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得最近的牢卒朝她扑过来时,夜染不退反进,错步滑到那人身后,宽袖下的银针直透他脊背的要穴。
那人口吐白沫,一下滑倒在地,手脚抽搐着,直翻白眼。
这一变故,将围攻她的几个牢卒吓得不轻。
刚刚那个牢卒像软脚虾一样滑倒时,夜染迅速抽出了他腰间的跨刀。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夜染最明白不过。
只可惜,她离曹主簿的距离最远,以她的眼力,认请了将郑捕头喊走的那个是牢头。
来不及思考太多,夜染手上的大刀抵在离她最近那个牢头颈上。
“妖,妖女,你使的什么妖法?”
看着地上那个还在口吐白沫的牢卒,曹主簿吓得手直颤,狂喊道:“你们几个是死的,快护住本大人,快…”
那几个被吓懵的牢卒,这才缓过神来,举着刀子逼近夜染。
因为摄于牢头被夜染抵刀相逼,一时又不敢逼得太近。
地上那个牢卒,只是碰了一下夜染,不明不白的倒了下去。
被夜染用刀抵着的牢头,紧张道:“小的也是替县令大人和曹大人卖命的,姑娘冷静些,手别抖…”
“好说,你让曹狗命令他们让开一步。”
夜染冷声道:“等出了县衙大牢,见到县令大人,我再放开你。”
滑倒在地那个牢卒,吐了几口白沫,身子一打挺,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牢头怕跟地上那人一样的下场,朝曹主簿求饶:“看在卑职为大人做牛做马的份上,求大人让这位姑娘高抬贵手。”
曹主簿毕竟是见识过风浪的人,一听夜染要见县令大人,已经猜测到了她的意图。
县令大人授意他来问案情,是私下吩咐的,见不得光。
这个女人这一招,表面上看是个笨办法。
但实则,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
如果牢里私下逼问案情的事情,闹到沈大人跟前去,不说事情传出去,会造成什么后果。
他办事不利,怕是沈大人会对他很是失望。
“李牢头若是因公循职,沈大人一定会好好体恤李牢头家人。”
曹主簿狠心闭上了眼睛:“你们,还不快给本大人上,将这个击伤牢卒、挟持衙役的要犯给抓起来。”
“看来,你被他放弃了!”
夜染推着一脸失望的牢头往前一步,厉声喝问:“曹狗,你私设公堂,妄图制造冤假错案,威逼无辜之人认罪,你可有考虑清楚后果了?”
“后果,能有什么后果?”
再拖下去,留着这个女人太危险了。
曹主簿心意已决,哈哈狂笑:“刁妇,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山高皇帝远!就算是府台大人和皇上来了,本大人也敢再说一次,这县衙大牢内,本大人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说你无罪,你便是无罪,本大人就是王法,就是这泽城的天…”
这时候,门应声而开,一个面如寒霜的中年男子,紧随怒气冲冲的陈柳儿一步踏进来:“好一个泽城的天!好一个府台大人和皇上来了也不放在眼里的曹主簿。冯某竟不知道,一个小小的泽城主簿,竟敢自称是泽城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