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北城书院时,还有学子追着送出来。
苗大夫有些愧疚:“夜管事,其实再留一会儿也无妨,或许哪位学子家里,有人身患重疾,却无钱银施治,想要求得对症之法。”
“意犹末尽,苗老可曾听说过?”
夜染狡猾的浅浅一笑:“就是要他们惦记着,有所期盼,才能让北城书院上下,对医术一道有所改观。”
苗大夫不由得一愣,他的确是来授课的,不是来诊病的,要诊病去本草堂,他可以看在是学子家人的份上,少收些诊费。
“你啊,鬼点子多得很!”
他笑了一回,却是突然道:“夜管事,本草堂有名的大夫那么多,下次又由我来授课,只怕不合适。”
“不,是北城学子强烈要求苗大夫再去授课,很合适!”
她离开时说的那番话,其实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因为,只有学子们喜欢哪个大夫,让那位大夫能多去授课,本草堂的大夫才有荣耀感,会更用心准备授课的文书。
如此一来,更扬本草堂之威。
北城书院有多少学子,西陵州又有多少学子,凌云国又有多少学子,一旦本草书院的名声,在学子们中间传开了。
如此一来,才会名扬天下!
看似,应下顾山长去授课,分文不取很吃亏,但将来与天医堂的博弈中,这小小的善举,或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苗大夫去北城书院授课一事,不但本草堂的诸位大夫惦记着,就是苏长顺,也急得不行。
因为他们谁都知道,医术在天下学子眼中,是什么地位?
若是提高了医术的地位,以后他们这些大夫,会受人敬重,医术也不会再是三教九流之道。
这关系着所有大夫的荣辱,所以他们生怕将事情弄砸了。
总感觉,夜管事挑了苗大夫去授第一堂课,太冒犯了些。
夜染的马车停在本草堂门口时,等在前堂的苏长顺马上迎出来了:“染娘,怎么样?可还顺利?”
“你觉得呢?”
夜染反问一句后,看向苗大夫:“苗大夫,你来说说。”
“不负苏掌柜所望,十分顺利,北城书院的学子,很多落下了肩颈病,血脉不畅,肩痛手酸,头晕目眩,老夫给他们传授了此法后,学子们兴致高涨…”
苗大夫真是太兴奋了,所以话多了起来。
夜染含笑着在一旁解释:“苗大夫授课简单易懂,学子们十分喜欢,还要求顾山长,一定要让苗大夫再去北城书院授一次课。”
几个人一入前堂,不少得了闲的大夫,前来打探消息。
夜染趁此机会,取出用绸布包着的医术手札:“这本手札,上面记录了上次治霍乱之症,所用的针法和药方。苗大夫为本草堂在北城书院长脸了,这本手札,先借苗大夫一观。”
“以后每隔七天,本草堂有内部的医术交流周会,每隔一个月,各地挑选各自诊堂的一位大夫,来参加月会。”
夜染宣布:“凡是所授课业,深得北城书院学子喜欢的,可以先翻阅交流会记录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