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爬上大泽湖上空,天边的红霞撤尽,太阳透过云层,照在了后坡绵延一片的药田内。
灶房一早给准备的是肉包子,还有豆汁儿。
药房的人,早起洗漱完,一人拿了两个大肉包子,再用碗舀了豆汁儿,坐在竹林的石凳上。
清晨的风徐徐从竹林内吹过,他们一边啃着大肉包子,再喝几口香甜的豆汁儿,那滋味,别提有多好。
看他们啃包子,喝豆汁儿时还微眯着眼,阿柏就知道,大娘和春桃给大家准备吃食很是尽心,他们对今天的早膳满意。
“总管早!”
“总管好!”
阿柏一路走过,不时有人跟他打招呼,可见他在药房的威望。
在药房内熬药忙活,是累人的活计,要站在灶台前,不停的搅动鼎炉,添加药材,还要忍受药房内的高温。
一天忙活下来,那是汗如雨下。
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药房伙计吃饭时,阿柏总是习惯来转一圈,看看他们吃得可还满意。
若是大家吃得没劲了,他会挑选人入山,来一场围猎,既散了心,打了猎物,还能改善药房伙食。
且有时候,更能顺路采些药材回来移种。
阿柏从前边竹林走出来,刚要绕道去看看药田,一转过屋侧,看到谢家娘子站在药田边,透过药房窗口,往屋内张望。
他脸色一沉:“谢家娘子看什么?”
冷不防他一喊,谢家娘子吓了一大跳。
“是阿柏啊,我来后边走走,路过好奇,看一眼药房是什么样子。”
阿柏脸色阴沉得可怕:“药房重地,那谢家娘子可看清楚了?”
“也没什么好看的,全是炉子和药材。”
她脸色有几分不自在:“我逛到后坡来,月儿娘亲一会该找不到我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脚步匆匆上了竹林旁的小径,往前边药庄的方向离开了。
阿柏站在竹林旁的小径上,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得可怕。
逛到后坡来?
前边药庄,十亩地,不够她逛的吗?
身为一个做母亲的,不是应该看着孩子吗?
这个时候,怎么有空逛到后坡来?
从昨天开始,阿柏就感觉这个谢家娘子有些不对劲。
她突然出现在后坡药庄,而且是趁着后坡药庄的人全去竹林那边用早膳了,更是不对劲。
但昨天晚上,谢家娘子和周海娘闲聊时,又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打听清楚了,她是青山村人士,七年前嫁去谢家村,两年后生了一个孩子,丈夫从军了杳无音信,且还有一个五岁大的娃娃。
她对宝山的喜欢,是做不了假的,那是一个娘亲该有的疼爱。
况且,他相信染姐姐的眼光。
若这个谢家娘子真的有问题,来药庄目的不纯,以染姐姐看人的眼光,也绝不会与之深交。
那到底哪里不对劲?
难道真的只是他想多了?
阿柏一直琢磨不透,想着这个点,大娘在灶房给他留了早膳,再不回去,又该喊阿松来催他了。
所以将此事暂且搁下,然后拾步出了竹林,往前边药庄来。
刚走到溪流边,就看到谢家娘子带着宝山,在溪边青石板上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