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乞丐是本草堂施治的,人却是死在养济院,这件事情,姜坊正也脱不了干系,如今我们本草堂和姜坊正,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夜染沉声道:“派人去镇衙,以本草堂涉及乞丐被害一事,让姜坊正出面,查封本草堂。”
文大夫和张大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周海嘴快:“染娘,你怕是疯了吧?本来这事儿还没有定论,姜坊正这么一查封,算是落下罪证了。”
夜染如此行事,的确是骇了人一大跳。
文大夫若有所思片刻,马上缓过神来,意识到她如此是反其道而行。
这么短的时间,能干脆利落做出这种出乎意料的决定,让文大夫看夜染的眼神都变了。
“周叔,并非如此,外面那些人不依不挠,显然是受人蛊惑,要借着此事,打砸本草堂。”文大夫驳了周海一句,然后替夜染解释道:“掌柜的让姜坊正出面查封本草堂,一来可以保证本草堂不被打砸;二来,姜坊正现在也脱不了嫌系,左右为难,若是让姜坊正从此事脱身了,他才能腾出手来,和本草堂一起搜集乞丐身死一案的证据。”
“妙啊!”
张大夫在一旁道:“看似是一局死棋,置死地而后生,如此这棋盘全活了。只是这个姜坊正,为人可靠不?”
一直没有说话的星儿,突然在一旁清冷道:“他不敢不可靠!”
星儿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绝不是无缘无故。
夜染知道这孩子与众不同,忙接了他的话打圆场:“姜坊正一向与林掌柜交好,不会做出卖本草堂的事情,再说,此事若是处理不当,惊动了泽城的孙大人,他一定难辞其咎。”
“本草堂生死攸关之时,我们一切都听你的,以你为首。”
听到屋外砸门的动静一声高过一声,文大夫问夜染:“派谁去一趟镇衙妥当?”
夜染他们在商议事情时,站在他们身后的二麻,感到背脊一阵寒意。
他只以为,掌柜的精通医术。
没想到,她厉害至此,还如此会谋算。
他那些小动作,会不会被识破?
当初倪大夫给他那药时,只说要给掌柜的一点苦头吃,没想到会闹到人命来。
他怕了!
涉及到人命,他真的怕了。
但是如果他敢轻举妄动,那就是不打自招。
一听到要派人去镇衙,显然是个脱身的好机会,二麻忙自告奋勇,激动道:“掌柜的,我去,我去。”
大家都在商议事情,他突然这么喊出来,实在显得太过突兀,一时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他身上。
二麻支吾道:“小的也是本草堂的人,本草堂有难,要同甘共苦。”
周海不明所以,夸赞道:“这小子好样的,有情有义。”
夜染眸子里透着一丝玩味,含笑问:“二麻,你当真愿意与本草堂同甘共苦?”
“是,当初走投无路,是林掌柜收留了小的,林掌柜对小的恩重如山。”
二麻触上那么多双眼睛,心里一慌,赌咒发誓:“要是二麻有做对不起本草堂的事情,宁愿穿肠烂肚而死,一辈子蹲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