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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吴央纪实录-3

梦想岛中文    天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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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羚驹儿,在燕山休息了两天,精神大好。本书由比奇www.biqi.me直向目的地,女真西京云州,挺进。

  女真,这个自我命名“海东青”的民族,必然是图腾海东青般凶猛的民族。

  海东青女真,即后来的满族。“女真”的满语古意,即“海东青”,一种小而凶猛的鹰。鹰的名字成了族名“女真”。女真完颜氏,灭了契丹辽国,建立女真金国。

  女真的“勃极烈”,相当于满族的亲王、贝勒、贝子。

  都勃极烈,即皇帝。谙班勃极烈,即皇储。

  勃极烈制度,即,少数高级核心官员合议制,用以辅佐皇帝的政治制度,类似集体领导议会制。

  女真一号,金太祖.完颜旻.阿骨打。金世祖.完颜劾里钵.次子。已亡,魂在。

  二号,天会帝.完颜晟.吴乞买,阿骨打之弟。身材魁梧,力大无比,能搏熊刺虎。

  三号,完颜宗干.斡本,阿骨打庶长子。国论勃极烈,皇储之下,相当于相国。

  四号,完颜杲.斜也,阿骨打之弟。忽鲁勃极烈,都元帅,相当国防部长。

  五号,完颜宗翰.粘罕,阿骨打堂侄,完颜撒改的长子。撒改亡,魂在。

  六号,完颜宗望.斡离不,阿骨打第二子。先被誉,金军化身。

  七号,完颜宗弼.兀术,阿骨打第四子。后被誉,金军化身。

  …亲王,勃极烈,还多的是。

  其中,斡本,粘罕,兀术:政治家、军事家。亲王勃极烈。

  其中,斜也,斡离不:军事家,亲王勃极烈。

  迎微熹而早起,雷打不动的习惯。

  王府庄园内,吴央时而散步,时而静立。

  “你也有早起的习惯?我还以为等我叫你呢。”有人悄然站她身后,话落后是爽朗的笑声。她回眸露她皓齿“习惯了。”

  “唔,我们有句谚语,早起能够多见一件事,晚睡能够多闻一件事。”

  竟然早期习惯都一样,他想。“走,一起去喂食海东青。”

  “海东青?不是基本绝迹了么?”她惊讶地,语气、神情都满含惊异。

  “也是两年前,一个偶然的机缘得到。我想,是长生天赐予我的吧。”

  紧随后面,莫名兴奋,竟然能够看到海东青,做梦都不敢想。

  远远地,一座塔形穹窿顶小建筑跃入眼帘。大约占地面积50平米,高约6米。门洞约高3米,有框无门。屋里正对门洞,也高3米处,设有舒适鹰窝。穹窿屋紧倚一棵高达的榆钱树。沿着榆树中上部高度,与穹窿顶等高周边,用缆绳般粗细的麻绳,围成方圆约近300平米的网园。网园门是木条做的,是谓柴扉。网园内有小假山,假山顶上有竹管流泉,沿巨石滑下,蓄进一小池。小池上部,有一线浅细沟渠,纵横交错于草地间,池水水面,水源向沟渠不断浅浅细细绕流,终流于园外大池。穹窿顶竹管,则向园外延伸,似乎一直接到王府庄园后,一片林子中。园内无空地。除了一条石经通向穹窿屋,都是草地。正是夏末秋初季节,花草深茂。

  走进园子,抬目四望,果然见一只鹰,站在榆树枝桠上,利爪扣于枝干,隐约于浓密苍翠的树叶中。高昂着头,远远地也能捕捉到,它那犀利而发亮的目光。形体与她在拉萨动物园,见到的苍鹰类似。然鹰眼的犀利程度大相径庭,个子的确略小而更精神。

  曾经在梦中,独自亲临新疆天池,于湖岸久久伫立。被翱翔天池上空的群鹰,深深吸引。视线紧随鹰们飘移,思绪有如鹰舞,翩然飞扬。所以,她对自由飞翔的苍鹰,有着独特的,难以表达的钟爱情怀。无论何时何地,只要视野中,有鹰的身影,就会自然而然地注目守望,直至它们消失于她的视线。也许,她的骨子里,严重渴望自由吧。

