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儿昨天在山里找到殷天时,他已经猎了一头野猪,两只野兔。
因为夜染突然被官差带走,天气又冷,那野猪和兔子也放不坏,吴大娘没有心情收拾猎物。
这会儿染娘平安回来了,吴大娘手脚麻利收拾了一只兔子,剁成块,加香料给焖上了。
又炒了一大盘莴笋,一大盆白菜。
天气冷,吴大娘在兔肉里搁了些花椒和干辣椒驱寒,冯同知和章老头饿了一天,那香喷喷的兔肉一端上桌,配上米板,不知道有多好吃。
莴笋和白菜,也放了猪油渣子炒的,鲜甜香。
虽然桌上只有三个菜,个个份量足,冯同知和章御医一连吃了三大碗米饭,才撑不动了。
喝杯茶消消食的功夫,月亮已经升上了大泽湖的上空。
见冯远义坐不住了,夜染知道他惦记着小冯氏,忙从殷天帮着买的包袱里,翻出了一件大红色的长款棉袍。
“冯叔,我正好去看看淑仪,陪你一起去茶山。”
茶山那边偏僻,殷天放心不下,站起身来:“天黑,我陪你走一趟!”
月儿和星儿一天没见着夜染,也闹着要跟着一起去玩。
殷天让夜染翻出在泽城给星儿月儿买的帽子,围布,给一双孩子围得严严实实。
他这才将小月儿举高来,将她架在脖子上骑马马,一路往茶山这边行来。
茶山地势偏僻,离村子里好远,一到晚上静寂无声。
冒着冷洌的寒风,一行人刚上了茶坡,便听到一阵急急的狗吠声,有数盏灯笼出现半山腰的屋子前,隐约还听到有打闹的声音传来。
离得近了,吵闹的声音清晰了些,还夹着断断续续的哭声。
“小姐,他不是人,他欺负秀儿,要不是陆公子救了秀儿,秀儿以后还怎么见人?”
“怎么见人,摸都被我摸过了,在那茶树下滚过的。”
殷浪那个脓包的声音远远传来:“生米煮成熟饭了,冯淑仪你还是带着秀儿,老实点跟我回殷家去,你吃里扒外,帮着陆家买下茶园的事情,我不怪你就是。”
“殷浪,你不是人,你个禽兽,秀儿不愿意,你还摸到茶园来用强。”
小冯氏暴怒的吼道:“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听到争吵声,夜染陪着冯远义,三步并作两步,往茶园那处青砖屋子跑去。
“谁怕你,你以为这是在冯家村啊?”
离得近了,夜染听到殷大郎挖苦小冯氏的声音:“你爹娘都不管你,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只鸡也会下蛋,你在殷家吃白饭,一个蛋没下…”
夜染和冯远义还在窗外,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道男人震怒声:“殷大郎,你欺人太甚,如此羞辱淑仪,我跟你拼了。”
“陆家的瘸子,你算哪根葱?”
透过窗口,夜染看到殷大郎与陆永明推掇着,刻薄的挖苦冯淑仪:“哟哟哟,我就说,你放着殷家好好的少奶奶不做,怎么非要住茶山来?原来是跟陆家这瘸子好上了。上回我带人打上茶山来,是他替你出头,这回我想将秀儿弄回去做妾,他也会摸黑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