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丕抿了抿唇,思量着说道,“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出现了温香教中本领更大,地位更高的人物。另一种则是这次出手的人,并不是温香教,而是另一伙本领更加高强的人。”
白鹜转目望向温小筠,沉声分析道:“如果是第一种,这次出手的人极有可能是温香教那个神秘的老堂主,或是最后一门火门的门主。”
温小筠点点头,继续分析道:“如果是第二种情况,那么出手之人一定和兖州官府有某种联系。”
白鹜目色一凛,“筠卿是说兖州府衙有内鬼?”
佘丕一下一下的捻着白胡子,“如果不是温香教的人,肯定就是你们队伍里的内鬼啦。不然他们不可能探知道你们回城的路线。”
白鹜:“筠卿觉得出现内鬼的可能有多大?”
温小筠捋着皎月细软的鬃毛,沉吟着说道:“可能性不大。白龙换头案对于兖州府任何一方势力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无论是王知府,还是其他权贵,都不应该希望无怨无顾的招惹鲁地巡抚。除非···”
白鹜疑惑接口,“除非什么?”
温小筠:“除非兖州官府内还有什么势力是我们没有发现的。”
白鹜双眸微眯,似是在回忆着什么,“鹜虽然刚进衙门不久,对兖州官场的人和事多少也有些了解。除了筠卿认识的那些势力,应该再无其他什么势力了。”
温小筠认同的点点头,“我想也是这样,如此推算,那这次出招的就应该还是温香教里的人。”说到这里,她又产生了一个更深的疑惑,“只是温香教的人又怎么会摸清咱们路线的?更在中途布下了如此严密的机关埋伏。”
白鹜说道:“会不会是田七郎夫妇进入兖州后,被温香教的探子得到消息,中途跟踪了与田七郎打过交道的我,顺着我的路线一路跟踪追随?”
说道这里,白鹜脸色陡然一变,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急站起身,走到栅栏墙外面,从袖中取出一只哨子,放在唇边用力吹响。
温小筠与佘丕不防备白鹜突然的反应,都吃惊的直起了身子,望着白鹜的背影面面相觑。
温小筠正疑惑着,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瞬间也跟着着急了起来,踉跄的站起身,追到白鹜近前,拽住他的衣袖急急问道:“白兄可是在担心秦奇?”
吹完哨子的白鹜不住的环视四周,眼里满是浓浓的担忧,“这哨音对秦奇来说,是最高级别的指令。只要我吹响,他没有不来的。”
温小筠的心咯噔一下沉到底。
她知道,影卫就像是白鹜的影子,必须时时刻刻跟随在白鹜近处,既要时时刻刻的保护他,又要时时刻刻听候他的任何差遣。
对于白鹜的命令,从来都是必须遵守的。
而秦奇一向是反应最快的影卫,也是最忠心的一个。听到白鹜的哨音,定会现身出来听命。
可是直到现在,秦奇都没能现身。
这就意味着,秦奇出了意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意外。
不然之前他也不会任由白鹜的船被人偷袭而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几天温小筠实在见到了太多的生死,她甚至有点不敢想,隐藏在暗处的秦奇会遭遇什么惨烈的事情。
虽然与秦奇没有说过几句话,温小筠对他却有很深的好感。
她不敢想象,之前那个沉默寡言,武功高强,还专一为白鹜时刻准备着各种精致器具的小叮当秦奇万一遭遇了温香教的毒手,白鹜会伤心到何种程度。
想到这里,温小筠不觉拉住白鹜的衣袖,温声安慰道:“白兄,秦奇功夫那么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也许他只是遇到了什么伏击,被盯住一时不得脱身。”
白鹜远眺着前方河水,脸色越来越难看,“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秦奇一定会出现,除非···”
说到后面,白鹜再也说不下去。
温小筠紧紧攥住他的手腕,安慰的说道:“不一定的,秦奇身上还带着伤,假如伤势外加围攻叫他落在了后面,根本脱不开身,也是有可能的。”
白鹜怔了一下,随即缓缓转过头来,目色复杂的望着温小筠,“会是这样吗?”
温小筠肯定的点点头,“一定是这样,秦兄那样机警聪明,一定不会有意外。白兄,你不是还有其他衙役在暗中听命吗?不如派出他们去寻找秦兄,没准还能在关键时刻帮上秦兄。”
因为有佘丕在身边,所以温小筠不能直接说暗卫。
只能用官府的衙役来代指白鹜其他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