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叶盛颤颤巍巍的跪着,身体抖如筛糠。
“混账!”老皇帝一个砚台砸下去,“瞧瞧你都做了什么?”
“陛下,冤枉,微臣绝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微臣怎么会害自己的儿子呢?”叶盛凄声叫冤,“再说,微臣的儿子若是定罪,那微臣必定也跑不了,微臣怎么会做那样的傻事呢?”
“可昨晚喝醉酒的是不是你?胡言乱语的是不是?那么多人听着,难道都听错了不曾?”老皇帝也知道就凭叶盛这个胆子绝对做不出那样的事,但是她就是气,气这人口无遮拦,气他仗着自己儿子有功就耀武扬威。
“陷害,这绝对是陷害,是朱大人和兰大人,本来我昨天宫宴过后就要回家了,是他们非拉着我吃酒,是他们哄骗我说出那话的,陛下,您一定要为微臣伸冤啊!”叶盛这人虽然渴望权力,但胆子却极小,此时哭得声泪俱下的,老皇帝看着无比嫌弃。
“不管他们是不是别有居心,但是你管不住自己的嘴是真,从即日起,你就不要再当值了,好好在家给我反省。”
叶盛当即就被这话吓得苍白了脸色,不要他当值?该不会连他的爵位也要夺去吧?
老皇帝虽然没有夺去他的爵位,但是却越想越气,这样的人怎么配做叶爱卿的父亲?
或许是他被蛮人压着打太久,也或许是因为叶秋拒绝了他几个儿子们的招揽,人到中年的他越来越疑心,总觉得所有人都在打他皇位的主意!
明明他身体还很健康,明明还能将大瑞朝推向繁华盛世,谁打他皇位的主意就是和他作对,像是叶爱卿就很好,不选择他的任何儿子,就一直做他的纯臣,就好像相信他还能再干几十年一样。
一个有能力又没有异心的臣子,哪位帝王不喜欢呢?
正是因为满意,所以老皇帝对叶盛这次的行为才这么不满,他让叶盛关禁闭还尤为不满,继续冷嗤道:“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毁孩子前途的父亲,等叶爱卿回京,你便和分家和叶爱卿分府吧!免得你以后再连累他!”
“陛下!”听到皇帝这样说,叶盛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地底下去,这是说他不配为人父吗?亲自被陛下下旨分府,这让别人怎么看待他?
可是叶盛敢反驳吗?他不敢,现在他无比悔恨,好不容易让别人羡慕敬畏他,就这么一朝毁灭,都是那两位同僚,为什么要拉他去喝酒?说不定这件事就是他们故意设计陷害自己的!
同时,老皇帝也是这样怀疑的,因为以叶盛的胆子他还不敢,倒是昨日叶盛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容易招人嫉恨。
通常时候,老皇帝一般不太管臣子们私底下的较量,只要事情闹得不太大,他都懒得去管,但是叶秋可是他最看中的臣子,这两个人陷害叶盛也便罢了,还想拉叶秋下水?
“给我把朱通和兰榭这两人招进宫来。”
太监匆忙下去传旨,心里唏嘘,他想不管这朱大人和兰大人昨日什么目的,今天只怕是玄了,这京城里啊,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事实上,在知道事情越传越大,甚至还有御史要冒死上谏的时候,朱通和兰榭就吓得不行了,他们只是想教训一下叶盛,让他不要那么得意忘形,没想到能传成这样。
而且他们忽悠叶盛说的话也不是这样啊!两人忐忑不安的在家,等收到传旨的时候,差点吓得腿软。
进入大殿,果然老皇帝一脸冰寒的看着他们,两人忙不迭的跪下:“陛下,臣有罪!”
“你们还知道你们有罪,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叶爱卿还在边关杀敌,你们就这样污蔑人,这是要让朕寒了边关将士的心,想让朕变成千古罪人吗?”
这话就严重了,两人差点没吓尿,头将殿内的石砖磕得清脆作响:“陛下,臣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们昨天只是喝喝小酒,胡乱说了些醉话罢了,是有人存心误导,是背后之人想要毁了臣和叶大人,请陛下明察啊!”
老皇帝不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们。
另一人赶紧解释:“我们只是说叶侯爷肯定在蛮人那边有帮手,所以才这么顺利,这话绝对是被人误解了,叶侯爷那么大的功劳,怎么可能是假的呢?我们绝不敢说这样的话啊!”
老皇帝眯了眯眼睛,心中的疑虑更重,若不是这两人存心而为,那就是有人暗中借了他们的手,会是谁呢?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但不管是什么,这两人惹出那么大麻烦,绝不能轻饶。
“心思如此狭隘,怎么为朝廷办事?今天你们可以因为嫉妒陷害朝臣,明天是不是就能暗害朕了?”老皇帝怒道。
两位大臣吓得连连磕头:“陛下,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不敢,我们真的不敢啊!”
“不敢也做了,看在你们曾经的功劳上面,我不连累你们的家人,自行告老还乡吧!”
两人面如死灰,但却知道,这样已经是陛下开恩后的结果了,他们不禁无比后悔,昨天为什么就非要给叶盛一点教训看?人家能生出那样的儿子是人家的本事!他们这是嫉妒什么啊!
现在没害到人家,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回去该怎么面对家人?
两人请辞之后,老皇帝出手迅速整肃京中的流言,并严令重声叶秋是朝廷的功臣,不允许任何人散播对叶秋不利的消息,若有发现,一律按叛国罪处理。
此话一出,谁还敢谈论叶秋的事?叛国罪可是要诛连九族的!
而且皇上既然能这么维护,叶侯爷肯定是和蛮人没关系呗,不然早就问罪了。
这大京城啊,为了那点子权力,还真是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这一招诬陷也不足为奇,只不过大家好奇到底是谁这么想要叶小侯爷的命。
等叶秋接到京城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之后,风波也停了下来,他知道之后也只是哂笑一下,背后那人是谁他不知道,但知道那人应该只是试一下自己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就是不知道那人对这样的结果满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