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恕罪,老夫只懂号脉,不会解此等疑难杂症,伤处十分古怪,老夫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病症。”
感受到隐约的威压,还有帘子里透出来的杀气,张仲杜一福身:“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治公子身上的伤,要找到当初下手之人。”
帘内一时静寂,张仲杜感觉快透不过气来,终于,里面传来一道轻咳声,那人隔着一道垂帘挥了挥手。
林渺渺像是松了一口气:“张大夫,可以走了!”
张仲杜从内室走出,明明是秋意寒凉,背后却隐隐渗出一圈细密的汗珠,被清风一吹,脊背发凉。
走在他前面的林渺渺突然顿住了,隔着一层面纱:“张大夫是不是觉得,在生死门前走了一遭?”
张仲杜小心谨慎,不说话。
林渺渺冷哧一声:“张大夫一家,都在小泽镇本草堂,难免出来走动,小泽镇如今可不太平。今天张大夫见过的人,最好都忘记。”
“老夫从医这么久,一向看重医德,夫人请安心!”
“本夫人也相信,张大夫知道轻重,更不会拿家人的性命不当回事。”
林渺渺吩咐身边的小厮:“送张大夫回本草堂!”
送走张仲杜,林渺渺刚返回门口,便听到屋内传来一阵砰砰声,一推开屋门,茶盏碟子尽皆落了一地。
林渺渺一时没避开,碎裂的小瓷片砸过来,在她手上划下一道口子。
她捂住伤口,惊呼出声:“公子…”
“废物!是你自幼钻研医术,皇后娘娘才会将西陵州的天医堂交到你手上。”
公孙昭脸上青筋毕露,狂吼出声:“你跟本世子说,一定会治好我手臂上的伤势。找来的大夫,一个一个连什么病症都摸不透,还说什么张仲杜是医中圣手,却说本世子这病来得古怪,他也束手无策。林渺渺,到底是治不好,还是你记恨本世子和皇后娘娘,存心戏谑于我?想置我于死地?”
林渺渺的确是心里记恨,恨不得公孙昭替冥儿偿命,但是,若他死在西陵州,公孙侯府和皇后娘娘不会放过她。
压下心里翻涌的恨意,林渺渺跪地:“公子,我这些天派人去过泽城本草堂,还有小泽镇的本草堂,都没有找到骁王妃身边那个叫阿离的大夫。”
“他来历古怪,听说自陶滇而来,当初在梧桐书院,更是开膛破肚,取出了倪宏下在刘学子身上的毒药,那刘学子被划破了肚子,三天即愈。”
林渺渺疑惑道:“公子,当日在驿站撞见那人,身手不凡,公子要网罗他效命,那处驿馆明明是往泽城方向,后来却不见了人影。我派去打探的人,刚刚来报,当日与那人同住驿站的,还有一个妇人和一个孩子…”
公孙昭不耐烦的打断她:“什么意思?”
林渺渺突然仰头看着公孙昭,大着胆子开口:“世子爷,驿站撞到那人,身手诡异,不像我凌云国的武功招数,很有可能,他是世子爷要找的那个陶滇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