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附近找了家小餐厅,冯雪带着如涵走了进去,如涵紧跟在她身后,直觉香水味格外刺鼻。
“如涵姐,这家的馅饼很好吃,赵经理也常过来吃,你也尝尝吧。”
说话间,冯雪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服务员走了过来,递上了菜单。
冯雪点了店里的招牌馅饼,又点了两碗蘑菇汤,转头看着如涵:“如涵姐,你看你还想吃点什么?”
“已经够多了,我们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冯雪很客气,心里却不耐烦得很,听如涵这么说,便没再说什么,以上洗手间为借口,拿着手机走了出去,给赵刚打了电话。
赵刚急于知道情况,很快接了起来。
“怎么样,雪儿,她走了吗?”刚一接通,赵刚就迫不及待地问。
“没走呢,她非要在大厅里等着你,没办法,我只能带她出来吃饭了。放心吧,吃完饭,她一定会走的,再赖着不走她也不好意思呀。”冯雪一副得意的嘴脸。
“我的雪儿真能干,让你破费了,吃饭的钱老公加倍给你补上。”听冯雪这么说,赵刚放松了了不少。
“没事,这点钱我还花得起,老公等我电话吧,等她走了你就自由了。”透过落地玻璃窗,冯雪看了看坐在餐厅里的如涵,厌恶之情溢于言表。
两人温存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回到餐厅,汤和馅饼都上齐了,如涵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折腾了一夜又一上午。她还真饿了,情敌的请客,她吃得很香甜。
看着手里的馅饼,如涵不禁佩服自己:“沈如涵呀沈如涵。你真是想得开,被人抛弃了,还有心情和他的新情人一起吃饭!”
两个人各怀心思,边吃边客气地聊几句,演技都很出色,甚至可以入围奥斯卡最佳女主角了。吃过了饭,如涵料定赵刚不会出现,在天涯周刊大厅里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冯雪送她上了车,目送着车开走了。才给赵刚打了电话。
“老公,她走了,你自由了。”
赵刚彻底松了口气,他以为如涵会离开虎林,
如涵正在出租车上。手指紧紧地抠着手机的边缘,有些瘦削的手指骨节分明,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竟然被自己最爱的男人背叛了。仅仅是背叛还不够,还要连同他的新情人一起在自己的伤口上撒盐…
车行驶到路口处停下了,前边正在施工,一辆挖掘机拦住了去路。如涵不由得向车窗外观望。不远处一辆银灰色的丰田车引起了她的注意。待她定睛一看,车牌号是海a,正是赵刚的车。
什么?他的车怎么在这里停着,那么,他的人也很可能在这里,找到了车。就找到了人!想到这儿,如涵不知是惊是喜,连忙给司机付了钱,下了车。
一步步走近,如涵的心竟有些恐慌。她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她怕自己看到的是一张冷冰冰、毫无感情的脸。
走到车旁边,如她所想,车里并没有人,如涵站到了一旁,只等着赵刚回来取车,能和他见一面,她还是固执地想听他的解释。她甚至幻想,她所看到都是个误会,赵刚和冯雪并无关系。可天知道,一男一女,一大清早亲昵地从一间屋子里出来意味着什么?难道会很纯洁,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吗?
