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夏了,天气闷热得很,去本草堂诊了一天病,急着坐马车赶回来,夜染出了一身臭汗。
和萧素荷分开后,夜染往主宅走,她准备喊了周管事备热水,给她和小月儿泡个澡。
她刚转出花丛小径,殷天和玄诚道长从花架后转出来。
“都听到了?”
殷天吩咐玄诚道长:“想要揪出幕后黑手,华兴寺那边不宜打草惊蛇,你与华兴寺方丈私交甚深,来了大泽湖,还没去华兴寺拜访过吧?”
这会儿,太阳快落山了。
再晚一些,膳房那边都焖好酱鸭了。
华兴寺那秃驴,吃的是素食,不见一点肉腥子,去他那儿拜访,要跟着喝清汤寡水。
玄诚道长十万个不情愿,这个饭点往华兴寺去。
但无奈,这位宠妻无度。
王妃上了心的事情,他更是上心。
触上他冷飕飕的眼神,玄诚道长认命的应下了,一脸委屈:“王爷,要给老道留一只酱鸭。”
也只有凌云国学子以为,疯癫道人书法一绝,一定是个修心养性的得道高人。
却不知道,他们钦佩的书法大师,其实是个馋嘴的老道士。
殷天嘴角抽搐一下,懒得搭理他,一甩袖走了。
“酱鸭到底留是不留?”
老道士不甘的嘀咕了一句,往墙头一闪,消失在园子里。
夜幕降临,到了用膳的时辰,人都凑齐上桌了,独独少了玄诚道长。
今天后厨可是做了老道士最爱吃的酱鸭。
怎么不见人了?
夜染奇怪的问周管事:“玄诚道长人呢?”
“去华兴寺,找方丈煮茶论道去了。”
不等周管事搭话,殷天替她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道青椒炒肉,青椒白炼从泽城捎回来的,猪肉也是周管事让厨子挑了上好的猪颈肉炒的。”
殷天说这话时,还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坐在萧素荷身边的春桃,果然见她脸色有异,像是有点紧张。
只是,夜染倒是被那一筷子小炒肉给吸引过去了。
猪颈肉最嫩,肥嫩相间,以前京城的奇香阁,每年这个时节,取最新鲜的青椒炒猪颈肉,这道小炒肉最是有名,十分下饭。
夜染用肉拌着米饭,满意的扒了一大口饭。
看在某人为了让她吃好,还让白炼从泽城捎了青椒回来的份上,夜染终于愿意好声好气跟他说话了。
“原来方丈和玄诚道长是故交啊?可惜了那个老道士没有口福,这道小炒肉,可是比酱鸭好吃多了。”
“谁说老道没有口福?”
不等夜染话说完,玄诚道长像一阵风一样卷了进来,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筷子小炒肉塞嘴里,满足的微眯上了眼。
“猪颈肉肥瘦相间,青椒鲜嫩,一口下去,微微的辣味在舌尖荡了开来,幸好老道踩着饭点赶回来,不然真是没有这等口福了。”
他这副馋样,让夜染嘴角猛抽一下:“道长,你找方丈煮茶论道回来了?”
“论什么道啊,茶都没喝上一口。”
玄诚老道猛扒了一口饭,咬牙切齿道:“道云那个秃驴,说是闭关了,喊了小和尚将本道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