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染讨好献媚的端了一碗杞子水给殷天,殷天接那碗时,指尖还碰了一下夜染的手,然后眸子里满是柔和的光泽。
小冯氏才知道,这人只能看到夜染一个女人。
至于别的女人,他直接不当人看,吹吹冷风的什么还是客气了,最好离他远点。
果然要染娘替她出头,希望很渺茫!
她来送年礼,这两人在她面前恩爱个什么劲,也不考虑一下刚和离的女人是什么感受?
染娘家真是呆下不去了!
茶庄进屋酒,小冯氏收到了冯家村人送的好多东西,给夜染家送了几只鸡,一大篮子鸡蛋,还拿了一些莲子、红豆等干货。
小冯氏取出一个布包:“我叔从州府给我捎来了些羊毛线,我和秀儿亲手织了几双袜子,送给你和孩子穿。”
厚厚的羊毛袜子,果然比布袜子厚实多了。
夜染一握在手上,感觉很暖。
这冬天冻得人脚快生冻疮,茶园那边一直忙活,她和秀儿还抽空织了这么多双袜子,这份礼物很是珍贵了,夜染欢喜得紧。
给完了袜子,小冯氏从袖笼里顺出一个布袋子,往桌子一倒,金灿灿的光刺得人眼睛疼。
“染娘,你老簪着一个木簪子多土气。这是我叔嫂送我的簪子,你挑挑看有什么喜欢的?”
听小冯氏说夜染的簪子土气,殷天不悦的蹙了一下眉。
染娘头上那个木簪子,可是千年沉香木雕刻的,最是宁神静气。
虽然那簪子,用普通木料包过桨,但里面却是真材实料,这些金闪闪的俗气玩意儿加起来,也不及染娘头上的簪子一分。
不管是着装,还是饰物,她一向喜欢素雅些的。
他记得,他送过染娘一套玉簪子。
只是那簪子贵重,她这才舍不得簪。
他的女人,只能戴他送的簪子。
殷天喝下一口杞子水,吐出两个字:“丑,俗!”
将压箱底的好货带来给染娘挑,结果不但被殷天挡在门外,还嫌弃她送的簪子又丑又俗。
小冯氏气得个半死!
不顾吴大娘留她吃饭,顺上夜染送的年礼,气冲冲的走了。
小冯氏一走,夜染拿眼嗔他:“将淑仪给气走了,这下满意了?”
殷天:“省下一顿饭!”
夜染:“”
也幸好冯淑仪走了,要是听到这话,不得给气死。
夜染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帮着吴大娘进灶房做菜了。
一家人吃过午饭,殷天吹着陶埙,在炉火旁陪着月儿和星儿习字,夜染从屋子里走出来。
殷天一仰头,见她头上插着一根雪白的玉簪子。
这是,被小冯氏说簪子土,悄无声息换了一个簪子?
她这种暗暗较劲的举动,带着一丝烟火气息,莫名的显出几分可爱灵俏来。
不管她换哪个簪子用,都是他送的。
想到这个,殷天得意的翘了一下唇角:“月儿,你娘亲的玉簪子好看吗?”
“好看!”
月儿看着夜染,笑得眉眼弯弯:“娘亲的玉簪子真好看。”
“嗯,簪子好看,人更好看!”
殷天抚了抚月儿的小脑袋:“女为悦己者容,娘亲是簪给叔叔看的。”
什么女为悦己者容?
触上他戏谑的笑意,夜染顿时有一种将簪子拔下来的冲动。
这时候殷天唇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提醒她:“染娘,很快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