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老糊涂

　　重回文明社会的亨利，按照一般人的标准，乖乖地乘坐飞机，飞抵纽约。凯蒂就留在洛杉矶的租屋处，没把牠带到纽约来。

　　国内航线没有什么繁琐的检查与通关，亨利从机场搭上出租车，直往曼哈顿东四十九街，海龟湾小区的传统豪宅区。

　　一身休闲装的亨利，加上拉杂的胡子和头发，看起来就像是70年代的嬉皮士一样。让按下访客铃的亨利，被大楼的门卫直盯着看。

　　颇有只要一发现不对劲，对方就会一把将自己扔到大马路上的感觉。

　　“赫本公馆，请问是谁？”电铃中传来问话声。

　　“玛丽亚，我是亨利·布朗。”亨利不忘在电铃的摄像头前，挥了挥手示意。

　　“哦，天啊。布朗先生，你怎么变那么多！”

　　“哈哈，我想转换一下心情嘛。”

　　知道热射线不能使用后，最困扰的是什么吗？不是自己的手搓战衣计划被迫停止，而是自己连剪头发、刮胡子都做不到！这种颓废风格真不是自己想要的。

　　“请快点上来吧。喔，对了，托尼·史塔克先生也在。”说着，大楼铁门应声而开。

　　那位大少也在呀。亨利如此心想着，却也没有什么芥蒂，平静地往楼上走。自己不忘朝门卫挥挥手，做出古怪的鬼脸，就像在示威一样。

　　凯瑟琳·赫本热情地站在家门口欢迎。只是她的笑脸在看到亨利的瞬间就垮了下来，问道：“你是谁？”

　　“凯瑟琳，是我。亨利·布朗呀。”

　　老奶奶歪着头，想了会儿，问道：“亨利·布朗又是谁？”

　　“一个自以为是，肮脏，邋遢，像个嬉皮士一样的小混混。”替自己做批注的，是站在屋内，举着酒杯的托尼·史塔克大少爷。

　　老奶奶也没在客气，一把揪住胡子，就拉得亨利弯下腰。这才举起一双又皱又瘦的老手，在亨利脸上摆弄。拉着头发，捏着脸颊，甚至下拉眼睑。

　　“啊，亨利，是你呀。你怎么像个野人一样，好莱坞开拍真人版的《摩登原始人》了？”老奶奶忘事归忘事，嘲讽功力依然是一等一的。

　　“我说凯瑟琳，你的检查方法还真别致啊。居然可以这样分辨我？”

　　凯瑟琳·赫本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道：“进来吧，孩子。别站在外头。”

　　遇到这种自说自话的老孩子，能怎么办？

　　一、转头就跑，跑得愈远愈好。

　　二、顺着点啰。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亨利只好说道：“进来了，进来了。你也进去吧。”顺道伸手挡着门。

　　转过头的凯瑟琳·赫本一看到托尼·史塔克，喜出望外地说道：“霍华德，你也来看我啦。”

　　被人认成死鬼老爹，托尼·史塔克一脸蛋疼牙酸的模样。想骂人，又骂不出口。

　　亨利看着好笑，帮忙解释道：“凯瑟琳，他不是霍华德·史塔克先生。他是托尼·史塔克。”

　　“托尼·史塔克？是谁？”

　　“霍华德·史塔克先生的儿子。”

　　凯瑟琳·赫本一脸惊讶。“霍华德有儿子！这怎么可能。那个小混蛋到处留情，要是没点本事保护好自己，早就私生子一大堆了。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有个儿子。”

　　凯瑟琳·赫本，1907年人士。霍华德·史塔克，1917年人士。所以这位老奶奶说霍华德小，那是谁也无法反驳的。两人可是相差了十岁。

　　倒是托尼·史塔克现在的心情是蛋疼X2！

　　又听凯瑟琳·赫本咕哝道：“希望这孩子可别像他家的老头子一样，到处猎艳，一点也不安分。老是祸害别人家的姑娘，可千万别生一个女孩儿来还债。”

　　“哈哈，已经来不及啰。就是不知道小少爷有没有得到老爷的真传，保护措施做得如何，外面有没有私生子。搞不好已经可以组成一支篮球队了。”亨利忍不住笑道。

　　大少爷恶狠狠的在凯瑟琳看不到的角度，朝着亨利做出一个割喉的动作。

　　亨利就只是伸出脖子，拍了拍。大有一副‘你来啊’的意思。

　　正准备用哑剧吵架的两人被老奶奶打断。亨利让凯瑟琳·赫本一手抓着，往餐厅拉。“快来，我做了饼干，帮忙尝尝味道。看好不好吃。”

　　“哦，这可真是太好了。我刚下飞机，肚子可有点饿呢。”

　　看着老人家佝偻且迟钝的动作，真的会让人有一个不忍的感觉，知道健康真的已经远离她了。

　　这样一个老人家在亨利的搀扶下，路经托尼·史塔克的身边时，却能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把抢过托尼手中的酒杯。“史宾塞，你的肝已经很糟糕了，不准再喝酒了。”

　　被误认成他人的大少爷看着失去的酒杯，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最后，他只是一叹，说道：“知道了，我不喝酒就是了。”

　　“乖孩子。”

　　一时间，让人不知道这位老奶奶是真的犯了失智症，还是借题发挥。不论是亨利或托尼·史塔克，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随手将酒杯放到一旁的小几上，凯瑟琳·赫本左右各牵着一个大男人，往自家餐厅走。一边叙话，说起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又一边像个小媳妇儿一样，朝自己的男人唠叨着。

　　托尼·史塔克倒是矜持，除非叫对他的名字，否则就不正面回应。

　　相较之下，亨利可就随便多了。不管冲着他叫谁的名字，他都会回话。有时被叫‘史宾塞’，有时是喊着‘约翰’，有时喊‘霍华德’也是看着自己，非常难得的情况下才会是‘亨利’。

　　至于这里又出现一个‘约翰’，亨利猜测，很有可能是单恋凯瑟琳的导演约翰·福特，本名约翰·马丁·芬尼的这位。

　　附带一说，这位扛着摄影机在二战战场活跃的牛人有着正式军阶。并于战后晋升为美国海军预备役准将，是好莱坞唯二的将军。

　　另一位是詹姆斯·史都华，美国空军准将，曾在二战的欧洲战场上驾驶轰炸机活跃在最前线。曾以大队作战官的身分，指挥轰炸柏林。

　　只不过约翰·福特在追求凯瑟琳·赫本的时候，本身已有家庭，并育有一对儿女。

　　史宾塞·屈塞也是一样，和凯瑟琳·赫本相知相惜的那段期间，也以天主教信仰为由，并没有和原配离婚。

　　直到67年史宾塞·屈塞离世，凯瑟琳·赫本也曾对朋友说过，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爱的那一个。但她依然珍惜两人相处的时间。

　　明明是以划时代的女强人形象出现在屏幕前，凯瑟琳·赫本的感情路却总是遇到有妇之夫或花花公子。

　　如今老糊涂了，心心念念的男人们却没有一个在他身边。不得不让人为之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