背叛是一种痛。这种疼痛,像一枚钉子,生生敲入人的眼睛,有谁容忍得了?背叛的味道,很刺鼻,像洋葱,火辣的钻入鼻孔,令人涕流。赵刚的背叛,是如涵心中的痛。
在这个世界里,女人很苦,感情很脆弱,苦涩的泪,似乎是上天所赐。在一生之中,经历着得与失,追求与付出,痴心与不幸,命运的挑战,受伤的多是女人。在现实的情感生活中,因男人的花心、善变与绝情,守望的那份爱,化为了心伤的泪滴。面对这一切,唯有放声的痛哭,方能释怀,让它抚慰创伤,填补空空的心灵。
在这个世界里,不乏好男人,坏男人却也层出不穷。坏男人最大的特点是伪装;坏男人最大的无情是背叛。伪装,让女人看不清真实的面目;背叛,却无情摧残一颗脆弱的心。柔情似水的女人,在情感的漩涡里无力的挣扎着,坏男人无情的背叛,就像是活生生拨开女人的胸肌,将那颗柔软的心撕开,鲜血淋漓;坏男人的抛弃,无疑于残酷地在女人已经很痛很痛的伤口上撒盐。有的坏男人,像魔鬼,防不胜防;有的坏男人,像幽灵,纠缠女人一辈子。
口谗心燥的坏男人像只野公猫,总是在寻找荤腥的食物。在这个色欲横流的世界里,总有许多意志不坚的坏男人,经不住新鲜嫩货的诱惑。鲜香、飘逸、刺激、风流、浪漫…把他们带上了背叛之路。在这条背叛寻欢的路上,他们忘乎所以,忘记了背叛的后果。在背叛的那一刻,他们会什么也不顾,不管自己的良心、道德,把情人揽入怀中的那一刻,他的心的是满足的,又怎会想到有一个深爱他的女人在默默流泪。
伫立在车旁,感受着凉风阵阵,如涵更觉清冷,见对面有家小超市,如涵走了进去,想暖和一会儿再出来,站在超市门口,她不时向外看,唯恐一个不小心错过了赵刚,再想见到他就难了。
不知等了多久,正当如涵失去耐心,甚至打算离开的时候,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灰色的丰田车旁,赵刚像做贼一样,看了看四周,打开了车门。如涵先是一愣,而后忙的推开门,跑了出去。
“等一下!”
如涵的出现显然惊到了他,赵刚不好再逃,关上了车门,转身面向着如涵:“沈如涵,你挺厉害呀,神通广大呀,我这么躲你,你都能找到我,佩服!”
赵刚的语气冰冷到极点,除了戏谑和不屑,听不出任何情绪。
“你…有必要躲我吗?我说过,我只想和你谈谈,就这么难吗?”如涵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心里承载了太多的委屈和无奈,伤害她的人却是这副嘴脸。让她恶心,让她瞧不起!
“好吧,不是要谈谈吧,那我们就谈谈,看你能说出什么来。”赵刚点了一支烟,边抽边向不远处的工地走去,如涵跟在他身后,缓缓走了过去。
“谈!我让你谈!我看你怎么谈!”刚到工地,赵刚猛地转过身来,抓住了如涵的衣领。如涵没有防备,险些被他拽倒。
盛怒之下,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如涵娇弱的身体那经得住他这番折腾,随着打在脸上的一巴掌,她重重地跌倒在地上,无名指的长指甲当即折断,扎伤了手指,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甲缝流了出来,戴在脖颈上的项链也被扯断,飞了出去。
顾不得身体和手上的痛,如涵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可即便是再可怜,再痛苦,她也要自己站起来,她几乎失去了一切,却不想失去残存的一点尊严。
认识如涵这么久,赵刚没想到这个女孩儿竟然如此顽强、如此倔强,在她清澈如水的眼眸中,蕴藏着慑人的光亮,从这光亮中,他读到了仇恨…
如涵咬了咬牙,忍痛掰断了出现裂痕的半根指甲,用力地挤压着伤口,让脏兮兮的血水更多地流了出来,这样很痛,但是可以把脏东西挤出来,避免伤口感染。这一连串的动作,如涵做的很自然、很娴熟,从她白皙俏丽的脸上,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前所未有的痛苦充斥着她的身体和内心,她却不想哭,也不敢哭,泪,是流给心疼自己的人的,对眼前这个男人流泪,即便是把泪流干了,恐怕也得不到他一丝丝怜悯。
打理好伤口,如涵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沿着项链飞走的方向,在工地上仔细寻找起来,那是妈妈送她的礼物,她一定要找到。
这时的赵刚,虽然心里被愤怒和怨恨填满,但毕竟爱过一场,面对这样可怜无助的如涵,他还是有些不舍,也打开了手电筒,和她一起找项链。天色渐黑,工地上堆积着很多杂物,要想找到细细小小的一条项链谈何容易,可如涵不想放弃,在这个城市里,妈妈送的东西,是她唯一的慰藉。
赵刚跟在她身后,每走一步,都要弯下腰看一眼,他打了她一巴掌,让她受了伤,如果能帮她找到项链,多少能弥补他渐渐产生的愧疚感。
十月的天,到了六点多,已是越来越黑了,他二人只顾专心地找项链,却没发现,在不远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夜色,就是对她最好的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