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梅花造型的玉佩立时被呈到了景辰帝面前,虽然隔了很远,露盈袖还是看清了那玉佩的模样。也正因为看清了那玉佩的模样,所以露盈袖心头大骇。
因为那玉佩的样子,竟跟刚才谢搏兴要送她的那块除了颜色,其它地方竟一样一样!
露盈袖立即明白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局,谢搏兴竟然在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情况下就给自己设了这样一个必死的局。
文长老说谢搏兴此人精于算计,此时看来当真是一点也没说错。
露盈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自己方才并没有接下谢搏兴的那块玉佩,可事件依然在继续进行着,由此可见此时只是在作铺垫,他们肯定有后手。
搞不好就连这名护卫都有可能是谢搏兴的人。露盈袖脑中飞快的运转着,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就在这时,只听露群玉突然一声惊呼,然后立时捂上了自己的嘴,一副无比惊恐的样子。
皇后娘娘冷然出声道:“你是谁家小姐,皇上面前大呼小叫,岂知殿前失仪乃是大罪。”
露群玉连忙起身跑到大殿正中跪了,朝皇后说道:“臣女露群玉,方才见到皇上手中这玉佩似曾相识,所以这才惊叫出声,求皇上、皇后恕罪。”
“你可是在哪见到过这玉佩?”皇后顺势问道。
“臣女在臣女的姐姐房中找到过一块跟这个一样一样的玉佩,因这玉佩雕工精巧,所以臣女一直带在身上。”露群玉回答道。
听到露群玉之言,露盈袖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作了这么多铺垫,果然是针对自己的一个局。露盈袖再一次领教了这古人的心机,一出手就是如此一个置自己于死地的毒计!
“将玉佩呈上来。”皇上声音清冷。
露群玉哆哆吐嗦嗦的拿出一块玉佩,已有太监从阶上下来,从露群玉手中接过那玉佩呈到了皇后手中。
看到这一幕,露盈袖心中了然,她敢肯定露群玉手中这块玉佩,就是方才谢搏兴意欲送自己的那块,只是此时变成了黑色的而已。
至于为何会变成黑色,精研医经毒草的露盈袖又岂会不知,有一种特殊药水涂在玉佩等物上便可改变其自身颜色,等过一段时间又可自动还原。
谢搏兴方才想把这玉佩送给自己,可惜自己没接,没想到他就安排露群玉出来栽赃,还是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只是露盈袖此时有些好奇的想知道这个毒计,露崇文有没有参与其中。
露崇文有求于露盈袖,他自然不可参与其中,此时他一脸震怒的看着露群玉,显然是事先并不知情。他此时心中也知道了这是一个针对露盈袖的死局,而且设局的人还是自己的大舅子。
所以露崇文回过神来之后,又愤怒的转头看向谢搏兴。而谢搏兴此时脸上扬起一丝阴毒的冷笑,根本就连一丝余光都没投向露崇文。
皇后接过太监呈上来的玉佩,与皇上手中一作对比,两块果然一模一样。皇后立时震怒的道:“你说这玉佩是你长姐的?”
“回皇后,是的。”露群玉回道。
“你且起身回到原位上去吧。”皇后娘娘 “露家长女何在?”皇后娘娘一脸威严的问道。
露盈袖应声而出,露韶光和露韶晖就要跟她一起起身,却被露盈袖拦住了,露盈袖朝露韶光和露韶晖二人无声的摇了摇头,示意二人稍安勿躁,这点事情她自己能解决。
露盈袖来到大殿正中跪了,朝皇上皇后行礼道:“露盈袖拜见皇上皇后。”
“这玉佩可是你的。”皇后将那块墨梅玉佩扔到露盈袖腿边道。
露盈袖看也不看那玉佩道:“臣女从没有过这种玉佩。”
“可是这是你亲妹妹出来指认的,你还敢抵赖!”皇后怒声道。
“回皇后娘娘,露群玉并非臣女亲妹妹,那是我爹停妻另娶后,与谢大人胞妹谢蕴如所生。
她与谢氏一家向来对臣女怀恨在心,这是你们陷害臣女的毒计。”事已至此,露盈袖也不怕把家丑宣之与众,直接将谢蕴如给抖了出来。
就冲着露崇文方才见到露群玉陷害自己,他却没有出声这一点,露盈袖决定便不再顾及他的颜面了,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露盈袖的话直令露崇文面色铁青,然此时在皇上皇后面前,岂容他们大声喝斥?只得极力忍着。
一直作壁上观的谢搏兴闻言脸色也不好看,心中更是一突,暗道:“好厉害的小丫头,怪不得连妹妹也在这丫头手上吃了亏。”
皇后娘娘显然没料到露盈袖会如此一说,一时不由愣了愣。
露盈袖又接着说道:“臣女刚才进大殿时,谢大人就想将此佩作见面礼送与臣女,只是臣女向来与他们不和,便没收此玉佩,没想到这玉佩竟是墨梅党之物,皇后娘娘不如把谢大人叫上来审上一审。”
谢搏兴目光一沉,暗道:“这丫头果然难对付。”
露盈袖话声刚落,谢搏兴立时起身跪到露盈袖旁边道:“此乃这丫头的狡辩之词,臣并没有送过这丫头什么玉佩,请皇上皇后明察。”
“方才大殿中可是有很多眼睛看着呢?谢大人敢否认?”露盈袖冷笑道。
“就是本官送你玉佩,可那玉佩分明是翠玉,根本就不是墨玉。”谢搏兴回道。
“墨玉变翠玉又有何难,涂上一层特殊药水颜色自然就变了,跑江湖变戏法的手段,也就谢大人当作神乎其神的秘技。”露盈袖冷笑道。
谢搏兴至此才终于露出一丝慌乱,只得冷哼道:“我还说你这丫头信口开河呢。”
座上的景辰帝冷眼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辩驳着,此事确有蹊跷,露盈袖如今正负责西城的改建事宜,第一次进宫就发生此事也不由得景辰帝会多想。
正犹豫不决间,门外突然有太监叫道:“太子驾到。”
齐耀灵身后还跟着其他几位皇子,在他的带领下一起进了大殿,他一来看到跪在地上的露盈袖不由呆了一呆,竟是没有先行礼,而是朝景辰帝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