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庄内,以前虽然是荒地,可能也埋过人。
就算是世上真有鬼,药庄如今人丁兴旺,人气旺的地方,阴气自然少。
再说玄诚道长还在药庄住过,如果药庄真不对劲,以那老头儿的手段,自然会将邪气驱净,他还说过,药庄风水是极佳的。
谢家娘子大概是被吓傻了,才会说出撞邪气这样的话,夜染安抚她道:“宝山无碍的,我先替他行针,调理一下脉息。”
夜染替宝山行完针后,小人儿果然安静了下来,两只瞪大的眼睛,也慢慢合上了。
过了好一会儿,夜染取针时,小宝山终于悠悠醒转,一看身边围了一堆的人。
“好闷,我要跟月儿姐姐玩去。”
夜染取完最后一根针,宝山从竹床上蹦下来,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谢家娘子这才长吁一口气,难为情冲夜染道:“是我大惊小怪了!”
小宝山才受过惊吓,不宜玩得太疯,夜染让阿松取了画纸来,在屋外苹果树下教几个孩子画画。
“咱们做娘的,孩子有个什么不好,换做是谁,也会提心吊胆。”
夜染狐疑道:“宝山这样,不会无缘无故,你仔细跟我说说,当时在溪涧旁,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谢家娘子仔细说了一遍,夜染终于找到了问题的关键,那就是宝山口吐白沫抽搐前,喊了一声两个娘亲。
他怎么会看到两个娘亲?
这也太惊悚了!
这孩子,不会生出臆症了吧?
夜染问谢家娘子:“你们谢家,有没有得臆症的人?”
“没有啊!”
谢家娘子想了想,惊恐的睁大眼睛:“染娘,我娘死得早,听我爹说,她是生下我不久后得了臆症,然后在山里的老茶树上,挂跟绳子吊死的。宝山会不会也是得了臆症?”
“他的脉象,一切正常,还很难说。”
夜染劝慰她:“如果是轻微的臆症,无妨的,我手上有一道秘方,调理一段时日,可以让病症全无。只是,宝山的脉相一切正常,你隔十天半月,带他来小泽镇本草堂,我给他多把几次脉看看。”
“染娘,幸好有你,宝山今天突然这样,真是吓死我了…”
夜染替宝山行针时,阿柏一直站在一旁,看着谢家娘子的表情变化。
一开始,他还以为,小宝山突然发病,是谢家娘子的碍眼法。
因为她在后坡药房出现过,被他撞到了。
所以才用小宝山做掩护。
但她的眼泪,她的担心,真的不像是在做假。如果谢宝山真有臆症,那他在后坡撞见谢家娘子,难道他也患上了臆症?
宝山催促他娘时,说她在溪边洗衣裳好久了!
会不会是小宝山不耐烦等她娘洗衣裳,在药田四处逛过,而借着这个机会,谢家娘子翻墙去过后坡?
因为,毕竟,药房和她洗衣裳的位置,仅仅是一墙之隔。
如果她是一个高手,能将一身功力化于无形,完全能做到不被宝山察觉。
刚刚他故意让阿松挤在她身边,试探过她,她的确是没有武功的样子。
从谢家娘子来药庄后,处处透着古怪。
总之,这个谢家娘子,他得在暗中盯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