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根姻缘线当着自己的面被剪断,此时阎羽的内心岂止一个卧槽了得。
“要是让老子知道是谁搞的鬼,老子一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长得帅是我的错吗,成为万人迷是我的错吗,为什么要我来承担我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压力!”阎羽仰天长啸,痛哭流涕。
那可是自己的上万个老婆啊!
陈文龙强忍着一脚踢死阎羽这个王八蛋的冲动,却还要强装微笑地安慰道:“别难过了,你不是还剩下七个吗?”
“有道理…”阎羽满脸可惜,但也接受了自己未来可能只有七个老婆的这个事实。
若是让其他男人知道阎羽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恐怕不揍他天理都不容。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流出来,阎羽深吸了几口气,不停地在心里安慰自己。
陈文龙在一旁直翻白眼。
“算了算了,不气不气,气坏了身子以后怎么和七个老婆交代…”
“…你够了!”
阎羽干咳两声,正色说道:“那啥,我突然想起来我过来找尚书公你是有正事的。”
“我也才想起来你找我居然特么有事!”陈文龙哼哼道,“有事就赶紧说吧!”
阎羽挠了挠屁股,确认脚下不会再有奇怪的红光钻出来以后,才缓缓将自己遇到七里谦,还有七里谦手里有拘魂令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陈文龙。
陈文龙听后,脸色凝重:“若真是如此,这可是一件大事,阴职人员勾结妖人作恶,至少也是被打入地狱受刑百年!”
“其他地区的巡捕,能将拘魂令借给别人吗?”阎羽问。
榕城市区只有一个巡捕,那就是穆吏,但其他的地区还是有几个巡捕的,只是因为距离原因,不常来城隍庙而已。
陈文龙也不能确定:“借自然是能借,但拘魂令不能离开它的主人太远,否则两者都会被心火焚烧而死,但这也不能确定就是我们这儿的巡捕借出的拘魂令,因为其他地区的巡捕也有可能来到榕城,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可穆吏的嫌疑依旧最大,不是吗?”阎羽道。
陈文龙点了点头:“穆吏的行径确实古怪,至今我都没能摸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样吧,小羽…”
“你又想把任务交给我?”阎羽翻了个白眼。
“咳咳,毕竟我手下就你一个人可以使唤了。”陈文龙尴尬道。
“那也不能什么事儿都让我来啊,我只是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实习鬼差而已!”阎羽将实习二字咬得很重。
陈文龙更加不好意思了:“你小子想要什么好处,赶紧开口吧!”
“嘿嘿!”阎羽坏笑一声,“李维学的鬼差证,我已经有了人选,回头我会带她一起上任,至于考验,也我们俩一起完成。”
“行行行,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我也找不到人干活。”陈文龙直接答应了下来。
与陈文龙商量好了以后,阎羽兜里揣着白承嗣送给他的道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城隍庙。
苏寒在家里,有赵箐箐照顾,而李维学的尸首短时间内恐怕还打捞不上来,阎羽离开城隍庙以后,干脆准备去探望一下曹大师。
曹大师之前摔断了腿,但后来经过刘语心的治疗,如今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星期,想来应该也能够勉强下地走路了。
阎羽记得曹大师似乎是住在距离杏花小区约三条街区的园中村。
园中村坐落在榕城三环外的鼓岭脚下,小区背靠鼓岭,与二环之间有一条火车道相隔,因此限制了这块地的发展。
火车道前头的老民宅早就已经拆迁了,可这儿却还留着四十年前的老房子,迟迟没有等到消息。
阎羽坐车来到园中村,就感觉从城市来到了乡间,虽然没有满地鸡鸭,但破旧的水泥路、贴满小广告的电线杆子、横冲直撞的摩托车,还有偶尔路过的几条流浪狗,都显示着这儿与城市有多么脱轨。
“老曹好像住在137号…”
阎羽按着门牌号在小巷子里逛了一圈,总算找到了老曹口中的137号——这是一座四合院,从外头看去占地面积至少在四百平方以上,门前种着葱和韭菜,围墙上还生这一条丝瓜藤,看起来倒是颇有民宿风味。
大门上贴着蔡郁垒和神荼的画像,边上贴着一对对联。
上联:天下英雄豪杰到此俯首称臣。
下联:世间贞烈女子进来宽衣解裙。
横批:天地正气。
“好一个天地正气…”阎羽瞅着这对联,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正在阎羽要上前敲门的时候,大门忽然自己打开了,可门后头却空无一人,阎羽一低头,便看到一个古灵精怪的小脑袋探了出来。
“你找谁?”小娃娃还穿着红布兜,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模样,脸蛋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阎羽笑道:“小朋友,我找曹有钱,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原来是找干爷爷呀,他在对门张寡妇家呢!”小朋友奶声奶气地答道。
阎羽干咳两声,转身准备去敲对门张寡妇家的门,却听门内传来了曹大师的声音:“老妹儿,你看我这…行不行啊?”
“行吧,但可能有点小了。”
“这还嫌小?那我给你来个大的!”
“啊——这个也太大了!”
“你也太挑了,小也不行大也不行!”
“咱们这是做买卖的事情,你总的让我满意合适才行吧?”
听着两人的对话,阎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你们还是人吗,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看样子是该和老曹出去接点活儿了,看把他可怜的,都出来干这一行了…”阎羽叹了口气,直接拍门喊道:“老曹!是我!”
“哟,熟人来了!”
曹大师慌忙收拾了一下,打开门对阎羽打招呼道:“大师,你怎么来了?”
“咳咳…没打扰你生意吧?”阎羽干咳道。
曹大师疑惑地拿出了一双高仿耐克鞋,道:“我就卖个鞋而已,怎么会被打扰呢?”
“哦…原来只是卖鞋啊!”阎羽恍然大悟。
“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
“我以为你卖睡衣呢。”阎羽一本正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