  须臾,见他从提来的兜兜里,取出一块鲜羊肉,放进石桌上,一个特大号陶盘里。然后象她一样,目光锁住海东青,神情肃然。

  少顷,道“你刚刚问到:海东青,不是基本绝迹了么?”他没有看她,依然对着海东青俨然道:

  “是的,基本绝迹了。正是它们的濒临绝迹,令我民族愤而崛起,成了海东青的化身。如果没有海东青们的惨遭杀戮,可以说,就没有我民族的今天。”

  他,语气越来越沉黯地继续道:

  “海东青,是我祖先的图腾神鸟,并以此神鸟名字,赋予民族之名。祖祖辈辈,无不对海东青敬畏如神,顶礼膜拜。可谁曾想,万恶的辽主天祚帝,无视我们民族的图腾与尊严,强令我们捕杀海东青进贡,作为他们的美味佳肴。当年弱小的我们,为了生存,只能够饮泪吞悲,亲自四处追逐,并亲手捕杀我们的神灵。无论是谁,每杀一只海东青,无不全体跟着,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如此这般地,还得被bi着,继续追捕,继续杀戮,继续祷告长生天,继续撕心裂肺…直至海东青濒临绝迹,难以再寻觅其踪影,也没有使辽庭放过我们…要挟若再不见进贡海东青,就苛以我们根本无以生存的,更为残酷的奴役与蹂躏条款…”

  声音骤停,她抬眸望去,见他已然泪光盈闪。少顷,又起哑然之声:

  “没尝过灾难的人,不知道拯救之情。没经过危险的人,不知道搭救之恩。俗话说,把针积攒起来,能打把斧。把斧积攒起来,可修座庙。长年累月无休无止地,默然承受着耻辱、悲哀、愤怒,无济于事。眼看就要,象我们的神灵海东青一样,濒临绝境,毁灭在即。终于令全族翻然醒悟、忍无可忍,决心为了生存,拼死一搏。在我父王阿骨打,高擎的义旗下,团结一致,奋而抗争,直至灭辽建金!”

  她聆听着,在他越来越高昂的话语中,兀自凛然。直至他,划了休止符。

  他结束话语。然,神情更加复杂了。

  她,被感染的,一塌糊涂。竟然情不自禁地,肃穆而悠然感发——(古译今)译文:

  苍鹰,你是能够扶摇最高天空的神灵,你是可以俯瞰最广大地的生命。

  生长漠北的生灵,没想过能走出鹰的凝视。如同漠北的人们,不敢想象走出神的注视。我敬畏那,翱翔于蓝天的苍鹰,因为它是神灵的化身,它是高傲和无畏的象征。

  鹰是孤独的神。它以神的威严,俯视着山河与原野。漠北的生与死,爱与憎,歌与泣,都在鹰的注视下,化为神的文字。

  鹰的犀利目光,洞穿漠北所有的生命。那些被灾难撕开的伤口,在鹰的平静飞翔,鹰的安详俯视下,抚慰于无形。抹去了苍凉与忧伤,化成了从容与无畏。陡峭的峰峦,凌厉的寒雪,冷寂的孤独,一次次磨砺着鹰的意志,直到把它磨练成神的归宿。

