西方动画片里的巫婆颇为相似的老妇人,青铜色的皮肤,高挺的鼻梁,鼻尖有点弯,双目凹下去,发髻向后梳。手里还抱着一把雨伞,也是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