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夜紫芸要帮着陈贵将李家村这个女人娶回来,陈柳儿多次劝说过。
但因为她嫂子夜紫芸,曾经受过伤,不但重创了脑子,以前的什么事儿都想不起来,还身体受损,再也无法怀上身孕。
夜紫芸没法为陈家传宗接代,陈老太太整天骂骂咧咧,她这才做主替陈贵娶了一房妾回来,帮着传宗接代。
陈柳儿多次劝说无用,只能任由陈贵将人给娶进来。
如今见李春花这副鬼样子,她更是恨自己那会儿做姑娘,没什么主见,早知道拼了一条命,也要阻止她哥将这个女人娶进门。
否则,也不会有夜紫芸采药失踪,李春花撺掇着她娘将染儿赶出去那回事。
“她十天半月要犯一回病。”
陈贵冲陈柳儿解释:“绑一柱香时辰,她这病该好了。”
一旁的陈宝儿插嘴道:“姑姑,我娘这样,都是那个臭傻子害的,我姐说她懂医术,一定在我娘身上动过什么手脚。”
不管怎么样?
染儿到底算是陈宝儿同父异母的姐姐。
他这样辱骂自己姐姐,可见平时李春花和那个陈思草,也没有少教他。
陈柳儿想要教训教训陈宝儿,看陈贵一副沧桑憔悴的样子,欲言又止。
“我姐姐嫁进了大户人家,以后要做少奶奶的。她回来一准儿给我捎好吃的,我去等着她。”
陈宝儿说完,兴高采烈去地坪外等人了。
陈柳儿回家省亲,陈贵已经托了人去殷家喊陈思草回来。
殷浪上次在夜染家受尽折腾,将气都撒在陈思草身上,对她非打即骂。
她在殷家受尽折磨,如今听说她姑姑回来了,姑爷还是在县城做官的,顿时换上好衣裳,欢天喜地回来了。
也不管陈宝儿闹她要好吃的,一入堂屋,哭闹着朝陈柳儿跪下来。
“草儿是为了替我娘我奶治病,才去殷家做妾的,姑姑可要替草儿做主,让殷浪休了小冯氏,扶草儿做正经的少奶奶。”
邻村冯家,陈柳儿是知道的。
冯家出了一个同知,是府台大人身边的左膀右臂。
官大一级压死人!
一个七品县令,惹得起正五品的同知吗?
一个做妾的,不安守本分,想挤走正妻?
这事儿,陈家还不占理。
也只有这种眼皮子浅的,头一回见她,不规规矩矩见礼,倒想着让她帮忙挤走相公的正妻。
“哭哭啼啼做什么,外头那么多人瞧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姑姑欺负了你。”
陈柳儿嫌恶的蹙眉:“饭菜摆上桌了,先用饭吧!”
一柱香的时辰过去,李春花那疯病也好了。
好不容易有个撑腰的,陈思草不想得罪,忙扶着她娘上了桌。
这一顿饭的功夫,陈宝儿只顾埋头吃肉,李春花母女不停的在陈柳儿面前说夜染坏话,什么陈老太太腿瘫,还有她这身疯病,都是夜染害的。
还说什么如今夜染挖药材赚了银子,翻脸不认人,连陈贵这个爹也不认了。
李春花一脸讨好道:“妹子,你如今是做了官太太的人,做人可不能忘本,你得让殷家休了小冯氏,扶草儿做正经的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