  鹰用无敌的双翼,搏击着风暴与黑暗,迎接着宁静与光明。

  鹰的飞翔高度,就是鹰的灵魂高度。它无需赞美与歌颂,始终用沉默与飞翔诉说。诉说它对群山的忠诚,诉说它对草原的眷恋。它的飞翔是流动的血液,它的长啸是深沉的呼吸。

  鹰的飞翔高度,就是鹰的渴望高度。人们总是把头高高仰起,渴望着如鹰一样地,自由飞翔。渴望着,把生交与大地,把死付与群山。

  鹰的飞翔,使冷漠的群山有了鲜活的灵性,使寂寥的草原有了生动的音符。它用羽毛扑闪着阳光,它用阳光抚摩着大地。它让我们感受到了,什么是永不变形的灵魂。

  鹰的飞翔,构成了完美的天空。它的影子,装饰着蓝天与大地,点缀着山峦与河流,凝视着膜拜的人们,向着理想的家园飞渡。为了死而哀叹,为了生而欢欣。

  鹰的飞翔,姿态始终高远,神情如一神圣。它的高远,它的神圣,让我们无疑地深信,即使它死了,它的灵魂也依然,飘渺于无际的天宇。

  翱翔的苍鹰!我赞美你,你是自然的骄傲!

  我要象你一样地无私无畏,向往自由!

  自强的雄鹰!我崇拜你,你是人类的榜样!

  我要象你一样地包容有度,继往开来!

  ——她配乐朗诵般,一气呵成《鹰之飞翔》。节奏缓急有致,语调抑扬顿挫,语势流水潺潺,语音珠落玉盘。可谓文采飞扬、声情并茂,极富渗透力与感染力。

  静立的海东青,倏然扑翅离树,绕着不大不小的网园,翻飞翩然。

  自她启齿到合唇,他始终瞪着眼睛,目光一丝也没有游离,她的浑然一体美妙。只是,神情变幻莫测,始终肃然森然,没有一丝笑意。

  俩俩依然肃立,默然沉寂。目光随海东青飞翔而游移。

  约莫半半个时辰后,他就石凳坐下,也示意她坐。

  “你,到底还有多少惊奇,多少怪异,可以令人目不暇接,无法正常思想与呼吸的?”

  “这个,没什么呀?只是曾经有感而发,写了如斯小文。此刻,又因身临其境,外加某人非凡感怀,令我深受感染,故而喟然代续,某人可能之下文。”

  终露灿烂笑容“你怎么知道,我后面会说,如你大致意思?不过,我不可能象你一样,抒发得如此妙不可言。不仅妙语如珠,内涵深邃,而且文辞华美,浑然成章。”

  “你是随性地,即时即地感发,我是复述事先成文。当然不可同日而语,同时而论。若无今日会晤,假以时日,你完全可能,就此胜我一筹,不在话下。”

  她微笑地予以安慰与鼓励。心道,你是政治家、军事家。治国能臣,金廷栋梁。我是可谓专修中文大家。自然各有所长,怎可相提并论?

  他笑容可掬地“说不过你,甘拜下风总可以。”起身道“我们,用早餐去吧。”

  默然跟他走着,默然想心事。

  此时朗诵的,就是她改写他人之文的再创作。仅仅,因地因时因人,将原文中几处“地球、大地”用词,改用“漠北”。

  昨晚,她感慨万千,难以入眠。索性起床,铺纸研墨,将自己的再创作《鹰之飞翔》,用小楷书下。打算离去时,给这个人留下。予以纪念,聊补念想,暗托寄望。因为,她从他的目光与神情中,分明而深切地感受到,只有热恋状态下的人,才有的情绪反应。

  意外地,见到海东青。又浸染沉溺,他的沉郁而激越情绪。于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即兴抒发之。

  她知道,他会因此而震惊莫名。后果会,危险与安全参半。

  如是的她,会导致加深他的爱慕,难以自拔,必得之念加重。

  如是的她,会导向他,不忍强bi强夺,就算面对她的离去,也可能会,顺其自然。

  但愿后者能够,高于前者,淡化前者。然后,各自南北,两不相干。

  放下早餐碗筷,他看着还在吃着的她,微笑静候。待她扒完最后一口,道“一会,我带你去观摩真正的搏克(摔跤)与骑射,免得你再着迷武馆。听说,你连日泡在武馆里,沉迷,几乎把云州的武馆泡遍了。另外,也听说你似乎好奇跳大神,曾经挤进街头人堆,看那些卖艺萨满舞。赶巧了,今晚我们有重要祭祀。我可以让你跟去,看看什么才是,我们民族的萨满跳大神。”

