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孙女儿做的蔷薇糕,是摘了新鲜的蔷薇搁在坛子里,再用蜜浸了埋在树底下,待发酵后取来做糕点。”
钱老东家哈哈大笑,捏了一块糕点递给阿柏:“管事尝尝,老夫这孙女儿,得了她娘的真传,不爱琴棋书画,偏爱捣鼓一些吃食…”
阿柏接了那糕点搁在嘴里,熟悉的味道…
是有多久,他没吃这个味儿了。
阿柏三下两下,将一块糕点吞下去,因为吃得太急,剧烈的咳嗽起来。
“慢着点慢着点,等会儿管事走时,老夫将这些点心包起来给带回去。”
让钱老东家生了这个误会,阿柏忙解释:“不是…”
“管事能看上研儿的厨艺,是研儿那丫头的福分,几碟子糕点,这也没什么,刚好做了这些蔷薇糕,拿回去给小月儿尝尝。”
一提到月儿,阿柏也不再推辞了。
小月儿最爱吃点心,这个味道的蔷薇糕,连他都无法抗拒,想来月儿和阿松会喜欢。
“让钱老东家见笑了,这个味道有些特别,吃得急了些。”
既然误会了,阿柏干脆让钱老东家误会到底,只是做这个糕点的主人,他还是想打听清楚。
他试探着道:“这做糕点的法子,倒有些像中州那边的口味?”
“染娘跟我夸过你几回,管事还真是厉害。”
钱老东家爽朗道:“研儿她娘,还真是中州人士,我儿去中州行商时结识的,说起来,是我们钱家高攀了…”
钱老东家说到一半,突然眸子里掠过一抹黯色,像是有些惋惜什么,没再说下去。
反而打着哈哈一下揭过去:“瞧我,人老了喜欢嗦,谁喜欢听那些陈年旧事,不提了,不提了,药庄办婚事,到时候我也去凑个热闹。”
其实,阿柏这句话,是诈钱老东家的。
这口味,的确是中州地区糕点的口味,只是做糕点的法子,将花瓣浸蜜埋在树底下,用特殊的密法让花瓣发酵,还能保留花瓣的清香,只有一个人有这等厨艺。
熟悉的口味,又是钱老东家的儿子去中州行商结识的,是她无疑了!
当初她结识了一个下贱的商贩之子,执意离开越王府,父皇气得用鞭子抽打了她一顿,说从此她与越王府再无干系。
须不知,离开了越王府,才是她的福气。
总算,她逃过了一劫,没有在去岁那场劫难中死于非命。
她与越王府再无干系,安静平稳过她的日子,也是一场幸事。
不相见也罢!
这样想着,阿柏压下了心里的激动,站起身来:“阿柏替夫人去一趟本草堂,给文大夫传个话,想来前边东西也备齐了,叨扰老东家了!”
“老夫与管事一见如故,以后来了小泽镇,多走动走动…”
钱老东家送阿柏去前边时,路过园子里,瞧见一个娇俏的少女坐在梨花树下做女红,吧唧着嘴命令坐在石凳上吃东西的小娃儿。
“小东子,乖,快喂姐姐吃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