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染提醒了他后,从药柜里找出二罐跌打损伤药膏:“这是我自个熬的药膏,本草堂也有卖的,你每天早晚各一次,涂了药膏后,按揉伤处,能恢复得更快一些。”
陆永明伤了腿时,看过大夫,大夫说他的筋骨断了,要瘸一辈子。
没想到,染娘只扎了几针,这么快腿脚灵便了。
他拿着药膏,千恩万谢离开了,走的时候,也不计较殷天冷着的一张臭脸,还跟他打了一声招呼。
陆永明一走,殷天将药典搁下:“大娘让我回来扛犁的。”
说完,趁着夜染收拾银针的功夫,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嗯,晚上替我揉腿?”
然后一溜出了药房,扬长而去,往柴房那边扛犁去了。
大娘以前嫁来印家,印家也有十来亩田地。
她相公活着时,家里也是有牛的,后来她公婆去世了,吴大娘日子越过越艰难。
不得已,将牛和田产先后变卖了。
牛卖了,犁还在,搬家的时候一直搁在柴房那儿。
这回家里有了牛,那犁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殷天一闪出药房,夜染摸着被他亲过的地方,脸颊微微泛红。
臭不要脸!
谁要替他揉腿了?
她给陆永明行针,至少要一柱香的时辰。
后坡那儿,赤墨他们还在等着套犁翻地,他倒好,因为生了醋意,害怕她碰了陆永明,装作翻阅药典,硬是在药房留了这么久。
骂归骂!
夜染抚着脸颊,心里却泛起了丝丝的甜意。
家里多出一条牛来,月儿和星儿好奇得很,殷天回来搬犁时,一双孩子非要跟在他后头,去后坡瞧那牛犁地。
殷天在夜染家几个月,学会了砌墙,搬砖,烧火等等,各种活儿都干过,唯独犁地这种活儿,殷天不会。
大娘知道要将犁用绳子套上去,至于怎么赶牛,套没套好犁,这种男人干的活儿也不太懂。
最后没有办法,跑了一趟周家,去喊了周志杰来帮忙。
有了牛,家里要搭牛棚。
夜染于是喊了赤墨陪着大娥去山里砍树,又跑了一趟谭木匠家,让他来帮着做牛栏。
屋侧,砍了的竹子插了一圈篱笆,里面圈养着几只母鸡和十几只小鸡崽。
殷天带着几个人去后山犁地,大娥就帮着谭木匠,在竹篱笆旁开始搭建木头屋子。
这不是多细致的活儿,不像大娥那屋子,要刨了木头,要严丝合缝的搭建起来。
牛棚一面靠着院墙,将柱子撑起来,在屋顶上搭几根细梁,再铺满稻草,能遮风挡雨就成了,做起来不费劲儿。
那牛在柴房关了一夜,第二天太阳落山的时候,谭木匠带着大娥在竹篱旁将牛棚搭好了。
有了一头牛,又搭好了牛棚,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
夜染中午将上次做好的烟笋泡了,晚上谭木匠留下来吃饭,她炒了一大盆子烟笋腊肉,很下饭儿。
吴大娘吃了赞不绝口:“这比咱们晒的笋干好吃,这几天笋子快破土了,你们在后坡干活儿,等得闲了再挖些回来,多做些烟笋干留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