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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章 惠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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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章惠太妃  状元公不愧机智过人,三言两语把俞清瑶自己都没想过的◆后影响,分析的条理清晰、利害分明。不过,他的老师依旧呵呵的笑着,捋着斑白的胡须,“老夫倒有不同看法。即便真如凤栖所言,那又如何!一个年仅十一二岁的小女子,都有这份敏锐的见识,审时度势,以一时的委屈换来未来的富贵,以最小的代价换最大的福祉,看似猛撞,其实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哈哈,这份魄力,说实话,老夫敬佩不已!”

  “老师!”

  储凤栖气得脸色通红,“她、她怎么能跟王爷相提并论!不过是一介女流,名誉毁了便毁了,可王爷是千金贵体,一旦名誉蒙尘,岂不令人痛惜!”

  师徒二人的话,令端王别有感触—与焦老相处多年,怎不知那句“魄力”的话,是在暗示?一个小女孩,能拿出所有来搏命,堂堂王爷,连想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一个名分,都要瞻前顾后······

  端王下定决心,不复多言。

  送其出了别院,储凤栖不由得对老师有些埋怨,“老师,您明明知道沐夫人之事一旦爆发,会令天下人耻笑王爷为人,为何······”

  焦赞淡笑着摇摇头,“虽然王爷是天潢贵胄,可当日长公主宴会,那灵芝郡主早把此事揭开,京城哪户人家不知晓?不过私底下,不敢明面说罢了!”

  “那又怎样?只要王爷咬住不承认,谁能质问王爷!”储凤栖不服气的说。

  “妣非大丈夫所为!”

  焦赞不赞同的摇摇头,皱眉看着自己生平最得意的弟子,“王爷尊贵,但再尊贵的人也要有相应的品德担当!敢做不敢认,才真令人耻笑!”接着,缓了缓口气,

  “何况,以王爷对沐夫人的深情…便是你我阻止·也阻碍不得,不如由得王爷。册封妃嫔,须得皇后凤印,此事瞒不过太妃去。太妃不许·王爷亦无可奈何;太妃若许了,此事就板上钉钉。

  储凤栖听了,没听懂老师变相“告诫”他为人须得有担当,反而恍然了悟劝谏的手段——不是不反对,是不当面得罪王爷的意思啊!

  且说端王回到王府,不去见王妃,径直去了母妃——惠太妃处。惠太妃是先帝晚年最得宠的妃子·据闻曾在当今继位时起了不少积极作用,才得以离开宫廷,被端王接回王府供养。她地位既高,儿子又孝顺,可以说,是先帝妃嫔中仅有得“善果”的了。

  端王把来意一说,什么霓裳痴心,无名无份跟了他十年·不忍心辜负云云,听得惠太妃又怒又笑,遥指着西苑的美人、歌姬道·“那些女子就不可怜?她们不是青春貌美时跟的你,不是日日夜夜盼着你宠幸?怎地独霓裳你不忍心辜负,其他女子就糙‘若草芥呢?”

  端王哑然,“霓裳不同…”

  “她当然不同!明媒正娶做的别人妻子的人,又跟别的男子生儿育女!岂能跟清白女人相提并论!”说到这里,惠太妃憋着一口气,

  “…当年她生产,你说她‘熬不过去,,怕从此阴阳相隔,最后一面也见不到·日夜快马加鞭,赶到亳城去看她,结果呢?人没死!至今活得好好的!不知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令你昏了头,不顾名声的把人接回来。你怎不想想龙梅,你的正妻啊·当时已经怀了你的亲生骨肉!听到你做的事情,生生气得流产!”

  “可怜龙梅,心都碎了,生下灵芝后,对你心灰意冷。这些年来吃斋念佛,哪里还有当初明艳模样!你只念着你的霓裳!何曾念过一声你的结发妻?你若还有一分良心,怎能得寸进尺,提出这等要求?你把龙梅至于何地?至为娘与何地啊!”

