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家属!”警察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换上温和的表情安抚周爸爸:“您别担心,医生已经在处理了,没有生命危险,一直等着您来签字手术呢。”
钱浅的确没有生命危险,但她摔得也不轻。右臂和右手的两跟指骨骨折,左胸三根肋骨骨裂,周身关节严重挫伤,额头上开了一道五厘米长的口子。周爸爸签字后,她立刻被推进了手术室,周身需要修补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多。
手术之前,听医生描述完钱浅的状况,周爸爸稍稍松了一口气,从那么高的跃层观光扶梯上摔下来,钱浅这种情况已经算最好的了。周爸爸和魏麒甚至有些觉得幸运。至少没伤到什么要害位置。
把钱浅送进了手术室,周爸爸给钱浅妈妈打了个电话,之后就和满脸沉重的魏麒一起守在手术室门口。
“小麒…”半天之后,周爸爸才像缓过神来一样,对魏麒问道:“谁通知的你。”
“安安自己。”魏麒抬起头,定定地看着周爸爸:“她摔伤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失去意识,拜托购物中心保安给我打了电话。”
“都说了什么?”周爸爸面色阴沉,他知道这绝对不会是一件简单的意外事故。
“她说:我是安安,不是意外,看监控。”魏麒微微眯起眼,周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意:“我绝对不会放过对安安下手的家伙!”
“谁去取证的。”周爸爸眼神看向手术室的大门。
“胖叔和吴三一起去的。他们两个您放心,我已经交代第一时间保护监控记录了。”魏麒语气沉稳,只是紧紧攥住的拳头泄露了他真实的情绪。
“这样。”周爸爸看向魏麒:“小麒,你去现场吧,我留在这里就好,等一下平平和你们妈妈也过来了,安安这里有我们。”
“好!”魏麒果断站起来:“安安醒了及时通知我,她当时的语气很确定,很可能看到嫌疑人了。”
周爸爸点点头,拍了拍魏麒的肩膀:“跟你联系的保安重点询问一下,看看他有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当然,这些你肯定都知道。”
同一时间,办公室内的何钊澜坐立不安。他猛地拉开自己办公室的大门,看了一眼钱浅空荡荡的座位,皱着眉,口气十分暴躁地询问孙秘书:“怎么回事?上班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周安安怎么还没回来上班?把公司当成自己家了吗?不按时上班连个说法都没有。”
“我…我再打电话问一下,何总您先别生气,周安安平时不是这样的。”孙秘书赶紧拿起电话,第十次打钱浅的手机。同时,孙秘书心里也有些奇怪,周安安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做事这么不靠谱…
已经到达现场的吴三正在跟现场的警察交流情况,这时候,另一名现场处置的民警拎着钱浅的包包过来交给吴三:“吴队长,既然你们接手了,这就交给你吧。伤者的包,里面的手机一直在响。”
吴三接过钱浅的包包,一抬眼正好看见魏麒走过来:“小魏你过来了,刚好,安安的包在这里,手机一直在响,你处理一下。”
“好!”魏麒点头:“情况怎么样?”
“监控拿到了,胖叔正在询问报警的保安,可是其他你别抱太大希望,公共场合现场情况特别复杂,再加上当时围观人群又多,都破坏的差不多了。”吴三叹口气,拍了拍魏麒的肩膀:“先别说这个了,安安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受伤不轻。”魏麒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想到过公共场合取证困难的事,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影像证据了。
正在这时候,电话又响了,魏麒戴上手套,打开了钱浅的包,从里面摸出了手机…
孙秘书挂上电话,颇有几分缓不过神来,她盯着电话一副呆愣的样子,直到何钊澜耐不住性子打了她桌上的内线电话,才将她惊醒。
“孙秘书,周安安联系上没有?实在太不像话了!到现在不来上班。”何钊澜的口气中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焦虑和暴躁。
听出何钊澜语气不善,孙秘书小心翼翼地回答:“那个…何总,安安的手机打通了,事情有点麻烦,她来不了了。事情有点麻烦,我到您办公室汇报吧。”
“何总。”进了何钊澜办公室的孙秘书一脸凝重:“周安安受伤了,恐怕一段时间都不能来上班,看来我们需要另外调人过来担任秘书助理工作了。”
“受伤?怎么回事?!严重吗?”何钊澜一脸震惊。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不是中午跟姐姐一起去购物中心了吗?难道是出了交通事故?早知道就强制把她留在公司了…
“根据周安安亲属的描述还是挺严重的。”孙秘书一五一十地向何钊澜汇报:“据说是从购物中心的跃层观光扶梯上跌下来。”
“什么?!”何钊澜紧紧攥住手中的笔,他张口结舌的瞪着眼前的孙秘书,似乎不能明白她话里表达的意思。
“是的!”孙秘书脸上浮起浓浓的担忧:“听说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外伤严重。”
“怎么会…”何钊澜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抓住手边的水杯,举到嘴边,又放下。接着一种恐慌中掺杂着愤怒的情绪浮上他的心头,外伤严重…怎么个严重法?!不是中午还好好的吗?周安安这个家伙,就不能省点心,老老实实呆在公司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何钊澜保持着冷静的面色,眼睛虽然看着眼前的孙秘书,心里却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周安安受伤了,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到底在慌什么?!不对!他没有慌,他只是愤怒!因为周安安实在是太能找麻烦了!好好的呆在办公室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现在可好,受伤严重,让他怎么办?!让他…到哪里再找个秘书助理!
他现在情绪失控,一定是因为太生气了!对!就是这样!何钊澜拼命这样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