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来评价一副字帖呢?又或者说,面对一副字帖,要从哪里开始品鉴呢?这字帖写的好,又好在哪里?写的不好,又不好在哪里呢?
还别说,这个问题还真有些难倒张进、方志远和蒋伦了,毕竟他们都是寒门子弟了,四书五经自是从小就苦读,背的滚瓜烂熟了,但说起琴棋书画来,也就是一个围棋他们还能下一下了,至于其他的,对不起,他们不懂了,也没条件去学这些了。
这就像,现代的农村学生,忽的有一日来到了大城市上学,一位音乐老师在课上提问一个关于钢琴的问题,那农村学生自然是答不出来的了。
此时,张进、方志远和蒋伦就面面相觑着,一个个苦笑着微微摇头。
也幸好,除了他们,还是有人能答出来的,那唐子安、赵师兄和徐师兄他们在三楼做事三年,跟着齐先生也学了三年,学到了很多东西,面对这种简单问题,自然是能够答出来的。
所以,那唐子安微微思索了一番,就是笑道:“只见天下承平,百姓安康这八个大字,就可知当年那大家秦奉写下这几个大字,是带着何等情怀了,既是心怀百姓疾苦,又对当时天下太平时的盛景,极为骄傲自豪了!只看这平和康两个字,下笔轻松愉悦,那种满是欢喜之情跃然纸上,一笔一划都是显的那么高兴爽快!”
他这番解读,却是听的张进、方志远和蒋伦都有些懵圈了,这有吗?这就八个好看的大字而已,就能从中分析出当时写字人的心情吗?你说是一首诗词,一篇古文,能从其中看出作者的心情也就罢了,怎么一副字帖,几个大字,也能够看出这么多东西来啊?我们怎么就看不出来了?
张进几个听的不明所以,对视一眼,一个个都是皱着眉头,再看了又看那字帖,却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不过,那齐先生听了这番话之后,就是满意点头笑道:“嗯!子安说的不错!这秦奉是三百年前的大家了,三百年前正好是前朝武朝最强盛繁华的时候,生活在那个时候的秦奉,看见的自然是一番天下承平,百姓安康的盛景了,做为读书人的他心中喜悦至极,自是十分轻松惬意的写出了这八个大字了!”
说完,他又看向那赵师兄和徐师兄,那眼神不言自明,就是问他们怎么看了。
赵师兄就笑道:“不说那时秦奉是怀着何等轻松愉悦的心情写下这副字帖,只说这副字帖,那就是难得的!”
齐先生饶有兴趣的追问道:“哦?难得在哪里?你说说看!”
赵师兄笑道:“是,先生!我们就一个个字拆开来看,那一笔一划,其中刚柔并济,刚刚先生也说了,但仔细观察,却也会发现,这副字帖不仅刚柔并济,尽显风骨,还有一些其他大家的痕迹了,就比如这个承字,就有四百年前大家董舒的痕迹,还有这个姓字,则有六百年前王阳大家的痕迹,如此就可见,这位秦奉大家肯定是极喜欢董舒和王阳两位大家的字,所以他的字里面,也多多少少受了影响,有这两位大家的痕迹了,但又写出了自己的风骨,融合了两位大家的字,却又显的一点都不突兀,如此岂不是难得?”
这番话说的,更让张进、方志远和蒋伦他们头晕了,什么四百年前的大家董舒,六百年前的王阳大家,他们都是谁啊?我们怎么不认得了?
他们几个连两位大家的人都不知道是哪位,就更别说两位大家的字是什么样的了,那就更是不知道了。
可这位赵师兄,却是就能对此侃侃而谈,显然他对于董舒和王阳两位大家的字肯定是颇有研究的,不然也不能从这秦奉的字帖里看出另外两位大家的字的痕迹了。
总而言之,相比于这位赵师兄的侃侃而谈,懵圈的张进、方志远和蒋伦,就被衬托的像个没读过书,练过字的文盲了。
而那齐先生听了这话,也是仔细打量了这副字帖,就又是点头笑着应道:“嗯!你说的是,这秦奉的字里确实是有另外两位大家的痕迹了,只是不仔细看,分辨不出来了,还是以他自己的风格为主了!”
赵师兄兴奋的笑道:“所以说啊!这颇为难得了!能够融合两位大家的字于一体,又有自己的风格,这太是难得了,很少能有人做到了!”
“哈哈哈!秦奉做到了,难怪人家能成为大家了!”齐先生抚须笑了笑,最后又是看向那徐师兄了。
徐师兄笑道:“其实,先生,我也发现这位秦奉大家的字里有着董舒大家的痕迹,但没看出来还有王阳大家的痕迹了,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了,先生,我更要说的是这种刚柔并济的书写手法了,这种手法好像揉和了楷书和草书,没有楷书那么整齐规矩,也没有草书那么凌乱洒脱,但看起来就是有自己的风骨了,这也是秦奉大家的一种独创了吧!”m.⑧柒七zω.℃o
齐先生听的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你们说的都不错,看来这三年在三楼这里你们没白待,都大有长进了!”
“多谢先生夸奖!”
能得齐先生夸奖,唐子安、赵师兄、徐师兄他们对视一眼,各个也是眉眼带笑,满是喜意。
但旁边的张进、方志远和蒋伦却都是有些心中忐忑了,面面相觑着,他们好似生怕齐先生也问他们对这副字帖怎么看了,他们现在可没这个素养,说不出个所以然了。
不过,其实,张进听了唐子安他们几个品鉴以后,对这种品鉴心里还是有点底的,说起来这种品鉴说难也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了,主要是你要见多识广了,多多品鉴那些历朝历代大家的字帖,熟悉了之后,再来品鉴一番别的字帖,那时自是能头头是道的说上一番的。
想来,唐子安、赵师兄和徐师兄他们,肯定也是以前跟着齐先生见多识广了,齐先生也教了他们许多东西,这才能说的头头是道了。
张进觉得,要是他也跟着齐先生学三年,也能说个头头是道,品鉴一番了,当然现在还不行,还没有这个素养了!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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