  端王接下来的话,根本说不出口。动了动唇,有心解释什么,可母妃一提起沐天华火气就上来了,十余年存下的怨念,哪里是一朝能解释的清?根本不听。

  身为孝顺儿子,他只能暂且作罢。

  惠太妃是个有手段的女人,表明自己“绝不接受”后,口气放软,安抚几句,念叨家常后,便赏下了两个二八年华、水灵灵的女子,隐约可见沐天华的影子。

  这,算是补偿?

  看着儿子带着二女离开,惠太妃不显山不显水,云淡风轻的啜了一口茶,润润喉咙,凤眼一眯,对身边的老嬷嬷道,“我看她老实本分,没兴风作乱的份上上,忍了十年。没料到她先忍不住了!金嬷嬷,你说…本宫是不是太过心慈手软了?”

  那位老嬷嬷弯着腰,老树皮一样的脸没有什么表情,“太妃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王爷么!王爷年轻,不知轻重。话说,世人打小不都这么过来的?不分好坏,容易迷了眼。日后就明白了。”

  惠太妃满意的点点头。

  不愧是在后、宫里厮杀出来的,本身美貌与家世,不能帮助深宫里的女子坐上高位,并且长长久久的坐稳了。只有智慧、手腕兼具,长袖善舞、心狠手辣,且比旁人多些气运、眼光的,方能如惠太妃一样,得享后福。

  轻飘飘两句话已经断人生死。

  不过,惠太妃就这么一个儿子。死了一个霓裳不要紧,万一使得儿子跟自己离心就划不来了。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

  趁着端王上朝,处理朝廷大事,次日清晨,她轻车简行,去了躺大青山,亲自面见沐天华。把特意准备的礼物——一杯鸠酒奉上,当时,整个逍遥别墅的人哭声连天。

  沐天华仿佛知晓会有这一天,面色倒还平静。死到临头,她仍保持贵女的仪态,不慌、不乱,恭敬的请太妃多与她一些时候,交代后事。

  逍遥别墅的东西繁多,但都是她与那些侍女这些年来捣鼓的,分针线、果酒、饮食等等价值不高,杂七杂八的分了·无须多少时辰。一一道别后,沐天华身穿一套素白绫的拽地裙子,纤尘不染,最后冲惠太妃下拜。

  “霓裳不怨天·不恨地,只怨自己命运多舛。请太妃转告王爷: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注1)情深缘浅,来生再见。”

  说罢,一饮而尽!

  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悄然无声的落下。

  惠太妃见她痛快的喝下毒酒·心头松快的同时,到底生了一丝丝怜悯——沐天华的生母袁洁莹,本是惠太妃的手帕交。三十年前初入宫廷,惠太妃不过是低等妃嫔,若不是袁洁莹与她婆婆云阳公主暗中帮助,想从众多嫔妃中出头,比登天还难啊!

  想不到到头来是自己赐死好友的女儿······

  惠太妃轻叹一声,声音幽幽的。

  “霓裳最后求太妃一件事·看在我娘的面子上,照看我的女儿俞清瑶吧。可怜她无父无母…”

  “放心!你死了,芷苓母女的气出的差不多了·我不会让她们再做出有失身份的事情!哼,你有儿子,不操心儿子,反担心个没用的丫头片子?”

  沐天华忽然一抬头,眼中波光如水潋滟,可想到自己已经服了毒酒,不再辩解,动作丝毫不错的下拜后,步履从容的回到自己房间,安静的和衣躺下·睡着了。

  等端王得到消息,飞奔而来,一切都迟了。

  听母妃吐露最残忍的话——已经赐死了霓裳,他几近崩溃,颤巍巍的走到心爱的女子身边,也不知伸个手指探探呼吸·泪流不止,以头撞床柱,不住的哀嚎,“是我害了你啊!!”