  她激动地站起来,“真的啊?”见他点头。

  “吔…嗨吔…”

  她兴奋地,嗨吔了一声,竟然忘情地在宽大餐厅,围绕餐桌为中心,芭蕾舞般转圈,舞着,笑着…

  偌大的餐厅里,充斥着她天鹅般舞姿,洋溢着她银铃般笑声。

  虽然着男服,然,束发而又系着长长腰带的,当代男儿模样,外加由于个小却衣服宽大,所以,束腰宽摆,旋转起来,依然有模有样。

  舞着,转着,笑着,眸收王爷呆然而痴迷状,慢慢回神过来。轻收舞步,站定,道“嗯,我失态了,让你见笑了吧。”

  他恢复常态,道“不是见笑,是感谢、感动。”

  他深情而宠溺地看着她,继续道:

  “感谢自己专门为你,安排了武术表演。尚未见识,你已欣然。感谢你让我欣赏到,来自天外般舞姿。因而感动。感动我为你操心,感动你舞若翩鸿…”

  见他语势悠悠,竟然目有湿意…

  ——她心惊了,不能言语。心想,太得意忘形了。竟一时忘了,身寄何时何地何人。不禁勾起梦中前世经历一束束…

  “怎么又走神了?本来不想惊动你,可再不走,就迟到了。”

  她用微笑,表示歉意。

  西京金廷,皇家武艺演练场。

  他将她带到一处城楼,临窗搁两把椅子,吩咐不要走动,安静观看。说是下去开个场即可,下面具体程序,已经安排人操作进行。开场完了,就上来陪她。因为人已到齐,他匆匆下去。

  他安排的位置,楼下场面,可以一览无余。

  她巡目四望。宽阔广大的综合性练武场,占地纵横皆延伸一里以外。这次演练,因限骑射与搏克,所以,范围有一定限制。

  没有大宋朝廷,类似演练的赛台。只是以战鼓为中心,30米开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一大圈人。坐的坐,站的站。东头距中100-150-200米处,设十几处箭靶。

  下去的他,已经进入她的视线。只见他走到南向稳坐的人身边,俯身说了几句什么,便朝中间一挥手,立即鼓声大作,气氛昂扬。一个高大土匪般模样的,光着膀子,围腰扎一布裙,走进场子。见他啪啪胸脯,喊着什么,听不清。又向四向招手示意。大概表示,有种的就来的意思。大概他就是,这场搏克的擂主。

  有人应招了,几下就被掼倒。迅即翻起,再被撂倒。全然不是掼人,简直就是视对方如沙袋木偶,而不是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弱的一方还始依然不服输,起码坚持了翻翻覆覆几十次,才艰难地爬起来,还不忘,对擂主一抱拳,离开。

  期间,“喐、喐、喐喐…喐嚯、喐嘘、喐喐…哈、哈、哈哈…”等等,奇奇怪怪的呐喊助阵声,伴着不同节奏的鼓声,此起彼伏。鼓声激越、喊声如滔,如雷贯耳。

  又来一个,再来一个…越来越升级,越来越激烈,越来越伤重。看得她毛孔全张,心吊到嗓子眼,摄魂离魄、胆战心惊。

  无法描述如此激烈、剧烈、惨烈场面。真真顶级高手摔跤场面,简直就是惨不忍睹,触目惊心。

  “看把你吓的,脸色煞白,还这么入神。我站你后面很久了,你都全然不觉。真是个小武迷。”

  他挨她坐下来,如是说道。她有点反应,想对他微笑的,却不会笑了。

  “我先带你回去,别看了,好么?下面的几个,武艺都盖过这个擂主,而且都是一个盖过一个,一个更盖过一个。所以,不能看下去了。”

  “下面的搏克,我不看就是。我想留下看射击与骑射,看一会儿就走,好不好?”她可怜巴巴地,声音都失常了。

  说不看,眼睛又向场上看去。正赶上其中一个,一手拽下对方手臂一块皮,象扒煮熟的芋头皮一般,鲜血飞溅…

  她迅即埋头伏他腿上,身子簌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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