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仗着轻功大有长进,敢对他爹如此不敬,最好别落在我手上…”
放狠话!
谁不会?
他们父子俩演戏,故意支开月儿,好让她和他独处,这样的把戏,夜染看得通通透透。
一个两个,都在她面前玩小把戏,仗的又是什么?
“落在你手上又如何?你是要打他,还是揍他?别以为你身份尊贵,就拿王爷的架子来压人,这是在秀水村,你是星儿月儿的爹爹,是我的夫君,就该有个做爹爹和夫君的样子。”
夜染将碗筷收起来:“我儿子说得没错,一身馊臭味,将我的褥子弄脏了,浴房备好了水,你先去洗洗,我替你找身干净的衣裳来。”
龙天要来握她的手,夜染不客气瞪她一眼,甩了开来。
他的手举在半空中,却是哑然失笑。
她这种态度,才是他娘子,知道隐瞒下身份一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秋意寒凉,他在山里药田躺了一柱香时辰,夜染给烧的是一锅姜汤艾草水,好驱尽他一身的寒气。
将床单和垫的褥子换了新的,夜染取了衣裳,一路来浴房。
隔着一扇子屏风,她将衣裳搁在木凳上。
“换洗衣裳替你拿来了!”
他嗯一声算是应下,紧接着闷哼了一声。
夜染正打算去灶房洗碗,听到低低的闷哼声,止住步子:“你怎么了?可是身上有伤?”
“无妨!”
隔着一扇屏风,他坐在浴桶里倒抽一口冷气:“这几天骑马奔袭,一点小伤…”
大娥怀上了身孕那次,赤墨从北疆一路赶回泽城,几天几夜不曾合眼,一到了香茗轩门口,从马车上滚了下来。
他臂部的伤,养了足足半月,才好了些。
他一向有洁癖,身上有馊臭味不曾梳洗,一定是因为这些天骑马太多,落下了伤势。
“你身上有伤,不能泡澡,怎么不早说?”
夜染一急之下,撞开屏风:“伤口沾水,更难愈合,我替你看看伤势…”
屏风撞歪在一边,浴桶内的视线一览无余。
蒸腾的雾气下,他大半个身子露出水面,布满伤痕的紧实胸膛,还滴着水珠。
眼前的情景,让夜染有些心跳加速!
在美色和对他的关心面前,夜染猛咽了口口水,艰难的选择了后者,只是声音虚了几分:“伤到哪儿了?我替你看看伤势。”
行军打仗,什么样的刀伤剑痛没有历过。
骑马脱一层皮,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伤势,泡泡艾草姜汤不妨事。
但是,一想到那臭小子,故意借着他一身馊臭味,支开小月儿,让他哄她娘亲。
他不能辜负了儿子一番苦心,才会闷哼出声将染娘引进来。
他不能辜负儿子一番苦心。
“咳,娘子,一些小伤,当真无妨!”
他将身子往水下浸了浸,试探着问:“娘子真要看?”
夜染感觉气氛莫名诡异!
特别是他将身子往水里浸那个动作,好像自己闯进来,是在轻薄于他。
“废话,医者眼里无男女之妨,再说我是你娘子。难道是你受伤的地方羞于启齿,不敢让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