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弟那是勾结土匪,此案一旦审理了,只怕会牵连整个殷家。”
殷松好声好气劝道:“涛儿,喊他回来,又顶什么用?”
“顾三娘是骁王殿下的左肩右臂,她在州府那场大火中被烧死,骁王总会顾念她儿子几分。”
殷涛神色不善道:“爹不愿意替三弟求情,我这个做二哥的,找他求个情,请骁王殿下高抬贵手,难道不行?”
殷松一开口拒绝时,殷涛眸眼里的杀意渐渐涌了上来。
隐在黑暗中的赤墨和白炼,心头一紧,生怕屋子里有什么变故。
还好,殷松叹了一口气:“也罢,终究是我这些年疏于管教,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三郎也与我血脉相连,明天我去染娘家一趟,找他替你三弟求个情。”
“爹是长辈,怎么好劳烦爹跑一趟?”
殷二郎阴阳怪气道:“爹腿脚不好,在家好好歇着,我明天喊家丁跑一趟,喊他来殷家。”
殷二郎与屋子里的殷松说着话时,赤墨他们感受到黑暗中的屋檐下,站着几个黑影。
他们数次潜入殷家,对殷家的人再熟悉不过。
这几个家丁,是练家子,算是殷家身手最好的那几个。
本来,在秀水村这种小地方,哪怕是冯家,也是雇不起身手如此好的人。
但偏偏,这些人不是殷松从州府带回来的。
却出现在了秀水村!
可见,殷松已经被殷二郎的人,给监视了起来。
赤墨听到屋子里殷松应了殷二郎,这才和白炼在黑暗中交换一个眼神,无声无息滑下了屋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夜染一大早起了,和大娘一起在灶房里忙着煮粥,蒸馒头。
近来,星儿一早起来练武,柏和松也陪在星儿左右,和他一起练箭,沿着崖壁上垂下的绳索,往上攀,练臂力和腿力。
早饭做好了,夜染支使月儿去喊他们吃饭。
等所有人都进了灶房,夜染看到少了一个人,有些意外:“赤墨人呢?”
“去小泽镇了!”
殷天接了夜染递过来一碗粥:“今儿逢集,他怕晚了去小泽镇的人多,还想回来帮着种药苗,所以一早就去渡口等船了。”
“那么早,何叔得闲吗?”
但一想想,秀水村有打了鱼赶早市的。
何叔早在渡口搭了个棚子,怕是晚上就在渡口旁过夜的,这样逢集的日子,只要有客人搭船,天蒙蒙亮就要载了赶早市的人去小泽镇。
夜染将蒸好的馒头摆上桌,这才急道:“糟了,忘了给我捎药丸去本草堂。”
“是上回给阿松治肚子绞痛那药丸吧?”
殷天拿了夜染蒸的馒头咬一口:“一早我去药房取了三罐让他捎去,还留了二罐子在家里备用。”
“好吧,你想得真周全。”
夜染抢下他咬了一口的馒头,塞了些脆脆的酱菜搁进去,然后再将馒头递到他手上。
她家王妃,只是朝自家爷飞了个眼神,替他在馒头里塞了些酱菜,自家爷就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白炼他们无法直视,忙默默的将头埋进碗里,当做什么也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