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吴伟头上又挨了一扁担。
他痛得眼冒金眼,绝望的喊出声:“你是秀水村里长,你不管你们村子里的人,谁管?”
“村子里的人我能管,带人私闯人家宅子,被打的事情,我管不了。”
周泽成一边看热闹,一边说着风凉话:“张祥泉你知道吧?你以前还跟张家的打过一架,他上回带着人上门来闹,他干儿子被染娘一箭射穿了裤裆,将染娘告到泽城,结果县令大人判了他二十板子,现在他人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什么?
张祥泉那个老奸巨滑的东西,还能吃这种亏?
一听周泽成这话,吴伟感觉裤裆里一阵凉飕飕的,心里一阵暗暗叫苦,早知道不能贪吴坎那杯酒,被他忽悠来秀水村主持公道。
这么一晃神,大娥身上的扁担又要往他头上敲。
还等什么?
“快撤!”
他也顾不上吴坎那个倒霉蛋了,喊了一声,带着村人拔脚就往药庄门口跑。
刚要跑出药庄门口,迎头门口驶进来一辆马车,挡住了去路,这么一耽搁,大娥的扁担又往他头上敲下来。
夜染一回来,雪来见星儿月儿无恙,扭头上坡去奶它的小狼崽了。
让吴大娘受惊,夜染一脸愧疚,要不是有雪来在,鱼头村那些人拿着扁担不是吃素的。
“让大娘受惊了,我不该刚巧这时候带着大娥入山去。”
还好星儿月儿没受伤,如果真伤着了,她该怎么跟染娘交代?
吴大娘的声音有些哽咽:“染娘,上门来闹是我那个侄儿,我是个孤寡不祥之人,为你添麻烦了。”
大娘好久没有说过这种话了!
过年的时候,她还很知足,说自己如今有她,还有星儿月儿。
要是能瞧着了她和殷天成亲,那日子更有盼头了。
怎么会好好的又说这个?
不用猜,夜染也知道又有人说她孤寡克夫了。
夜染将倒地的锄头扶起来,狠狠瞪一眼从地上爬起来,已经被雪来吓得小便失禁的吴坎。
被夜染冷飕飕扫一眼,还有秀水村里长带着村人围观,吴坎知道占不到便宜,拔脚要跑。
这时候,见药庄门口驶进来一辆又一辆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大娥还拿扁担将吴伟的头当成木鱼敲着,见那么多马车驶进来,一下愣住了,一时忘了打人了。
鱼头村来闹事的人,除了小泽镇庙会,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马车一起出现过。
小泽镇那庙会吧?
有马车有牛马,乱糟糟的一片。
这驶进来的马车可不一样,齐整着呢!
每辆大小一模一样,都是用白马拉车,马上还系着红绸扎的花,车帘上也挂着一块红布,一看喜庆得很。
随着一辆又一辆马车驶进药庄,秀水村看热闹的人也一涌而入。
“马上挂着大红绸花,这是谁来染娘家提亲了?”
“不得了啊,九辆马车,这十里八村嫁娶,也没见过这么阔气的。”
这下,彻底挡住了他们的去路,鱼头村那些来闹事的,要跑也不能了。
只能愣愣的站在泥地上,呆呆看着一共九辆马车,依次在药庄的青石板路上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