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内,一男一女对视一眼,各有心事。
路朝歌是想着多接一份主线任务,看看能不能从中获利,裴浅浅则在想着路师叔和自己说这些,原因是什么。
“圣师下山后,可有发现什么异况?”路朝歌问道。
裴浅浅摇了摇头,道:“师尊什么也没跟我说。”
路朝歌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
北州的主线剧情任务,与青州主线任务略有不同,但归根结底,都是与魂玉有关。
青州主线剧情任务叫冥王之剑,北州的则叫作邪魂涅槃。
这两条主线剧情任务,分别对应着两位大BOSS。
只不过青州的BOSS是个死而复生的剑修,北州的则是死而复生的可怕异兽。
别忘了,路朝歌前世是拜蒋新言为师的,因此,他也是春秋山的一员。
北州的主线剧情任务他是全程经历过的,对其了解程度还远高于冥王之剑。
因此,他觉得自己如果真能蹭到任务的话,可以在剧情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做出一番大贡献。
而贡献高,最终任务结算时,奖励自然就高。
“路师叔,你是知道些什么吗?”裴浅浅看着路朝歌,问道。
路朝歌摇了摇头,觉得现在也不是多说的时候,以免引发不必要的怀疑。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浅浅,因为新言的关系,我是把你当晚辈看待的。如果接下来真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可以尽管提,不必拘谨。”
说着,他强行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很慈祥的长辈笑。
“那….借钱也可以吗?”裴浅浅眼睛突然一亮。
路朝歌:“…..”
他差点忘了这位世界主角生性跳脱,很难跟上她的脑回路的。
“你蒋师叔没意见的话,我自然没意见。”路朝歌使出了成年人惯用的话术。
说完,想了想后,他还是补充道:“当然,如果你蒋师叔不同意,我私底下也可以稍微资助你一点点。”
裴浅浅闻言,立马在心中喊出了想要钱的声音:“路师叔,最棒了!”
路朝歌看着她,轻咳了一声,道:“浅浅啊,言归正传。青州最近不会太平,我想北州发生的怪事也不会那么简单,你可以在这方面多留意一下。”
“好的路师叔,如果真有棘手的事情,浅浅会向路师叔请教的!”裴浅浅道。
这个时候,路朝歌的耳边响起了悦耳的系统提示音。
“叮!是否加入北州主线任务“邪魂涅槃”,第一环?”
“还真触发了!”路朝歌心中一喜。
果断选择了是。
如愿蹭到裴浅浅了。
心满意足的二人,一起走出了小树林。
蒋新言看到后,便低声问道:“你和浅浅讲了什么,聊了这么久。”
“晚上再跟你说。”路朝歌冲她眨眨眼道:“天黑了来我那小酌?”
蒋新言闻言,俏脸微红。
按理说,她和路朝歌本就时常一起对饮。
但确定关系后,听他邀请自己小酌,总感觉更暧昧了,多了层别的味道。
蒋新言看着他的灼灼双眸,忍不住轻声道:“你脑子里是不是在想什么坏东西。”
路朝歌闻言,歪嘴一笑,笑容逐渐拽化。
这拽爷笑着盯着她,道:“相信我,我脑子里想的,比你猜的还要坏一百倍!”
蒋新言哪吃得消这个,立马霞飞双颊,两只耳朵都瞬间通红,不再理他。
道侣间的打情骂俏至此告一段落,路朝歌环视了周围好一会儿,然后终于找到了目标,冲着不远处的黑亭招了招手,示意让他过来一下。
“与裴浅浅连续切磋了三场,可想明白了自己的优势与劣势?”路朝歌问道。
黑亭本想点点头,但又怕自己想得与师父想得并不一致,怕自己没有悟透师父的深意,便整个脖子僵住了。
路朝歌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他最不喜黑亭这不自信的模样,语气不悦道:“为师看得出来,你在后两次切磋中,掌握了自己的优势。别一天到晚这等模样,看着就来气。”
黑亭讪讪地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奇怪,路冬梨的弟子,多多少少都受了点路朝歌的影响,特别是小秋,更是已然路朝歌化。
可偏偏黑亭这个亲传弟子,却始终没有被路朝歌同化,依然是憨厚老实的模样。
“就这?还大魔王?”路朝歌越发觉得那个半瞎老人可能心都瞎了。
夜幕四合,墨门众人在用完晚餐后,路朝歌便牵着蒋新言的小手,二人一同往路朝歌的竹屋走去。
月光下,二人吹着清凉的夜风,只觉得很是惬意。
路朝歌是一个喜欢散步的人,于他个人而言,散步等同于是散脑子。
你可以什么都不去想,就这样安静的吹吹风。
当然,他不喜欢一个人散步。
到竹屋外坐下后,二人便都取出了装着春眠的玉葫芦。
蒋新言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与浅浅都聊了些什么。”
路朝歌没有瞒着她,道:“一些关于魂玉的事,而且直觉告诉我,近期可能会不太平。”
蒋新言闻言,没有多问。
她一向都是如此,对于天玄界的局势,对于阴谋诡计,对于世间劫难,她都不会去多做思考。
因为她不擅长这些。
她只需跟着擅长思考的人,然后杀杀杀就好了。
动脑子——不行!