  “你看你什么样子,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你还是我的儿子吗?”

  惠太妃责骂道。

  可端王已经完全被巨大的痛苦包围着,如坠地狱,这时候,什么身份、什么尊荣,什么自小坚持的教养,统统不在意了。他第一次,对母亲剖析自己的心,坦诚自己对霓裳的感情…···

  身为亲王,他想什么女子没有。霓裳便是倾城倾国,从小看到大,还看不厌?可他喜欢霓裳,唯一把她放在心底,因为世界上除了惠太妃外,只有霓裳是不在乎他亲王身份,不在乎他荣辱兴衰,只爱他本身的女子!

  旁人觉得他是亲王,应有尽有,可母妃难道不知道吗,高处不胜寒!他根本不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那些凑到他身边的人图谋了什么!霓裳······让他感觉温暖,温馨,温柔,温情,只有见了她,才能得到难得的轻松。

  王妃,府中的妾侍,谁也不能给他这种感觉。她们暗地里使的争宠、陷害法子,当他是瞎子看不到吗?他可是深宫里长大的!一看见女人不择手段的受宠,不说惧怕,心理的厌恶别提了。

  霓裳却不同。青梅竹马,在不知情、欲滋味时就打下的感情基础了,那时的交好,心无邪念,是最宝贵的记忆。可惜,青春年少时无知,并不知道这份感情有多重要。等明白时,使君有妇,罗敷有夫,只能饮恨。

  当母亲的,听儿子亲口说自己“这些年来活得很累,心累”,唯有霓裳能让他轻快一些,否则谁愿意三天两头骑马来大青山,不由得动容了。因为这话,别人不理解,她却能深刻的体会。

  当年她勾心斗角、拼死拼活厮杀出来,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儿子吗?没有这个心灵寄托,怕她早就在后、宫里折戬沉沙了。

  看着端王痛苦无比的模样,终究是心软了。

  挥挥手,命人把沐天华扶起来,灌了一碗冷水——所谓鸠毒,不过是蒙汗药!

  兴师动众而来,结果不是证明端王与沐天华的“情深似海”。惠太妃对别人心如铁石,对唯一的儿子——舍不得。无奈叹道:还不如当初就许了婚事!也不会闹到现在不可收拾的地步!

  原来,十二年前,端王得广平帝许可开牙建府,惠太妃出了深宫,从此再无拘束。与沐天华母亲元洁莹的约定——儿女联姻,被她当成旧时玩笑。此一时、彼一时,以前她在宫里处处艰难,需要云阳公主、元洁莹帮助。可端王封王后,云阳公主早就去世·元洁莹也不在了,沐天华的联姻价值,无疑缩水了一大半,变得配不上了。

  开府后·她广邀各家千金,终于挑中了武乡侯彭家的彭龙槽彭家与当时的彭贵妃是未出五服的本家,后来先皇后故去彭贵妃一跃成为皇后,确认了她的眼光不差!至于安庆侯沐桦,不甘示弱,挑中了金殿上大放异彩的探花郎·赶在端王娶亲前,先把女儿嫁了出去!

  本来这样一来,两家关系闹僵下来,不来往就完了。听说沐天华先生了一个女儿,而彭龙梅生了个儿子,惠太妃暗中自得——亏得她当机立断,为儿子选对了媳妇。

  哪里想到有今天!

