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是他。”
那汉子耿直道:“仁心堂大夫说他开错药方子,我娘子的病症治不好了,我心疼我娘子,才来打他的。”
那汉子低垂着头,一副犯了错的样子:“仁心堂的大夫骗我,娘子的病能治好,我不该打人。”
他的话一说完,夜染就见到,人群里起哄的人,灰溜溜的走了好几个。
让围观的人知道仁心堂故意使坏,对一个新开的诊堂,没有好处。
夜染知道目的达到,是她反败为胜的时候了!
她突然朝那个汉子道:“我新接手本草堂,用人不当,害你媳妇儿受苦了,给你赔个不是。”
汉子急得摆手:“不怪你,不怪你,也不是你替我媳妇儿开的药方子,你替她治好病就成了,看到她受苦,我这心里难受。”
夜染这一躬身,让围观的人肃然起敬。
纷纷议论这不是她的错,本草堂的新掌柜很有担当。
“是本草堂的错处,本草堂该承担,所以我替这位大哥的娘子治好了病,也免了她以后来本草堂看诊的药费诊费。”
她突然扭过身来,冷睨着倪大夫:“身为大夫,要有大夫的担当,倪大夫,我们本草堂请不起你这尊大神,从今天开始,倪大夫跟本草堂没有关系了,还请倪大夫另谋高就。”
什么?
这汉子的婆娘,不是没事了吗?
这么点小事,就要将他赶出本草堂。
倪大夫这下不装弱了,站起身来:“我是林掌柜聘来的,你一个新来的掌柜,没有资格赶我走。再说,他说他媳妇不能摸,不让把脉,还非要逼我开药方子。”
“那位小娘子,是血虚引起的出恭不顺,番泻叶和大黄是治燥热引起的病症,你以这两味药一齐入药,非但不能治好他媳妇儿,还会加重她的病情。”
夜染冷笑一声:“望、闻、问、切,是行医最基本的常识,你不曾把过脉,难道没有仔细瞧过她的脸色,观其唇舌和手足?她舌淡苔白、唇甲色淡,明显是血虚之症。你连基本的望、闻、问都没有过,却武断的给她开了几副泻药,不是她相公疼她,只怕要闹出人命来了!”
林掌柜的为人,她十分清楚,绝不会为了一个不走心的大夫,毁了本草堂的名声。
还敢抬出林掌柜来要挟她?
敬酒不吃吃罚酒!
“倪大夫,你在本草堂行医问诊数月,好像没有出过这等差错吧?林掌柜一去州府,你马上替病人开错了药方子?”
夜染话里有话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倪大夫突然出这等差错,跟仁心堂有没有关系?”
她吩咐一旁的阿仁:“何仁,带着这位大哥去镇衙报官吧,别有人想要故意害她娘子。”
若是镇衙来办案,他开错药方子的大事,说不定查清楚前,要被关押去镇衙大牢。
就算最后弄清楚,那方子的确是他开错了,几板子肯定少不了。
倪大夫一阵咬牙切齿:“是我开错了方子,我愿意离开本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