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锦到了张家,知道张晓瑛在做手术,二话不说带着知夏知春洗手消毒也开始给余下受轻伤的护卫们清创缝合。
她来到的时候张晓瑛正在给第一个重伤员做手术,幸亏她事先给她老妈准备了各种预案,手术台消毒床单什么都齐全。
萧元锦听到消息时刚刚起床,知夏急匆匆进来报告,说是守夜的护卫听到卫国公府的响哨,这可是大事,这些年谁能逼得卫国公府要发响哨呢?
且响哨发出之前似乎有些光亮不太寻常,护卫队长派人去卫国公府询问详情,才回来报说是安平县主遇袭。
她问明了情况得知安平平安无事后松了口气,但是跟着她的护卫们全部受了伤,她知晓安平今日受了惊吓又要工作,担心她顶不住,简单洗漱之后就赶过来帮忙了。
护卫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公主动手给大伙缝合了,虽然心中惴惴,倒也很是配合。
张德源和李岚当然知道闺女遇袭,张晓珲把护卫们都喊上骑马赶去的时候就知道了,但是他们也不是太担心,毕竟再不济闺女也能躲进房车,果然闺女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张晓珲交代了同去的护卫,张晓瑛被挟持的事情不得对家里的人透露半分。
第二个来张府的是小福子。
“见过张将军,我家殿下谴奴婢前来看看县主,县主可是惊吓到了?”小福子给张晓珲行礼问道。
“吓得不轻,不过也无大事,已经在给受伤的护卫做手术了,替我谢过殿下。”张晓珲还礼。
小福子走后,太子也谴人来问,连二皇子也派了人过来表示慰问,但是来人都没有见到张晓瑛本人。
张晓珲看向做手术的屋子,妹妹那么辛苦,他还是很心疼的,又看到萧元锦带着丫鬟在另外一边屋子帮忙,他默默注视了一会,转身回内院去了。
这个女孩倒是颠覆了他对古代公主的认知,甚至也颠覆了他对古代贵族女子的认知,在他的古代记忆中,对于认知里的这类女孩,作为现代人的张晓珲,他肯定是要敬而远之的。
今天如果没有她帮忙,妹妹大概得忙上一整天,虽然可以临时请别的大夫,但是目前京城的大夫没有消毒杀菌的概念,妹妹大概是不会放心让他们动手的。
吕木扬跟严明昊虽然住在隔壁,得到消息却更晚些,两人赶过来看到萧十二,吕木扬抓着他的手问:“究竟是何人要对小张大夫不利?”
严明昊也是脸色发白,原本以为来了京城会比在邺城安全的,结果竟有人想要…
萧十二哪里知道谁要对小张大夫不利啊?他只是一个护卫,知道的东西没准都没有卫五六多。
“我也不知晓,不像是小毛贼。”他简单说了一句。
当然不会是小毛贼,十个八个小毛贼他一个萧十二碾压他们绰绰有余。
听了萧十二这句话的吕木扬和严明昊更加担忧了。
“无妨,小张大夫是有福之人,些许宵小伤害不了她。”萧十二说道。
他看得清清楚楚的,小张大夫喊了一声后那挟持她的杀手就抽搐起来了,这自然是有神灵护佑,否则那种情况下,小张大夫要想毫发无损是不可能的。
但是身为护卫,是不可以把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的,他日后绝不再允许此类事情出现。
消息传到了皇宫里,皇帝大怒。
疟疠药还没制出来呢…不是,不光是疟疠药的事情!在京城里就敢这么劫杀一名他亲封的县主,那这些人还有什么不敢干的?京城里还有任何安全可言吗?
“安平可受伤了?”他先问道。
“县主福大命大,丝毫无损。”负责京城治安的官员汇报道,停了一下又说道:“就是吓得嗷嗷直哭。”
哭成这般万一是脑子吓得有毛病了也不能说是丝毫无损,还是得照实告知皇上。
“查出来是什么人做的了吗?”皇帝问道。
嗷嗷直哭说明没被吓傻,制疟疠的药还是有可能制得出来的。
“三十五名杀手全部伏诛,身上未见明显标志物。”官员答道。
“彻查,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皇帝下令道。
张府这边,张晓瑛忙着做手术,她爹张德源给伤员们开方派人去抓药,张芙蓉跟张无忌负责熬药,严明昊娘亲胡娘子也过来帮忙,烧水的烧水,洗衣裳的洗衣裳,足足忙了一天才忙完。
萧元锦在张家吃了两顿饭,天快黑了大皇子府的护卫才过来接她回去,忙成这样,也没人把她当公主伺候了,于是她在张家吃的第一顿饭就是跟张家众人吃的普普通通的一顿饭,这待遇倒是比卫靖的第一顿饭差远了。
但她完全不在意,反而很享受这样的体验,还比平时多吃了半碗,当然也可能是干活饿的。
她的缝合水平显然又比以前好了很多,而且她手一直非常稳,应该是身体素质好的缘故,张晓瑛想到她爹大皇子文武双全,这身体素质应该也遗传给了萧元锦。
当医生身体素质好也是必要条件,有时候一台手术七八个小时,曾经国内某医院做一个颅内手术耗时整整三十二个小时,身体不好的人光是站那么久都不行,别说还要做手术了。
因为家里出了事,张晓珲也就没去军营,虽然他在家也没做什么具体的事情,但是有他在,大家心中好像都稳当许多。
吃饭时张晓瑛悄悄观察她哥跟萧元锦的表现,感觉这两人都挺自然的,也就松了口气。
倒是李岚很是过意不去,不停地用公筷给萧元锦夹菜,觉得人家一个公主,来自己家里干活不说,还只能吃些粗茶淡饭,实在是委屈。
“伯母,您就把我当成安平的助手就行。”萧元锦笑眯眯说道。
来了那么多天,她又开始喊上了“伯母。”
天天见面,见了面还要人家给自己检查身体,时时讲究礼节李岚也觉得麻烦,她喜欢喊啥就喊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