彭龙梅是正妻,身段、样貌、才华·样样不差,还有她的全力支持,却是个没用的东西!留不住丈夫的心不说·被几个出身卑下的妾侍戏弄得团团转,满身怨气。更不会教孩子!芷苓那丫头,哪里是郡主,分明是个野丫头;唯一的嫡子也被教坏了!面团似地性格,毫无主  反观霓裳,这些年越发优雅从容,遇事不慌,即使危及生命的事,仍旧端庄沉静——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啊!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待霓裳清醒·惊讶的看着端王,自是一番悲喜交集。两人齐齐拜在惠太妃面前,听她如是叹息。这时候的她,哪有初来是逼迫人自尽的狠辣无情,完全是拗不过儿女的慈祥母亲。亲手扶起沐天华,

  “当年你母亲与我交好·我何尝不念着你们打小的交情?可是,你身子不好,本宫忧心你······不利生育,才反对你们婚事。谁晓得害得你们···…唉!前尘旧事,都是本宫的错。”

  “母妃…”

  端王肯定不会责怪母亲,霓裳“活”过来,他喜悦还来不及呢。拥着心爱的女子,他满心的都是感激,智商直线下降。同样,沐天华也感激无比——不是为活命,而是听太妃语气,许她继续留在端郎身边了!

惠太妃今天这一出,看似白来一趟,其实与儿子“沟通”后彼此更了解了,也摸清了沐天华在儿子心中的地位。“不利生育,无奈之下”“赐酒,是为了试看那你们之间的感情”,几句假惺惺的话语,使得头脑不清醒的沐天华,遗忘了当初是谁先背信弃义,给生父沐桦难堪  再几句暖人心的话,说说是如何不得已,多少为难处,最后答应册封侧妃,一应为难她包办了,端王与沐天华都感动得不得了,一齐跪拜,奉茶了。

  皆大欢喜结局。

  惠太妃手腕何等高超?

  早在她发现儿子私会沐天华时,就按兵不动,暗地里下了几步棋。俞锦熙发配边疆,趁俞老爷子急流勇退乞骸骨,临走前忙乱时,叫人挑唆着,使钱氏参与了一个官司——钱氏屠户女出身,懂什么,又不认识字,几十亩田地就弄的晕头转向了,在亳城衙门里,按了手印。

  这手印,不是按在普通纠纷的结案卷宗上的,而是“放妻书”。

  大周律法规定,婆婆不可以直接休妻,但可以代替儿子上衙门递书。除了俞探花的“亲笔”作假外,印鉴,钱氏的手印,当堂的证人,主审官,各种程序都是合乎律法的!有案底,有正式卷宗,且是十年前的旧事,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因此藏在官衙里十年不见天日的原件一面世,虽然惹得京城上下议论纷纷,但没人质疑真实性。毕竟,“诗仙”清绝倔傲、才气纵横有名的!“无诏不能返京”,以他的骄傲提前写下和离书,不让人守活寡,像是行事出人意表的诗仙,做得出来的。

  除了几个卫道人士,嘀咕沐家女应该言辞拒绝,表明守节外,其余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最艰难的身份,就这么轻易而举的解决了!

  而敏感的京城世家女眷们,听到这个消息,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其实长公主宴会后,大家嘴上不敢多说,私底下不少嘲讽的,当年的京城明珠,落得妻不妻、妾不妾的下场。任是国色天香,连个名分都没,何其可笑啊!

  但“放妻书”后,聪明的都察觉到,沉寂多年的沐天华,似乎要翻身了?

  不说武乡侯彭家人往来端王府频繁了些,只说寄居在安庆侯府的俞清瑶吧。原先她生母的隐私暴露,手帕交都避之不及,生怕被拖累了名声。可先有“和离”事情,后有惠太妃进宫,隐约有为端王纳侧妃的意思。她的身价,也一日日攀高起来。

  许多人家,如九江伯、钦安候,都纷纷邀请俞清瑶参加宴会。杜芳华的病,很快痊愈了。柳氏姐妹也想办法,与俞清瑶恢复关系。唯有阮家姐妹,不好意思靠近。

  两个月后,似乎京城勋贵家族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即使宫中立刻下了懿旨,也不会觉得惊讶了。

  可俞清瑶却越来越焦躁了。

母亲······她自问,报了十月怀胎之恩,日后再无拖欠;可父亲呢!她要怎么把父亲从北疆调回来呢?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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