杀伐——没问题!
路朝歌看着她,笑了笑道:“浅浅倒是给我提了个建议,让我抽空随你回一趟春秋山,说是见见人。”
蒋新言闻言,心中既觉得甜蜜,又有几分羞涩,同时,她也猜出这死丫头又在打坏主意。
在春秋山,不乏蒋新言的追求者。甚至有传言称,宗主大人在早年间都对蒋新言动过心。
若是蒋新言突然带了个男人回宗,裴浅浅想想就觉得刺激!
绝对有热闹可以看。
蒋新言饮了一口春眠,对路朝歌道:“我怕这会给你添麻烦。”
路朝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无妨,反正迟早都是要陪你去一趟的。”
这个字典里没有怕字的男人,最不虚的就是他人的刁难。
对于春秋山宗主与蒋新言之事,路朝歌前世就有耳闻,但也不知真假。
如今,他看着蒋新言,道:“你也无需担心,大不了就是会有人看我不顺眼,刁难一二罢了,但想必也不会做的太难看。而且….总不至于会是春秋山的宗主亲自下场吧?”
蒋新言闻言,嗔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是不是浅浅跟你说的?那都是早年间的事了,我都记不清过去多少年了。”
“原来是真的啊。”路朝歌在心中道。
他没想到自己摘到的鲜花,竟是刺到过春秋山宗主的一朵。
一念至此,他只觉得春秋山之行,或许真的会挺有意思的。
“怕了怕了。”路朝歌故意逗弄她,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很随意。
蒋新言见他一脸无所畏惧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倒觉得有几分踏实。
“那你想什么时候随我回宗?”蒋新言问道。
“就过段时日吧。”路朝歌道。
在他看来,正好可以借此顺便参与到北州主线任务的第一环中去。
说着,他还不忘口花花道:“别说区区春秋山了,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有十个第九境的大能说要收拾我,我眉头也绝不皱一下。”
“瞎说。”蒋新言浅浅一笑。
路朝歌握着她的小手,道:“总之,我是不会松手的,还要给你做一辈子饭呢。”
“此话当真?”蒋新言抬起头来问道。
“什么啊!涉及到做菜你还认真起来了!”路朝歌开始故意下套了,以退为进。
“那你不是真心实意的话,那就算了。”蒋新言说着,便想收回路朝歌握着的小手。
怎料路朝歌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了纸笔,大手一挥,用力地拍在了石桌上,道:“呵,我是这种人?”
“来来来!白纸黑字,咱们写下来!”
别看这种做法幼稚又繁杂,但实际上很多女人都对仪式感很重视,专门写个约定,她们会越发喜悦开怀。
蒋新言果真拿起了毛笔,然后很认真的在白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写得时候还会偶尔停顿一下,思考着还有没有需要补充的。
导致她删删改改,白纸上写得乱七八糟。
这个平日里杀伐果断的女人,在此刻倒也展露出了几分恋爱中的女人独特的小可爱。
路朝歌在边上故意催促,道:“写好了没啊。”
你越催,她写得越欢。
明明就是一辈子做饭这么一件事儿,蒋新言写了许久,写得格外详细,罗列了各种情况。
写完后,她自己都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拿笔来。”路朝歌伸出自己的大手,找蒋新言要笔。
接过笔后,他便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动作格外潇洒,字如其人,倒也十分漂亮。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露出了自己的狼尾巴。
“你看,我字也签了,按照流程,该进行下一步了。”他笑着道。
“下一步?”蒋新言微微一愣。
对于路朝歌来说,虽然因为修为的差距,他无法破开蒋新言的防,导致一些亿级项目做不了,但也不代表一点甜头都尝不到。
细水长流嘛,他倒也不急。
相反,他还挺享受这种慢慢来的过程的,这种慢慢变得更亲密的过程。
一步到胃,反倒会少了很多情趣。
“签完字,自然要盖个章。”路朝歌起身,凑到蒋新言的耳边道。
然后,嘴巴便开始向下,从她的耳垂处,移动到了那红润的嘴唇上。
——盖了个章。
“师父的滋味,可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