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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爷子按着胸口倒退了两步,“你胡说!我一直在教育他们,不能血肉相残,他们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清梧在这个家里长到二十几岁,一点事都没有,怎么一跟你在一起就出事?”
顾绵怒极反笑:“哈!他没出事是他命好!你的儿子有那么听话吗?你问问小姨,清梧这么多年来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时时要防着暗杀!墨戴维早几年就跟国内的一统帮有了勾结,还多次派人暗杀清梧,如果不是怕你担心怕你难过,他用得着什么都自己承受着瞒下来吗?你对他好,是,你念着他,是!可是你左右摇摆个什么劲?墨家你如果决定了要给清梧,那就清晰明朗地给他!你这样随便露出点意思,实权又不给他,什么东西都是在你儿子手上抓着,这叫什么?把清梧置于危险中,又给了别人杀他的势力和能力!”她顿了顿,冷眼看着老爷子发青的脸色,继续道:“就是斯特林家族都三番几次想杀他,他敢不拼命修练吗?说我们练了邪功,你这位能干的二儿子,有没有查到什么内幕?我们是杀了童子童女还是吸了谁的血?你们自己练了几十年没多大成就,就不许别人练得好?真是可笑!”
谁都没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墨威尔痛得打着滚却没叫出声来。
“我们是杀了墨戴维和墨玉,因为他们对我们有了必杀之心,是真真实实地已经杀过我们二人一次!我们都在死亡边缘走了一圈了,我们不是圣子圣母,有仇,肯定要报!墨华阳也知道这些事,你可以去问他,如果不是他出手也要杀我们,我们何必废了他的修为?”
墨老爷子又跌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像调色盘一样。他一直按着胸口,抬起头看着墨清梧,可是他的目光越过他,不知道落在何处,竟然也染上了与顾绵相似的那种冷意漠然,墨老爷子喉头一甜,忙死死地压下了那口血。
墨惜悲哀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倒了杯水,走过去递给他:“爸,这些年,清梧真的不容易。”
这就是证明顾绵说的话了,关于那些暗杀那些危险。墨老爷子猛地转过头看着她,嘴唇嚅嚅却最终没有发出声音来。
顾绵却不想就此结束,很多话,墨清梧碍于孝道不好说出来,但是她无所谓,早在对顾建华那些人的时候,她就已经练就了石头一般的冷硬心肠,什么孝不孝的,原谅她实在没有多大的感悟!
墨家的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德行,难道说他们不说出来就代表都是好的了?如果要恨揭穿了这平和虚伪外衣的人,那她也认了!
“就是墨威尔,如果说他真的是为墨家好,为兄弟们好,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查出墨戴维的消息?是真的没有查到吗?”她的目光扫过那叠资料,冷笑着道:“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查到的?不可能是最近的事吧?那么为什么要早早去查我?那个时候墨戴维和墨玉可还好好地呆在Y国呢,我还只是八阶呢,还没练什么邪功不是?查我做什么?居心何在?家法,这东西下去几乎要人命了,这位当二舅舅的可是一听到要请家法就屁颠屁颠地去请了来吧?是有多欢快有多兴奋啊?劝都不劝一句?再者,都已经屁颠屁颠地请家法来了,要打的时候扑过去干嘛?护着清梧的背好打中肩胛?”
