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荣氏兄弟

　　马元起租的宅院并不豪华也不是什么西式洋楼，只是一个普通的两进民宅，这和他开的汽车多少有些不配。当来到正厅中，众人也就寒暄了一会，也就全告辞了。但是荣氏兄弟好像有事情要求二哥，但是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晚上他们坐东给马元亮接风洗尘，马元亮也就应承下来。

　　“二哥，看你在上海过的还真不错呀，这汽车也开上了，就差住洋楼了哈哈”

　　“哎！小弟你别取笑你二哥了，这也不是为办事方便吗！每当我开着车到各个洋行时，这帮洋人可殷切着哪，谈生意的时候也少了许多麻烦，设备报价也多是实价，都以为我是替那个皇亲国戚采买的大买办哪！”说道这里马元起很是得意。

　　“对了二哥，我叫王文亮招揽的人都招到了吗”？

　　“人是招了不少有三十四人，电报，邮政，机械等学堂的学生但多数都是没毕业的，其中还有几个是铁路学堂的，你招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用呀！”

　　“咱不是办实业吗！现在用不到不是以后用不到，先养着，等以后直隶等地学堂回复后叫他们从新去念书，但是必须和咱们签一个合约至少为咱们工作十年”

　　“哎！就按你说的办吧，我这机械也采买差不多了一共花查不多了十七万两银子，这是账目你看看”马元起就要起身去拿账本。

　　“不用了你给说说都置办了些什么就行”

　　马元亮连忙拽住马元起叫他不用去。这要是连他都信不过，他也不用在这清末混了。

　　“哪就给你说说！弹花机、扎花机四十部，四千锭沙机200台布机和相应的动力设备六万三千两，染厂设备一万五千两，洋灰厂的设备主要是粉磨机、碎石和动力设备一万两。但是要回去造烧窑预计两万多两。五金厂订购格式机床十三部和一部五百马力蒸汽机主要也是维修纱厂机械。霍夫曼建议用大马力机械为以后扩大生产使用，但是我打听到是因为他进货都砸在手里了卖不出去。我也没和他计较车床铣床等都是到岸价格给我的，一共花了两万二千两，榨油设备五千两，洋火厂也去各地看了，但多是手工生产也有少数用机械的。尽管不怎么赚钱，但是还订购订购整套机械花了一万多两，这些设备多订购德国设备可能有些比英货贵些。但是霍夫曼达应派的德国技工安装调试完，并且试生产完成后在走。而且都是德厂付钱。最后我安你的意思提出一万两银子找人去湖北官布局，唐山细绵土厂等地挖人”。

　　“哪咱们还有差不多八万两银子可用了”？马元亮听到消息很是兴奋激动的差点拉这二哥跳起来。

　　“小弟，你怎么一时糊涂一时聪明呀，这还没算建工场的钱哪，我来上海前，还特意到四川机械局去看了看，他们是用水利的，旱季用蒸汽机。我就想这煤钱可是剩下一多半呀，我就想再定八个水轮委托霍夫曼找德厂设计制造，并且把南河滩地买下五百亩把工厂都建到哪里。还有我从机械局请来的李师傅说咱们川中湿热，这厂房我打算盖西洋样式的以防腐朽”

　　“行呀大哥，最近长进了，怎么懂得这么多了”？

　　“你就别取笑哥哥了，这还不是被迫的吗？父亲大人也不让我科考了但是这事情不能办砸了，我就只好见佛烧香了”。

　　“哪大哥除了这河滩地，等我到成都，估计也就象征的收几个，建完厂后咱们这里还能剩下多少钱”。

　　“大概还能剩下一万多两，主要是这建厂洋灰等物要钱甚多，关键这原料人工钱还没着落哪！我已经给父亲和大哥发去电报叫他们尽量筹措”。

　　“哪你催一下霍夫曼洋灰厂先建，等咱们出了洋灰这之后建厂就能少不少，你也别给他们发电报了，我这里先给你提五万两作为流动资金”看着有些愁眉不展开的马元起，马元亮心想“看来咱哥俩还真一样，都是一时聪明一时糊涂。弄半天差点连启动资金都没有”。

　　“对了！二哥你怎么没提面粉厂的事情”？

　　“你说这事呀！你没看荣氏兄弟俩来找我吗？他们这是来找我借些钱周转一下。他们的厂子我去看了这洋粉根本不好卖，他们现在都搀着土粉一起卖哪！我就没敢置办”。听到这里马元亮心中便有了主意这回不怕荣氏兄弟不上钩。

　　“二哥你也别灰心，这是现在人们还太认洋粉。但是我保证这东西赚钱”。

　　晚上在酒楼，马元亮开始劝说荣氏兄弟随他去四川办企业。但是这兄弟俩死活抱着他哪破厂不放就是不跟马元亮走。急得的马元亮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这时马元起把马元亮叫出雅间小声说道：“小弟，你是不想招揽荣氏二人，父亲大人看到我叫他取消筹措银两的电报立刻给我回了一封，说是家里浮财早晚也是散于众兄弟，这回家里办实业本是咱们兄弟三人各占三成股份。一成股份用来官府上下打点，现在兄弟你又是填钱又是揽人的，我和大哥也分出部分股份把这荣氏二人揽到成都去你看怎样”？

　　看着这自己二哥诚恳的神情，想起了大哥为自己走私军火到处在宜昌搜刮银钱，想起老父根本就不知什么是新式产业，就投入大笔银两办什么实业。

　　想起了自己北上投军时，伤心到要死要活的母亲，这时马元亮才发现，他根本不是历史的看客，这个时空有着爱他的父亲、母亲，有不断扶持他的兄长。

　　“二哥！不用，这不有多余一成股份吗够用了，我保证荣宗敬他们乖乖跟咱们走”说着又把二哥拉回了雅间。

　　“宗敬兄，你看这样如何，至于你的面粉厂，我把朱先生手里的股份吃下，并且再注资两万两增添设备，这样面粉厂你兄弟二人占三成股份，我新建所有实业都给予你兄弟二人半成股份，并且聘请您们来做经理和副经理，但是保兴面粉厂必须搬迁到成都去，你们意下如何”？

　　“多谢马大人厚爱，我兄弟二人还要商量一下，明天在给您答复可好”荣宗敬看马元亮说的真切。而且利益巨大，毕竟马元起采购机器的合同，那么一大摞他们也是看见过的，到是也没把话说死。

　　“那我就恭候佳音了，来为咱们实业的未来，干了此杯”马元亮不顾礼数的拿酒壶替众人斟满，并且先干为敬。

　　第二天一早荣氏兄弟便早早赶来，已经同意了马元亮方案。但是也提一个要求就是，马家作为大股东在公司盈利时，不能插手工厂的管理。马元亮心里倒是好笑，但是还是诚恳答应了。新成立的公司由马元起任懂事长，荣宗敬任总理，荣德生认副总理。而马元起下属部门就一个股东委员会，财务监察科。在公司里也管不了什么事，这到很是叫荣氏兄弟满意。

　　马元亮给这个新公司起了个名字，叫成都兴业实业公司（这也是后世所称道的西南实业集团的前身，由此形成的西南财阀对未来中国的命运产生的深远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