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手艺不错!”释云拿起竹筒赞道,“功力深厚,劲力入木三分,符文力量流转畅顺无比,还没有一点流失,很好很好,师兄,你看。”说完,把竹筒递给了释名。
释名接过后看了一会后说道:“果真名师出高徒,这个容器封千年鬼王都没问题。”
“大师过奖了。”李峰谦道。
“你是想把里面的东西超度了吧?”释名放下竹筒问道。
“是的,大师。里面的厉鬼是收自一个养鬼修士之手,刚成气候。我检查过,是被强制抹去意识后炼制而成,应该也是一个可怜人。”说罢,便把水库收厉鬼的事讲了出来。
这时水已煮好,释云给李峰和蛮子沏好茶后说道:“那就把它留在这里吧,反正我每日早晚都要念经,权当多个听众了。”释云说得轻松,李峰当然知道度化厉鬼也不是件易与之事,即刻站起行礼道:“有劳释云大师。”
释云是得道高僧,名利看得相当之淡泊,摆摆手说道:“你们两人能为度化一只厉鬼远道而来,足见颇有佛心,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来来来,试一试我专门培植的高山云雾茶味道如何。”
释云所栽种的云雾茶自然是茶中极品,在这终年云雾弥漫、无丝毫污染的深山中的茶树,受到充沛水汽与肥沃土壤的滋养,每年惊蛰、春分左右采摘,汤色杏黄清透、口齿留香,颇合禅意。
在座都是武艺高强、宅心仁厚之人,在各自的擅长领域都是佼佼者,品茶论武,兴之所至、甚至相互表演切磋了一番。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俨然已成忘年交。两位大师佛家功夫修为极深,有意指点了李峰和蛮子,让两人对佛功的体悟精进不少。
时间过得很快,已近午间,“他们也该回来了。”释名笑道。
“大师,还有其他客人吗?”李峰问道。
“非也非也,是我的弟子悟痴和师兄的弟子悟嗔,他们下山购买生活用品了。”释云解释道。
不久后,果如两位大师所言,两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小和尚各扛着约两百斤的生活用品从山下快步上来,他们熟知“山路”,并不用像李峰和蛮子般硬闯。
待得两人进屋放下肩上的东西出来后,释云替他们相互间做了介绍,个子较矮、圆脸的小和尚是悟嗔,个子较高、瓜子脸的是悟痴,他们管李峰叫师兄,叫蛮子周大哥。
“师父,刚才在山下的时候,方师兄打电话来说他的新宅子似乎不太安宁,想请师父去看一看。”悟痴对释云说道。
“他家新宅?”释云摇了摇头,“不是新宅,是他的心态,别人没办法,我更加不适合去。”
“师父,方师兄说他母亲现在提起回家都怕,宁愿住在疗养院,方师兄在电话里都快哭出来了。”
“唉!”释云皱着眉头。
释名微笑道:“师弟,何须烦恼,面前不就有一个合适人选嘛?只是不知道李小友是否愿意帮忙?”
释云听了顿觉眼前一亮,“对对对,是我愚钝了。”接着,释云把令他烦恼的事情说了出来:他有一记名弟子名方宁东,因为某些原因只跟他学了一些佛经,是个商人,家住上海。后来娶了个美术学院的高材生为妻,但其妻笃信“科学”,极其厌恶中医、华夏武术和风水等传统文化,认为那些不是迷信就是没用的东西。而方宁东平时忙于生意,对其妻子又极能忍耐和爱护,一切麻烦也就由此引起,所谓清官难审家庭案,释云过去的话会有倚老卖老之嫌。
“大师请吩咐。”李峰行礼说道。
既然李峰答应了,事情就好办了。悟痴马上给方宁东打了电话,告诉他师父替他另外请了个高人过去,让他们相互留下联系方式,方宁东即刻表示包揽一切费用,事成后重谢,并帮他们两人订好明天由长沙到上海的机票。
中午,李峰两人便在释云那里蹭了顿斋饭,两位小和尚的厨艺还真是不错的,玉米、黄豆、大豆、青菜、腐竹和蘑菇等素菜做得色香味俱全。由于年龄相近,四个年轻人也挺合得来,很快成了朋友。
饭后不久,李峰和蛮子便告辞离去。下山拿回行李后即刻前往长沙,晚上两人便入住了方宁东预定的酒店。由于机票已预定好,也安排有车在机场接机,所以行程十分顺利紧凑。接机的人也算是方宁东的助理,礼数周到,十分健谈,带着李峰和蛮子在当地一家出名的酒楼吃了顿丰盛的午饭,之后才带着两人到方宁东的别墅。
方宁东早已在别墅等候,“李师傅、周师傅,欢迎光临寒舍,里面请!”方宁东亲自出来迎接两人进去。在上海来说,这个别墅很大,有前后花园,屋内面积也不小,是三层半的中式洋房,总体格局看来,是经过高明的风水师指点的。
主人家方宁东大约一米七的个子,一身得体的休闲服,身材稍显富态,为人热情,笑容很有亲和感,与上海本地人的处事习惯倒是略有出入。只是此时他的脸上眼眶发暗、面容憔悴、隐现愁容,明显是思虑过多,休息不足。
众人落座,一番客套话过后,方宁东说出了他的烦心事。他家自父辈起经商,父亲过世后,自己接过父亲的事业,更是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前几年还娶了个心仪的女人,本想着生活会越来越好,谁知就在住进这套别墅后,不顺心的事接踵而来。
先是自己回到别墅后总觉得心情不得舒畅,总觉得休息不够。后来生意上总会莫名出现一些事情需要花钱解决,而自己的母亲住进来后不久,便老是觉得头晕脑胀、健忘,尤其是在睡房睡觉时,总是心悸失眠,但出到外面却会好很多,现在他母亲都还在疗养院不肯回来。
“当初买下别墅后,我可是请人专门看过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李师傅,这可怎么办”方宁东焦虑地说道,“据兴子说,我自打住进来以后,连脾气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