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卖了个关子,这才将陈思草中午上门,说让她给陈贵备节礼的事儿说了一回。
说到殷天让星儿练练箭,星儿对准她的肚子,差点将陈思草惊破了魂时,冯氏和小冯氏,还有周芸竹,兴灾乐祸的笑出声来。
“染娘,你这性子我很喜欢。”
小冯氏感觉解了一口闷气:“她在殷家一天到晚也挑事,天天在殷浪耳边吹枕边风,可不跟条疯狗一样。”
注意!
小冯氏喊的不是相公,也不是夫君,可见她对殷浪那点情意,已经随着他对陈思草的偏袒,而消失殆尽了。
夜染就想着,替小冯氏把脉,还真不是时候。
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陆俊在屋子里头练字,听到她们几人在背后骂陈思草疯狗,不禁有些莞尔。
也难怪芸竹跟染娘总喜欢拢在一处,这敢爱敢恨的性子,倒也是有些相像。
他正练着字,听到堂屋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芸竹姐在吗?芸竹姐在家吗?”
陆俊听到外头堂屋的声音,将笔搁下,听着那声音像是往他这屋子里靠近,正要朝窗口喊一声周芸竹。
这时候听到夜染悄声说一句:“刚刚摸黑来你家,我在井边瞧见殷三郎了。”
小冯氏声儿本就小,问她:“我家小叔子不去瞧热闹,在村里转悠什么?”
“哪知道!”
夜染嘘了一下,低低声道:“那疯狗还蹿出来,差点被我撞上。”
陆俊听到夜染莫名其妙提到殷洪,还有那暗示性的嘘声,顿了一下。
都去瞧祭祀的热闹了,的确是个好机会。
他没有喊周芸竹,而是倚在屋里的躲椅上,倒下去闭着眼睛。
堂屋没人,陈思草见后边屋子隐隐透出光亮,被月光照着的脸得意的笑了一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可见陆家的人都去湖边瞧热闹了。
后屋亮着光,证明陆俊就在家里。
她摸索着朝后屋走去,叫唤的声音更大了:“芸竹姐,芸竹姐在家吗?”
因为修炼内力,夜染的耳力又比周芸竹她们敏锐一些,早在陈思草入了屋子喊第一声,她已经听到了。
所以才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示意她们不要再聊天了。
周芸竹被夜染的举动闹得一头雾水时,这回听到了有人来找她。
她急了,刚要起身。
夜染压低声音道:“你若信得过我,咱们看一场热闹。”
这么大的喊声,陆俊不可能没听到。
夜染是她家的恩人,她说什么,周芸竹都是信的,夜染握着她的手,她也就不动弹了,慢慢在桌前坐了下来,和大小冯氏面面相觑。
“芸竹姐,芸竹姐…”
陈思草摸进那透着亮光的门,看到一个人一脸颓然倒在躺椅里,捂着胸口咳得很厉害。
她吓了一跳:“是陆家哥哥吗?芸竹姐在家吗?”
这就是殷洪的招数?
面前这个,是染娘说的那条疯狗吧?
陆俊动作迟缓睨她一眼:“芸竹去湖边瞧…热闹,咳,你…你是谁?找她…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