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管家答应,会替他们隐瞒岛上庄子里的事儿,唐海和公孙昭长长吁了一口气。
公孙昭长在公孙家,还是极懂得权谋之术,也是他被折腾了一整晚,又累又困,脑子已经混沌了,并不太好使。
须不知,萧管家的确是答应了他们,会替他们隐瞒,但庄子里的农户会不会说,他可没保证。
还有萧家的其它人,还有来岛上参加竞价盛宴的宾客…
参加了州府乡试的学子,在初冬放榜前不用回书院,所以书院空置的院落,正要用来宴请宾客。
从小泽镇到梧桐岛,走水路只要一个时辰。
公孙昭和唐海,却经历了重重险阻。
从昨天落水到现在,他们没有阖眼过,担惊受怕、饥寒交迫的百般滋味,都体验过了。
他们已经累得没法思考这是不是一场阴谋,泡在浴水里洗去一身脏污,换上干净的衣裳,一沾上萧家的床,沉沉睡了过去。
萧管家给夜染和龙天安排的院落,除了兰园,是最好的一处园子。
一推开窗,山下的湖景尽收眼底。
由远及近,泛黄的梧桐夜,被秋风一吹,飘飘洒洒。
夜染晨起倚在窗口,手上轻轻摩娑着一块令牌,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入神。
这时候,一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她。
他头抵在她柔弱的肩上,如清竹般的气息直冲夜染鼻息,因为是晨起,他的声音略略沙哑。
“为夫比不过这中州唐家的令牌?”
这不满的口气,是在跟一块令牌吃飞醋?
夜染哭笑不得,推了推抵在肩上的脑袋:“我是在想,幽王从林渺渺身上搜出了这块令牌,可见唐海只是中州唐家的傀儡。”
夜染拿手来推抵在她肩上的脑袋,龙天纹丝不动,反而握住他柔软的小手,惬意的微眯着眼。
“你是在想,灭了中州唐家的,是公孙家还是皇上的势力?”
夜染扭过身来,柔软的手轻轻抚过他的眉眼,温柔中带了一丝俏皮:“骁王殿下,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本王不是蛔虫,是一条大虫!”
他这话喷在夜染耳边,一阵滚烫。
昨晚他索取无度,今天一早起来,还精力如此旺盛,她这么转身,他搂紧了她,夜染感受到身下的变化,自是知道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见怀中的人脸颊泛红,成功捉弄了她的某王,在她额上轻轻啄了一口,这才正色道:“其实不难猜,公孙侯府不受父皇器重,却韬光养晦,当初公孙老侯爷自请来西陵州剿匪,就是为了积蓄势力,扶持一位没有外戚的皇子继位。当初的唐家家主心高气傲,又怎么会愿意卷入这是非中?故此才有了灭门之祸。染儿,公孙侯府的势力,远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不然…”
不然,龙轩不会在百里家的养女和公孙芷之间,选择了后者。
当然,这话他埋在心里,深深看了夜染一眼,没有往下说。
夜染却感觉有一盆冰水泼到了自己身上,心里泛起阵阵寒意。