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阎羽吃过晚饭以后,便借由去同学家借宿,带着大黑一起走出夏柳的家。
周立德又没有回来,估计整晚也不会回来了,一向温柔的夏柳今晚话出奇地少。
阎羽知道夏柳与周立德之间肯定发生了不愉快,但是哪怕要调解,也先由周小婉开口,阎羽作为外人,太早开口反而不合适。
突突突——
曹大师准时来到江滨路,因为要做法的原因,他果然又换上了那一身仙气飘飘的道袍,口袋里还插着一根拂尘,要不是阎羽知道曹大师的德行,没准还真被他给忽悠了。
“东西都带齐了吗?”阎羽问。
“放心,都搁这儿呢!”曹大师抖了抖身上的布袋挎包,又看着一人高大的大黑问道:“大师,你带着这玩意儿干哈啊?”
“亏你还是神棍,有没有点常识,狗子能够看到人看不见的东西,如果那套房子真闹鬼,大黑就是咱们的眼睛。”阎羽鄙视道。
曹大师嘿嘿一笑:“以我多年的行骗…不对,做法经验,真闹鬼的几率太小,这种事情大多是自己吓自己,到时候咱们过去走走场,五万块钱就轻易到手了。”
“希望如此咯。”
阎羽扛着大黑坐上了曹大师的小摩托,两人一狗的奇怪组合又这样招摇过市,吸引了不少市民的目光。
大黑在阎羽这一个月的精心照料之下,竟然又长壮了不少,身上的毛发也黑得发亮,周小婉不止一次好奇,问阎羽是不是给大黑喂了什么特殊的狗粮。
但其实阎羽只是每天在饭后带大黑出门遛弯的时候,给它买了点街边的烤大腰子而已…
不久,摩托车停在了一座小区门口。
小区名叫杏花小区,也算是榕城市相对高级的小区了,小区内绿化做得很好,居住在内的也都是一些有文化的成功人士。
按照惯例,曹大师提前停车,然后步行进小区,一直来到2号楼楼下,阎羽便看到了一个老人站在那儿。
“那就是咱们的金主了,外号老羊头。”曹大师咧嘴笑道。
阎羽打量了一番,老头儿看起来应该有八十岁了,瘦瘦干干的还驼着背,手里拄着拐杖,像极了一只老山羊。
“老羊头!”曹大师打招呼道。
老羊头也不介意曹大师这样喊他,对阎羽两人笑道:“你们可算来了,另一位已经在楼上等好久了,咱们快上去吧。”
“另一位?”阎羽疑惑地看向曹大师。
曹大师也是尴尬道:“老羊头,你是不信贫道我吗?怎么还找别人过来?”
“咳咳,我只是想尽快解决问题而已,”老羊头咳嗽了几声,“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你们谁能把房子的问题解决了,我就把钱给谁。”
阎羽摆了摆手:“算了,先上去看看。”
如果这房子真有什么问题,阎羽也有信心解决,所以他并不在乎那个竞争对手。
老羊头的房子在11层,三人带着大黑一起走进电梯,老羊头开口介绍道:
“先说说我的情况吧,老羊头我今年八十好几了,老伴早年去世,唯一的儿子给我在城里买了房子以后就出国了,老头儿我住不习惯这城里的房子,所以决定还是回到乡下去。
可这房子不能空着,所以半年前,我就把这套房子出租给了带小孩的一家子,但是一周以前,那家人突然搬走了,连押金都没找我要。
我又将房子出租给了另外两家租客,结果他们入住一晚,就吓得要搬走,还非说我的房子里闹鬼,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找到了你们。
现在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够尽快地让房子恢复平静,那五万块就归谁。”
说话间,电梯已经来到了十一楼,出了电梯左拐第三个门,就是老羊头那闹鬼的房子了。
门外,一位穿着卡其色风衣,搭配着黑丝高跟鞋,还戴着一副墨镜的女子正靠着墙等待。
阎羽在看到此女的第一时间,就感觉一阵头大,他忍不住说道:“苏老师?”
听到有人喊自己,苏寒疑惑地抬起头,眼里也闪过一丝惊讶:“阎羽?…还有上次那个老流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正想问你呢…”阎羽看了一眼苏寒的口袋,并没有那只HelloKitty毛绒玩具,看样子她今天没有带赵箐箐出门。
曹大师突然反应了过来:“该不会她就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吧?”
苏寒默默地点了点头。
老羊头左右看了眼,不由得笑道:“原来你们认识,这倒好办了,不如你们一起联手,酬劳平分?”
这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曹大师自然不答应,他将阎羽拉到一旁,小声说道:“阎羽,你这老师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怎么来跟咱们抢饭碗了?”
阎羽一阵汗颜:“鬼知道呢…不过,让她加入倒是不错的选择。”
“不是吧?”曹大师惊讶道,“你要让这丫头加入我们?我看她娇滴滴的模样,到时候看到鬼吓尿裤子了咋办?”
“这你大可放心,你吓尿裤子苏老师都不会,因为——她有阴阳眼!”
“真的?”曹大师还是不信。
阎羽却笑了笑,上前对苏寒伸出手说道:“合作?”
“可以。”苏寒当场答应。
其实她也是偶然间看到老羊头的求助,才过来帮忙的,本来心里也没底,阎羽来了,她倒松了口气。
“有什么发现吗?”阎羽对苏寒问道。
苏寒皱着眉头说道:“这屋子里,怨气不深,但阴气十足,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怪怪的气,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曹大师凑上前来:“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呢?”
阎羽白了曹大师一眼,让他牵好大黑,这才说道:“你看到的第三股气,是煞气。”
“我给你们开门。”
老羊头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房门刚刚推开,便听到一阵刺耳的声响,随后屋内一阵狂风吹出,吹得几人睁不开眼睛。
“又…又碎了。”老羊头白着脸说道。
三人向屋内看去,只见屋子客厅的阳台落地玻璃居然碎了一地。
“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我下午才让物业修好的,”老羊头叹着气说道,“恐怕我这房子里…真的有些不干净的东西。”
原本还比较放松的曹大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默默地往阎羽和苏寒身边凑了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