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庸医?连一个痔疮也治不好。砸,给爷重重的砸…”
前来诊病的客人,都围在了文大夫的诊室外。
夜染挤进人群,看到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带着几个凶巴巴的家丁,将文大夫的药箱重重的砸在地上。
银针散了一地,桌椅都被推倒了。
而文大夫冷眼瞧着这一切,不动声色。
直到那公子砸够了,文大夫才冷哧一声:“你不愿意让人号脉,只说自己得了痔疮,让帮着开药。我是不是有言在先,不能包治好你的病症?”
“说过又怎么样?”
那粉面公子气势汹汹道:“你们本草堂不是号称有神医坐诊,如何这么一个小的病症都治不好?”
夜染依稀瞧着,那个油头粉面公子很是面熟。
等他侧过脸来,夜染才看清楚他那张脸,如被雷击。
这人,打死她也不会忘了。
因为他是那个在她婚宴上,自称是星儿月儿爹爹的人?
只要是搅事,看来哪里都有他的影子?
夜染冷哧一声:“这一次,你收了多少银子来砸场子?”
“没收多少…”
意识到顺口接了话,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扭过头来,痞痞冲着夜染笑开了:“哟,哪来的小娘们,要你管爷的闲事。”
“你不认识我了!”
夜染将面纱揭开一角,冷笑道:“上次我大婚,你还跑来说是我一双孩子的爹爹,这才隔多久,不认识了?”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议论纷纷。
“原来是来砸场子!”
“他一定是故意不给文大夫号脉,然后诬陷大夫医术不精。”
“我好像瞧过他呢,他是邻镇的混混,转门干讹诈人的勾当…”
听到周围议论纷纷的指责声,那油头粉面的家伙绷不住,夜染却笑得更冷了。
她一直想找这无赖算账呢!
敢扰她的婚宴?
敢胡乱喷脏水说是月儿星儿的爹爹?
但那次婚宴后,人海茫茫,去哪里找人算账?
这回倒好,送到手上来了。
夜染袖笼翻转,顺出一个玉瓶,在指甲上沾了点粉末,这个动作很轻微,又是在宽袖下进行的,所以除了眼尖离得近的文大夫,谁也不知道她做过这样一个小动作。
那粉面男子听到夜染拆穿她,坏他大事,顿时气急败坏,突然朝她扑过来:“原来是我娘子啊,怎么,你跟野男人成亲了,就不认我这个孩子爹了…”
在他扑过来时,夜染踹他一脚,袖笼里的粉末却是不着痕迹的弹在了他身上。
“你一个邻镇的混混,老跑来我们小泽镇闹事,当小泽镇镇衙是摆设的?”
他一倒地,夜染一脚已经踏上了他的背:“你一个大男人,擦那么多脂粉做什么?我瞧你两鬓起黑点,病症上攻头面,分明是逛多了回春楼,初发花柳症之兆。”
“啊,难怪这人不给文大夫号脉,原来是得了花柳病。”
“花柳病那是传染人的,离他远点…”
一听夜染说他得了花柳病,围观的病人如避蛇蝎,后退了五步远,隔着一扇门远远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