这话真是狠辣不留情,无声哀嚎着的墨威尔被她开口闭口“屁颠屁颠地”激得差点没吐血。
墨惜将拳头抵在唇上,真怕自己在这种实在无法欢乐的情形中笑出声来。其实在她心里是深埋着对墨老爷子的一丝怨恨的,因为她妈去世没多久,他竟然就因为抵挡不住美色娶了继室,女人的心的敏感的,墨惜第一眼看到阿芙拉就不喜欢这个女人,而她生的那些儿子更是全无好感,在这个家里她曾经过了一段非常孤独的时光,阿芙拉不会虐待她,但却是漠视她。后来清梧来了,这是她承认的唯二的亲人,她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但是老爷子怎么说也是她的父亲,她本来也是那样想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揭开这家里那鲜血淋淋丑恶的一切来伤他的心,但是这一次不行。听到顾绵说的,在她中毒的时候他们两个差点死了,她自己也差点再也醒不过来,她就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
墨清梧抿着唇。与其他人心里一片冰冷不同,此时他心热如火。二十四岁之前,他无数次想像过自己的下场,哪怕是最好的结果,他打赢了墨家这些人,最终站在了老爷子面前,他也只能够像之前一样,默默地跪下,承认这一切是自己做的,然后被打被骂,或是,被杀。他可能会反抗,然后逃了出去,从此孤身一人心里憋屈得想吐血,也可能心灰意冷接受处置。
但是现在却有一个女子,她怕他受伤怕他受委屈,急急赶了来,站在他身边,为他言辞犀利为他咄咄逼人,为了他,不介意被人说不孝说狠毒,她牵着他的手,握得很紧,很坚定。
墨老爷子倒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今晚他受到的冲击太大了,一时之间根本缓不过来。而顾绵凶猛砸过来的话更是让他心中震动,气怒交加,又无言以对。
顾绵提脚在墨威尔身上踢了一下。
“啊,父亲,痛,痛死我了——”被解了哑穴的墨威尔骤然大叫了起来,把墨老爷子惊得睁眼蹦了起来。
墨惜无奈的捂住眼睛,没眼看。刚才冲进来那一刻,顾绵出手毫不留情地伤了墨威尔,她不过是赶紧点了他的哑穴不让墨老爷子听到这么渗人的叫声,没想到顾绵话说完了还没忘记这事,看来,老爷子真是把她得罪得很惨。但是,她又是为了要护着清梧——
这时,墨威尔耳边传来墨清梧的声音:“二舅,你说要我不要也废了你的修为呢?还是送你去和大舅团聚?”
墨威尔的惨叫像被生生掐断似的,愣了一会,他立即爬了起来,扑到墨老爷子脚边,痛哭流涕地叫道:“父亲,父亲,是我错了,以前大哥追杀清梧的事我也知道,但是我从来没有告诉你,我刚才也动了杀心,我也想杀他,父亲,我现在知道错了,我愿意去越南,我去,父亲,以前你不是说了吗,家里谁犯了错就分配到那边去,放弃财产继承权,父亲,我愿意去,求你让我去吧。”
四十来岁的男人这样抱着老父的腿哭着哀求,真是不好看。顾绵翻了个白眼转过头去。
越南的事她来的路上墨惜跟她讲过了,越南那边有墨家的旁支,不过是在祖辈关系就破裂的,墨家一直想修补这关系,但只是偶尔走动没什么效果,就曾经动过念头要派子孙过去那边成家立业,也置了一点点小产,但是条件实在跟Y国没得比,还要放弃墨家的财产继承权,所以墨家没有人愿意去。
但现在这种情形下,去那边至于可以保下他这条命。墨威尔是个聪明人啊,还能屈能伸的。
墨老爷子全身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软绵绵地挥了挥手道:“走,都走,别在我在面前出现。”
墨惜转向墨清梧,轻声道:“你们先离开吧,有我在这。”
顾绵立即拉着墨清梧转身就走。
灯光下,墨老爷子哽咽的声音低低响起:“小惜,爸是不是错了?”
墨惜无言以对。
墨清梧和顾绵出了门,霍九立即启动了车子,晚上就是他去接机的。将两人送到了以前的那间房子,他便急急地离开了。
“我没有安排他去做什么事啊,这小子跑这么快。”
顾绵道:“怎么,我就不能让他去做事?”
墨清梧听出她语气里的怒气,立即将她搂进怀里,“生气了?”
“我哪里敢跟墨大少爷你生气,你是什么人,你是连要领家法要被废了修为都面不改色的真英雄!”
顾绵挣扎着想脱开他的怀抱,墨清梧紧紧地搂着她,一点都不放松。
“别生气,别生气,”墨清梧低低地说道:“我怎么会那么傻等着人家废我修为呢?那样在你面前我不是真成废物了?”
顾绵挣扎不开,只好恨恨地拧了拧他的腰。这混蛋,不知道当时她看到他跪在那里,那支什么刺鞭被墨威尔撞了就要落到他肩膀上的一幕有多惊慌,她不怕他打不过别人,只怕他因为愚孝而默默承受了。
“你要是成了废物,我一定重新找一个!”
“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墨清梧心中一僵,一下子想到那个什么季末寒,他才不会给别的男人一丝一厘的机会。“我当时不过是想让外公抽两下,反正这些伤只要有你在就不是什么问题,墨威尔的意图我也明白,但是以我的身手,怎么可能避不过?”她也太小看人了,如果那时她不出手,他也一定会避开要害,只让那刺鞭抽中背部。
“打也不行,凭什么?”顾绵眯了眯眼睛,抬起头瞪着他,“就算是你外公,我也不许他伤你。”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