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点数为零
宣告五月第一天上课的钟声响起。过不久，手中拿著海报筒的茶柱老师便走进了教室。她的表情比平常都还严肃，茶柱佐枝走上了讲台。
“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的疑问，其中最大的疑问就是这个月的点数没有汇给你们的问题吧？”
茶柱佐枝便完全不改自己冷漠的风格，淡淡的出声了。
“我可以回答你们，你们不需要想太多，像是校方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导致点数没有汇给你们，类似这样的想法是不需要有的，只有这个是事实。”
“点数已经汇入了。这无庸置疑。像是只有这个班级被遗忘的这类幻想也是不可能的。懂了吗？”
平田洋介站起来问道：“老师，说实话，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如果这不是校方出了差错，那为什么这个月的点数没有汇入呢？不是每个月都有十万点数会汇入进来吗？”
听到平田洋介的这个提问，茶柱佐枝却是笑了。
“每个月都有十万点数会汇入？”茶柱佐枝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只有记忆力还不错的人，想起了茶柱佐枝那个时候说过的话。
没错。
茶柱佐枝的确没有说过每个月都会有十万点数汇入给每一个人。
当时，茶柱佐枝只是这么说了。
“学校将会在每个月的一日自动向所有的学生汇入所需的点数————我只是这么说了而已。”茶柱老师提醒道。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Teacher。我理解这个谜题了呢。”
高圆寺洪亮地笑道，接著将双脚跨到桌上，以傲慢的态度说道。
“这是很简单的事。代表我们D班连半点也没被分发到。”
听到这句话，部分人倒是反而明悟了。
“原来如此，所以这个学校才会提供各种免费的服务吗？”
那些免费服务，就是为了这个状况存在的。
校方不是每个月都会汇十万点数给学生们挥霍，而是会有条件的选择赋予。
所以，学生们才需要免费的东西。
如太宰治之前所猜测的一样。
即使有十万点数，终究还是会出现需要免费商品的时候。
这所学校，根本不是乐园。
至少，对于这个班级的人而言，接下来体会到的将是地狱。
“啥？为什么啊。不是说每个月会存进十万点吗…”
“我可不记得有这么听说过。对吧？”
高圆寺六助一面冷笑，一面肆无忌惮地将指尖指向茶柱老师。
“虽然高圆寺的态度很有问题，不过事情就像他所说的那样。真是的，都已经给了这么多提示，能自己察觉的人却寥寥无几。真是可悲。”
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宣告，使得教室里开始吵嚷起来。
平田洋介继续问道：“请告诉我们点数为0的原因，不然我们无法接受。”
点数为0的详细原因，确实完全是个谜团。
“迟到、缺席，共计九十八次。课堂中私下交谈，或使用手机的次数为三百九十一次。”
“你们一个月之内就做了这么多次。在这所学校，班级的成绩将反映于点数上面。”
“其结果就是你们将本来应该得到的十万点给全吐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而已。”
“入学典礼当天我应该也直接说明过，这间学校是以实力来衡量学生。”
“然后你们这次则得到了0这个评价。一切不过如此。”
茶柱老师虽然很傻眼，但还是说出了机械般毫无感情的话语。
来这间学校后所抱持的疑问，很庆幸地都接连解决了。
虽然是以最糟糕的形式。
“茶柱老师，我不记得我们有得到这种事情的说明…”平田洋介依旧不解的问道。
“什么啊，你们没人解释的话就无法理解吗？”茶柱老师似乎有些傻眼。
“这是当然的。我们并没听说过汇入点数会减少的这件事。只要能获得说明，大家应该就不会迟到或讲悄悄话了。”平田洋介继续辩解 “平田，你说的话还真不可思议呢。”
“我确实不记得我说明过汇入点数将由怎样的规则来决定。”
“但是，上课不要迟到、课堂中不要私下聊天——你们难道就没在国小、国中里学过吗？”茶柱老师说出了一个常识。
“那是…”平田洋介的话语僵住了一下。
因为茶柱老师说的十分正确，这些事项是每个学生最基本的义务，但他们却没有遵守。
看着平田洋介没再反驳，茶柱老师继续说出了事实。
“你自己应该也记得吧？没错，在义务教育的九年之中，迟到或上课聊天是不好的，你们应该也都听到很厌烦了。”
“而你们却偏要说没说明就无法接受？这种歪理根本就说不通。”
“要是你们把理所当然的事情给理所当然地完成，至少也不会变成零分。这全都是你们自己的责任。”
这言论正确且让人完全无法反驳。这种最简单的善恶道理，不论谁都很了解。
“你们才刚升上高中一年级，难道真以为能毫无限制的每个月使用十万？”
“而且还是在日本政府设立为了教育优秀人才的这所学校？”
“用常识去思考也不可能吧？为什么要一直对疑问置之不理？”茶柱老师继续说道。
平田洋介对这般正确言论露出不甘心的模样，但立刻就看向老师的双眼说道：“那么，至少也告诉我们点数增减的详细项目…以作为今后的参考。”
“这办不到。人事考核…也就是详细的审查内容，按照这间学校的规定无法说出来。”
“社会上也是如此。你们就算出了社会、进了企业，是否要告诉你们详细的人事审查内容，也是由企业来决定。”
“不过，也是呢…我也不是因为憎恨你们才这么冷淡。这状况实在是太悲惨了，我就告诉你们一件好事吧。”
茶柱老师今天首次露出浅浅的笑容说道。
这也是她今天第一次露出笑容。
“就算改善迟到或者私下交谈…假设这个月抑制到了零扣分，点数是既不会减少也不会增加的。”
“简单来说，下个月汇入的点数也会是零点。”
“反过来看，不管再怎么迟到或者缺席也都没问题。怎么样？好好记著可是不会有损失喔。”
平田洋介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
部分学生似乎尚未理解其中意思，但是这种说明却几乎造成了反效果。
想改善迟到或私下交谈的学生，将会因而削弱决心。
这便是茶柱老师的…不，是学校的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